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连葭葭站出来,李乐山也是一惊,他自是晓得连葭葭是秦雅的弟子,可秦雅可是再正统不过的剑修。怎的教了个什么都学的真修出来呢?
不过也只一惊,李乐山回头看了看秦雅。他神色不辨,便暂且不去顾秦雅,他自是觉得自己这发现也有些道理,因此当下便问了起来:“这阵盘是你的?你什么时候放到林月儿身上的?”
只一言,葭葭便冷笑了起来,她自是早摸清了顾朗那面无表情中的意思:有些时候该强横就绝不能软弱。
“李真人这话问的着实不妥。”葭葭目光清冽,即便李乐山散发出了那属于元婴真人的威势,葭葭却似是浑然不觉,脚下的步伐纹丝不乱,倒叫李乐山惊讶了起来,这丫头平日里看起来普普通通,可真到了危急时刻,却能一点都不掉链子。不过筑基初期就胆敢无视元婴真人的威势,光这份胆识,确实是不错,难怪秦雅会手她为徒,早知道他秦雅不是个轻易妥协之人,这丫头身上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才会让他屈就。
李乐山的不解,秦雅自是看在眼里,却也不说破,这葭葭身上奇怪的地方,连他都没弄明白,李乐山又怎么会知道。她身上的秘密,可绝对不止天生通晓战意这一条,便是他放出的威势,葭葭都能浑然不觉,是以想要给她下马威,想要以势逼人,对她来讲是没用的。
“哦?有何不妥?”李乐山也一点不客气的回道,“你莫要推三阻四,直接回话便是!”
葭葭朝着李乐山盈盈一拜,给足了面子,这才悠悠的开口道:“真人出口便问弟子是什么时候放到林月儿身上的,您用一‘放’字是一早便认定弟子是在林月儿遭人暗算之后再将阵盘放到林月儿身上的,既然李真人心里头便想着把这个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弟子身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弟子自然无话可说!”
安静。四下寂静。敢在元婴真人如此胆大放肆的筑基修士,在昆仑又有几个?她这是当众叫板李乐山啊!
李乐山勾起了唇角,不置可否:也不知是谁在背后给她的胆子。
葭葭撇嘴:有势不借是傻子,师尊就快闭关了,什么时候出来还未可知也。虽然有顾朗顶着,可到底年轻,若那等元婴老怪物不要脸起来,可不管多大年纪,是不是小辈了。届时,他们可就不得不夹起尾巴来做人了。再者说,便是李乐山怀恨在心,又能如何?如此众目睽睽之下,葭葭出言得罪了他,看这人的行事,滑不溜秋的,众人皆知葭葭很少与人结怨,唯一也只他而已,若真是出了什么事,便是面上不说,背地里难保不议论是他在幕后下黑手。如他这般的人,是决计不喜欢给人留下话柄的。
葭葭冷笑:便是出言顶撞了他,这李乐山又能如何,况且就算秦雅闭关了,当他这么多年的经营是流水么?一定还有后招的,是以她一点不怕。
良久之后,李乐山却是突地大笑了起来:“好,好,那我便问你,你的阵盘怎么会在林月儿的身上?”
虽然没有直接说,但李乐山却是用另一种方法在表明自己妥协了。众人虽有惊愕,却也不敢立刻问出来,只将疑惑放在心底。
事发在太阿峰,段玉与展红泪自然也在。瞧到这里,展红泪便再也忍不住了,偷偷地溜到顾朗身旁,朝他竖了竖拇指,以口型“说”道:“你师妹好大的胆子!我展红泪服了!”
顾朗唇角微弯,传音展红泪:“她一贯如此的!莫要看她平时低调的很,其实这胆子比谁都大!”
展红泪朝顾朗夸张的抖了几下眉,她自然是晓得顾朗会瞳术的,便要他看懂自己心里所想。
见顾朗明白的回头了,她便在心中想道:“果然是一家人呐!我瞧你平日训斥她可不少,怎么在我们面前,倒是不吝啬夸她了呢!”她这样想着朝顾朗挤挤眼,明显是在挪揄他了。
等了好久,顾朗的传音才姗姗来迟:“我一向是公正的,自然要实话实说了!”
“切!”展红泪“切”了一声,便饶有兴趣的看向场内,她对葭葭的回答很有兴趣。
“此物是弟子在平洲城考核二品阵法师之后,顺道刻录的。用的乃是平洲琅琊路专门提供的阵盘。”葭葭说着轻轻动了动身子,腰间那块暗紫色的木牌随着她的动作清晰的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葭葭得了二品阵法师这一事自然瞒不过“执法堂”的眼睛,秦雅与顾朗自是一早便知晓了,掌门梅七鹤神情也丝毫不变,似是一早便知晓此事。
座上的三人也唯有李乐山轻轻蹙眉:十六岁、筑基初期、二品阵法师,这些单个的分离开来看,他昆仑不是没有,而且还不少,可若是合在一起看,那么这样的人两只手便能数的过来。几乎是同时,他心中便下了定论:这丫头是故意的,看起来是只无害的兔子,却分分明明是只狡猾的狐狸。
葭葭轻笑,目光对上了有些怔忪的明秀真人,轻轻一礼:“我既受明秀真人所托带林月儿去紫川秘境,那即便弟子在中途想要去考核阵法师,自然也不会放开她的。弟子从一品到二品,连考两场之后,应平洲城琅琊楼的管事所托顺道试手,不想一次便刻出了这三品阵法师方能刻录的‘须弥护灵阵’,林月儿觉得有趣,便拿了去。此事发生之时,平洲城的几位管事,还有几位考核的三品阵法师与四品阵法师,连同在场的数位考核的修士都曾见到,众目睽睽之下,岂会有假?况且,弟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