朱广志见众人起身,才发现朱晓玲这么半天没见人影。
这孩子,说上厕所,又跑哪儿去了?他说着站起身要走,被夏天有瞪着眼睛叫住。
老朱,你可是没必要走吧?
啊,我……我不走,我找找晓玲,你说这孩子……他的话没说完,夏天有不耐烦的道:行了,你们家晓玲又不是三岁孩子,她有手有脚的不会自己回去?再说了,你想找他,打个电话不就完了么?还出去干什么?
噢,对对,也是,我这喝多了。朱广志见自己走不成,只好坐下来给女儿打电话。
晓玲,你在哪儿呢?
噢,我在路上呢,刚刚喝多了有点儿不舒服,我就先出来了。
你这孩子,走也不跟我说一声。
怎么了?
没事了,你赶紧回家吧。
朱广志挂了电话对夏天有说:你还真没说错,说有点儿不舒服,先走了。
行了,老朱,别总挂念着你闺女了。现在,咱们还是想想怎么把眼前这事儿给解决了。
天有,这事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说吧,我听你的。
听我的,那行,你现在赶紧给宁大勇打个电话。
给……宁大勇打电话?为什么?朱广志不情愿的说。
你就问他为什么挑着厂里的工人们到酒楼闹事。
那他要不承认怎么办?朱广志问。
不管他承不承认他都得来,你只要把这个事儿透给他就行。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一会来?
老朱,亏你还跟了他这么多年,他什么样的脾气你不知道?
他这个人争强好胜,虽然现在厂子的管理权不在他的手里,可是他那个好管闲事,自以为是的性格一定会把他带到这儿来。
只要他一来,咱们后面的事儿,就全都好解决了。
怎么个好解决。
这个我先不告诉你,你只要打个电话,然后等着看好戏吧。
朱广志把他的话在脑子里很快的转了一圈,不管夏天有惹了什么事儿,估计跟宁大勇应该没什么关系,自己虽然不太情愿给宁大勇打这个电话,不过总比让他下去劝说工人们散去要强得多,就算以后夏天有真的犯了什么事儿,也不至于把自己牵扯进去。
想到这儿,他点了点头道:好说,不就打个电话么,有什么难的。
宁大勇送女儿进了考场,自己又开车回厂里,他心里憋着一股气,总觉着自己这回被人耍了。
生气归生气,关键是他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任人摆布,他得想办法,想办法把这盘棋扳回来。
想起扳棋,他就很自然的想到了老镇长刘福星,这老哥比我厉害,当初他好心提醒我,我没往心里去,现在想想当初听他的可能也不会弄成这个地步。
想到这儿,他看了看时间,两点一刻,这个时候老镇长午休也该醒了。
他拿起手机正要给老镇长打电话,朱广志的电话先拨过来了。
喂,你好。
宁大哥,我是老朱。朱广志厚着脸皮道。
老朱,什么事?宁大勇没想到朱广志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几个小时前在酒楼他还躲着自己,怎么这会儿到主动的打上电话了?
真还有个事儿,本来不该麻烦你,不过,这事儿跟你有关。朱广志故意卖着关子。
跟我有关?什么事儿?宁大勇好奇的问,心想,不会是因为晓玲的事儿吧?
朱广志听他的口气好像对于厂里工人们聚集到酒楼外闹事并不知情,就把看到的,听到的完完整整的跟他说了一遍。
宁大勇听了这事儿,心里也是一阵疑惑,他心想,这怎么回事儿?上午开会的时候还没什么迹象,怎么下午就闹这出一档子事儿?
他心里疑惑,想想这些人终究是罐头厂的职工,自己虽然现在没什么实权了,可是上面还没让他交接手续,他现在还仍然算是罐头厂的厂长,自己的工人闹事,他得出去管一管。
再说了,也不能到人家文健冲那儿去闹啊,自己中午的饭钱人家都没收,就算他不是厂长了,冲着跟哥们儿这层关系,他也得把人给劝回来。
行了,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他挂了电话,也顾不得再跟刘福星联系,直接开车去了文状元酒楼。
宁大勇一心想着解决问题,也没顾得上多想,如果当时他挂了文健冲的电话,不是急着赶去酒楼,而是给刘福星打个电话。也许,后面就不会生出那些个让他做梦都梦不到的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