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音音下意识地甩开赵清远的手,“我……我就是来看看宁王。刚刚一进门,就看见侍女们偷懒,所以……”
“所以你就把屋子里的人全部支开,然后对宁王下手?”
下手?
柳音音还有些懵,但赵文瑄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前,大力气地掰开了她刚刚握住赵清远的手掌,正好看见一个黑色的小点消散在皮肤之中。
“那是什么?蛊虫?”赵文瑄锐利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柳音音,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许多,痛得柳音音连撒谎的心思都没了。
“我不知道……我刚刚只是觉得宁王可怜,所以才握了他的手。但是握手的瞬间,我就觉得有什么东西钻进了我的手掌中,我正要查看,将军就进来了。”
“喔?既然如此,那你昨晚给我下蛊又是怎么回事?”
柳音音刚刚为逃过一劫而松了一口气,此时听到赵文瑄这么说,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柳音音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迅速淡定起来,望着赵文瑄目光含羞带怯地说道:“我不知道什么下蛊,只知道昨晚看见将军就睡在我身边的时候,总觉得好些事情不那么真切,就像做梦一样。妾身刚入府时,将军也是这般宠爱我,可后来……妾身就很少见到将军了,直到那一晚妾身侍宴晕倒之后,这一切似乎就不一样了。妾身也说不清楚是怎么不一样,就是觉得将军对妾身似乎同以前一样好了。妾身开心之余又有些担心,不知道这一次的好又能到几时。所以看着将军熟睡的面庞,心有感伤,才偷偷握了将军的手。”
柳音音说着说着还摸了摸眼泪,她竟然把自己给说哭了……
赵文瑄看着柳音音小女儿家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一晚,她身穿一身白衣出现在院子里,似乎用了什么招数就将他撂倒在地,那一脸寒霜般的表情,可不怎么欢喜啊。
可现在,看着她连装带演的样子,他非但没有想严刑拷打的念头,反而有一种要陪她演下去,看她接下来要如何应付的想法。
赵文瑄也跟着深呼吸一口气,他这是怎么了?放着朝堂上的千秋大业不理会,却整天围着一个女人打转转,他几时变得这般婆妈。
“好,很好。”赵文瑄甩开柳音音的手,背着手走向窗口,口气不善地问道:“那你现在也看过宁王了,你觉得宁王何时能醒?”
“妾身……”
“头好疼啊……”一直昏迷的赵清远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身在咫尺的柳音音先是吓了一跳,随即一脸欢喜地看向赵文瑄,“将军,殿下醒过来了。”
柳音音不太敢与赵文瑄对视,见他沉着脸走过来,自己急忙侧了侧身,随即冲着门外喊道:“来人啊,快准备洗澡水和膳食,宁王醒过来了。”
话音刚落,木春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见赵文瑄在此,急忙行礼。
“木春,宁王已经醒过来了,这药就先端出去吧,快去请大夫过来把脉。”
木春也不敢多耽搁,将药碗往桌子上一旁,就一溜小跑地出去了。
柳音音慢慢挪步到门口,趁着赵文瑄与赵清远互相寒暄的空档,深呼吸几口气。
奶奶的,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的特工啊,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什么大人物没骗过,怎么今儿个对视上赵文瑄的眼睛时,竟有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压迫感。
况且,她昨晚明明给赵文瑄下了蛊虫,为何他会毫无反应?并且还会知道蛊虫一事?
看来,她应该找机会问问那个五毒教主了。难不成赵文瑄也跟五毒教有关系?
“你杵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端水过来。”赵文瑄高八度的一嗓子,惊得柳音音差点坐地上,回神好半天才发现此时的赵清远已经被赵文瑄扶着坐了起来,并且一脸疑惑的表情看着她。
额……
刚刚赵文瑄让她做什么?
没听清楚……
“我让你拿水过来,你是耳朵聋了吗?”赵文瑄彻底沉了脸,眼神里冒出来的火都差一点烧死柳音音。
“妾身明白了。”柳音音再一次为自己的慌张而感到羞愧。
“殿下昏迷的这段时日,妾身和将军很是担心,如今看到殿下苏醒了,妾身很是高兴。”柳音音调整呼吸,一边将水杯递到赵清远的手里,一边冲着他微微一笑。
这可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啊,虽然毫无实权,但以她的身份若是能结识他成为好友,保不齐以后就能派上用场。反正,她可没打算在将军府待一辈子。眼下,还是尽快为自己找一个靠谱的下家最重要。
赵清远当日说出那般色利熏心的话,完全是受了柳音音蛊虫的影响,如今他刚刚苏醒,乍眼一见柳音音,竟下意识地唤了声“婶婶”,搞得赵文瑄和柳音音十分的尴尬。
赵文瑄用眼神示意柳音音推下,柳音音本想再套套近乎,如今只好躬身退出,随手又将门关上。
“姨娘,大夫已经来了。”木春的声音离老远就传了过来。
柳音音循声望去,看见木春跟在一位白发老头的身后,正疾步朝这边走来。
将军府中的大夫皆是皇城之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年纪偏大也是情有可原。可像眼前这位……精气神皆为上佳的老者,还真是少见。
张老在听见木春同柳音音打招呼之后,一双眼就注视着她,如今疾步走到她身前,更是笑意盈盈地说道:“这位可是当日与殿下一同晕倒的柳姨娘?”
柳音音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