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又一遍地对照着h的戒指大图,细细地观察自己的原稿。
她想,找到相异之处。
然而,令她失望了,她一点异处都未曾找到,这就说明,抄袭者根本就是用的她的原稿。如果是这样,那就……更好办了。
而抄袭者,根本不用找,她知道是谁。
电话适时地想起来,拉回了安橙的思绪,她清了清嗓子,回答道:“嗯。我大致有了些眉目,这件事你不用管,如果我解决不了,我会通知你联系律师,走法律程序。”
“好。”
放下手机,安橙深呼一口气,端着杯橙汁走到窗边。午后夕阳隐在两幢高楼大厦之间,她只能看清一小半,而落日的余晖却洒满天际,隔着千里落在她身上,微微闭上双眼,温暖舒适。
冷清的办公室里,有了一丝温馨。
一个人单身久了,是时候招聘新员工了。安橙想。
橙·工作室是她的心血,室内的装修设计、家居摆设都是按照她的癖好而设计,不大不小的屋子,简约而时尚。唯一的缺陷是,这里只有她一人,她是这里唯一的员工。
曾经的安橙对人有抵触,喜静,她有孤僻症。
有些事情,她不愿接触,是因不想触景生情;有些人,她不想再见,是因为她害怕伤心。
她不想,不想再去接受心理治疗。
(づ ̄3 ̄)づ╭~
晚上,安橙拎着两大袋的水果,站在年久失修的住宅楼下,抬头仰望着那熟悉的的楼层,隐约看见有人影在窗口走动,她吸了吸鼻子,换了一只手拎水果。
“叮铃叮铃……”
在等待门打开的过程中,门铃声一直响不停,安橙的心随之变得紧张起来,直到——“谁呀?来了。”熟悉的声音隔着门响起,她的心漏了一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门从紧闭到慢慢打开,开门之人面孔露出。
开门人亦是惊诧,她嘴唇微微启开,说出来的话都带着颤音,她说:“宝宝?”
在听到熟悉的称谓时,安橙的心在那一瞬间平静了下来,即使称呼如二十年前,她知道空缺的温暖是怎般都弥补不了的。她冷冰冰地说:“可以进去吗?”视线越过她的肩头,模糊地看了眼屋内。
“快进来……进来。”
站在屋内,看见鞋柜上摆放的湖蓝色小兔的拖鞋,安橙知道,那是季幽幽的,所以,她说:“需要换鞋吗?”
“不……不用。”
“嗯。”顺手将水果放在茶几上,坐在沙发上,细细打量起屋内,或许是年久,墙面上掉下了许多零碎的白块,脱落了一大块,显得倒也突兀。
而坐在她身侧的那人,两鬓间已有斑驳的银丝,眼角的皱纹越来越深,相互摩挲的双手手背略显苍老。这人是生她的母亲,不知何时,竟已如此衰老。至少,与她保养得好的父亲想必,眼前之人看上去年长至少五六岁。
原来,这二十年来,她的生活亦是不过如此。
而今,她想知道——
“你后悔吗?”后悔过抛弃我吗?
季母眼中闪过犹豫,但是稍纵即逝,没有被安橙捕捉到,她就已经避开话题,说:“冰箱里有饮料,我去拿给你喝。”
“不用麻烦了。”说不失落是假的,转念一想,安橙也释然了,毕竟,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期待过,而且,如今她来,更不是为了叙旧。“我今日来,只是想要请您,好好管教下季幽幽,如若不然,我与她,只能法庭见了。”
“幽幽她怎么了?”
果然——安橙的眸色暗了暗,她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尖细的指甲深深地陷进手掌中,明明已经不期待了,为什么还会心痛?
她说:“只不过是她抄袭了我的设计稿罢了。”
“抄袭?怎么会……幽幽不可能干这种事。”
“凌女士,我所来意图已经说得一清二楚,而且,我既然会来,定是有证据的。现在并不是你为你女儿辩解的最佳时机,如今你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规劝你女儿,让她不要再误入歧途。”
凌雯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儿,口吻凄凉,说:“宝宝,你非得用这种口吻和我说话吗?”
“请注意你的措辞,我叫安橙。你可以叫我安小姐。”安橙起身,整理了下变得褶皱的裙摆,继续说:“天黑了,我该回家了。”
“我……”
安橙早已不想再听她讲话,直接越过她,向着门口走去。但是,她的脚步终究是慢了一步,因为,她听到那句——宝宝,幽幽她也是你妹妹,你不能这么对她。
呵呵。
一步一步顺着楼梯往下走,脚步愈发得沉重,心中思绪凌乱。突然,她脚下一落空,整个人重心下落,若不是手快拽住了扶梯,双手紧紧地握住上两层的扶梯,这才勉强保持脚尖离地的状态,没有滚落下去。
妹妹?不能这么对她?可是……她有没有想过,季幽幽是怎么对她的呢?
她没日没夜地留宿在工作室里画设计稿,熬出了深深的黑眼圈,熬得腰椎间盘差点突出,熬到胃出了毛病,有谁关心过她?季幽幽毫无征兆地抄袭了她的设计稿,难道她就有将她当做姐姐吗?
心,凉如此刻天空那轮皎洁的月亮所折射出来的光芒。
(づ ̄3 ̄)づ╭~
安橙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被从车上下来的季幽幽捕捉到,她眉头轻拧,心想:她来做什么?
回到家后,她看见自家母亲呆滞地坐在沙发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