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童年。
这日,林霁无所事事地坐在藤椅上看着晴晴荡秋千,一边拿着画笔,随手涂鸦着。
这架秋千与时下时兴的样式不同,以三脚架为支撑,中间放置的是一张有靠背的藤椅,座位前卡着一根护栏,即使是身量不高的晴晴坐着也很安全。两个小丫头一个在旁边陪着,一个在后边推,玩得不亦乐乎。
“可春,你推高一点,再高一点。”晴晴穿着淡粉色的衣裙,扎着根小辫子,上头挂着个铃铛,小小一个豆丁坐在原木色的藤椅上,双手紧紧抓着护栏,嘴里不断喊着让可春将她推高些。而旁边站着的可夏扶着摇椅,眼睛一直不敢错开的盯着她,生怕二姑娘一个不小心便从椅子上掉下来。
这两个丫头才七岁,是庄子上佃农的孩子,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们在家中也是能帮不少忙的了,当然,两个孩子能被选上也是因为性子稳重,认真负责。其实要说当奴仆不好吧,可在林家签的是活契,主人家又不打不骂,孩子有吃有穿,还能领上一份月钱贴补贴补家用,对于穷人家而言,却是个难得的机会。这两人还是因为跟林西的老娘有些关系,才能选进来的。
这不,两个黄毛丫头才来了不到一个月,白了许多,也长高了许多。
“姑娘,要不我们去玩儿别的吧,那边的滑滑梯也不错哦,还有那边的积木也好玩儿。”这几日陆续不断有新玩具搬进来,林霁在桐萝小院圈出来的这一块空地都快填满了。小小的木制护栏,地下铺着洗干净的沙石,踩在上头十分舒服,随处可见的玩具安置在这儿,孩子可以在这里玩一天不带重样的。
晴晴摇摇头,“可春,你要是累了就不推了,来,到这儿坐。”她将两个小姑娘拉到藤椅上一起坐着,你挤挤我,我挤挤你的,倒是乐呵得很。
林霁听着她们的童言稚语,心情愉悦许多。
而刚刚进门的扶桑用力咳了两声,两个小丫头赶忙滑了下来,在旁边站好,不敢说话。低下头时,可夏分明还吐了吐舌头,好吧,其实她们还真的挺怕扶桑的,这院子里的规矩都是她在管,这两个小丫头受了她不少□□。
扶桑瞪了她们一眼,转眼笑眯眯地问晴晴,“二姑娘,来,喝点汤再玩儿。”这几日相处下来,她已经自动代入乳母的角色了,对晴晴好的不行。扶桑自己的儿子多福如今也是四岁大的年纪,踢天弄井的年纪最是惹人厌,如今正跟着她老娘在庄子住着。
自家的孩子不常养在身边,于是扶桑的满腔母爱全都给了晴晴,再则,她作为晴晴的管事妈妈,日后可是要跟着她出嫁的,自然也尽心。
“谢谢扶桑妈妈。”晴晴也乖巧,从摇椅上滑了下来,走到扶桑面前,任由她拿帕子给自己擦汗,小小的人儿一动不动,确实惹人怜爱。
林霁画完最后一笔,扬声召唤,“晴晴,过来看看,哥哥画好了。”刚刚他正坐在树下绘画,如今画作已成,自然要让当事人过来欣赏一下。
晴晴对这个哥哥也爱重,一听到哥哥叫她,连扶桑都顾不上了,直直奔向林霁,“哥哥,你画完了吗?”她扑在林霁的腿上,扒拉着他,很自然地依偎进他的怀中。
或许是因为刚来的那几日林霁常常抱着她,又或者是因为这段时间的呵护,晴晴对林霁很是依赖。孩子总是最清楚谁好谁坏,她那双澄澈的眼睛似乎能看到你的内心去。
将晴晴抱到自己的膝上,给她展示自己的作品,只见洁白的玉板宣上一个栩栩如生的小姑娘正笑眯眯地坐在秋千上,在旁边的绿树红花映衬下,整个画面极其美妙。“好看!”晴晴词穷,憋了许久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她就是喜欢这幅画。
她环住哥哥的手臂,央求道:“哥哥,把画送给我吧,我要把它挂在房间里,或者床头也可以的!”
晴晴自己或许也想不明白,为何会对这个原本很陌生的哥哥如此依赖,她自小就是由仆妇养大的。在她记事以来,她的记忆力都没有哥哥和父亲的存在,可是前段时间她突然就被送回来了。
是的,送回来,晴晴一直以为这才是自己的家,她在这里有哥哥,有扶桑妈妈,还有姐姐们,听说父亲也会来,如果母亲也能来就更好了。
但是她知道贪心是不行的,所以她守着自己的哥哥,也只希望守着他,有他就足够了。于是在晴晴来到京城这么久,竟然也从未吵过闹过。
好吧,孩子自有自己的逻辑,在大人不知道的时候,她已经脑补了一场完整的戏份,自圆其说了。
看着晴晴骨碌碌的大眼睛,乖巧可怜的孩子让林霁的一片父爱泛滥成灾,他虽然只有十七岁,最近却时常想象未来,也许他的未来也会有这样可爱的一个小姑娘,跟在自己身后叫自己爹爹,想想都觉得可乐。林霁甚至开始想,如何尽快安排自己的婚事,如何尽快将扎拉丰阿娶回来。
而住在贾府的黛玉这段时间却没那么开心,她原本跟贾母提了要回家去陪陪自己的妹妹,却被贾母推诿过去,而提出想把妹妹接过来的意思,也被贾母拒绝。说到底,贾老太太也是不想为难,如果那女孩来了,那湘云岂不是要搬出来,家里如今哪有位置安置湘云。更何况,贾老太太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孩子身份存疑,算起来与贾府没甚关系,更不可能同意了。
而这段时间贾府的确也事情多,林黛玉的提议被连消带打地驳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