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员们也跟着偃旗息鼓,垂头丧气地叹息。
邹忠明放下了球拍,环扫了众人一圈,沉着脸说道:“嫌社团名字丢脸?我告诉你们,在真正的乒乓竞技赛里面,从来没有一个队员因为自己的团队名字而丢脸,只有因为自己技不如人而感觉到丢脸!”
这句话宛如重锤,狠狠地击打在社员们的心上。
没有人因为名字丢脸,真正丢脸的...是自己技不如人!
是别人在争分夺秒努力训练的时候,他们还在因为这名字而闹脾气撂拍子。
“不改名字就罢练是吧!行,那就别练了!”
“邹老师...”众人说不出话来。
“我当初的确是被你们坚持不懈的精神感动,同意成立社团,担任你们的指导老师,带你们打比赛。”邹忠明摇了摇头,横觑了朱盏一眼:“现在看来,是我看走眼了。”
他说完,转身要走。
“梅花香自苦寒来。”身后朱盏声音低醇。
他回头,只见她缓缓抬头,一双幽深的眼眸前所未有的清明,她一字一顿,沉声道:“我一定会打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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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员们纷纷散去,没人再提换名字的事。
江达看着食堂里正埋头吃饭的朱盏,问:“社长,晚上还训练吧?”
朱盏脸色沉了下去,目光凛冽:“为什么不训练?”
江达立刻噤声,知道朱盏这几天脾气不大好,不敢再招惹她,跟风杏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他们知道,朱盏还在为被邹忠明击败的事情,耿耿于怀。
输掉比赛没什么,但是那次,真的是输得太惨了,自从江达他们认识朱盏以来,就没见她输成这样,他们一共打了有二十几轮,每一轮绝不超过四颗球就被虐翻,生生打出了23:0的比分!
完全没想到,邹忠明居然这么厉害!
晚上,训练室。
沈昂难得过来,陪朱盏练上几拍子,两人拉练了几轮,朱盏突然放下了球拍。
沈昂不明所以,又发了一颗球,不过朱盏并没有接。
“怎么了?”
朱盏敛着眸子,看向沈昂:“你是不是让我了?”
“哈?”
“你是不是让我了。”她拉长了脸,不依不饶。
“我没...让你。”
她看着自己手里的球拍,低声说道:“如果你用这种技术去打正式比赛,恐怕连入围都成问题。”
“呃。”沈昂想了想,道:“主要你不是专业队员,我要是跟你来真的,就没意思了对不对。”
“就没意思了。”朱盏失神地重复着他的话:“跟我打球,很没意思吗?”
“不是,哎,你曲解我的意思,我是说如果我跟你来真的,没几轮你就...”
“我就会输。”朱盏接过了他的话。
沈昂不接看着她:“你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你好好跟我打,不准让我。”
既然女友发话了,沈昂当然也就不跟朱盏客气,结果自然可想而知,每一轮都被完虐,朱盏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和他对抗的机会,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朱盏靠着球台平复呼吸,沈昂正要过来给她擦把汗,她却一言不发转身朝着洗手间走去。
待她离开之后,阮殷告诉沈昂,朱盏跟邹忠明比赛的事情。
“你们这个老师,什么来头,这么厉害还能吊打我盏妹。”沈昂表示很难相信。
阮殷不知道,邹忠明看起来应该就是普通的团委老师而已。
“不过我看他的打法,还挺专业的,应该打过很多年了。”
沈昂眉头皱了起来,朱盏遇上这种经验丰富的老手,受点挫折应该也在情理之中。
她对自己要求太高,其实打业余的话,她的水平已经相当高了。
朱盏去卫生间好久都没有回来,沈昂心里放不下,走出训练室,去找她。
她的手撑着卫生间门口的水台边,背影颤颤发抖,看上去很萧索。
沈昂正要走近,却恍然听到一声抽泣,不过立刻就止住了。
她手捂着嘴,竭力压抑着什么,隐忍着什么,不让自己弄出声音。
水龙头拧到最大,水流冲击着水槽,发出清脆的声响,哗哗啦啦。
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环抱住了她,温暖的怀抱有无比熟悉的坚实感,有让人安心的力量。
其实挺矫情的,一个人默默地跑出去哭,哭有什么用,本来就技不如人。
之前几天,虽然心里面难受,压抑,可是她没想哭,就是今天见到沈昂,就是莫名地觉得委屈了。
沈昂越是紧紧地抱着她,她心里就越是难过,想窝进他的怀里向他诉苦,想告诉他自己的不甘和愤懑,想让他心疼。
可是终究她什么也没做,只是握紧了他从后面环过来的手,低声对他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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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盏并没有一蹶不振,而是更加努力地训练,课余时间,在她的室友们都窝在温暖的寝室,追剧,追韩流,她一个人顶着寒风去训练馆。
俱乐部的社员们在朱盏的带领下,也都斗志昂扬,每天更加刻苦地练习,他们每一个人对乒乓都是出于真爱,怀揣着一个竞技的梦想,哪怕水平很差的江达,也忍不住会幻想自己的在全国乒联赛夺冠的场景。
不过真的要做起来,谈何容易。
大学生乒联赛,虽然是业余水平的比赛,但是全国各高校人才辈出,其中也绝对不乏专业队员,b大的乒乓社团,最优秀的队友每次也只能止步于前二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