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荣:“怎么出来了?”扶着她进屋,亲自照料她躺下,沈妙荣面无表情,随他动作。
周礽隐去心疼:“妙儿,好好养身体,别离开我,即便你恨我,不见我,我也无所谓,只要你好好的在这儿!”沈妙荣眼睛痛的厉害,哭都哭不出来,只得闭上双眼说一声诺。
周礽静静呆了大半夜,在沈妙荣身边和衣睡着了。沈妙荣整夜整日睡不着,吃了无数药也无用,太医早就说了,若是如此下去,一旦精力消耗殆尽,人便不保了。沈妙荣也不想死,可是无论怎么用药,都睡不着。唯有周礽哄着还算平静些。可周礽不可能没日没夜的呆在沈妙荣身边哄着她。
沈妙荣心知自己活不久了,第二日一早,周礽醒了,沈妙荣便对着周礽道:“我死了,您别伤心,我遇见你,同你相知一场,也算死得其所!”周礽大恸:“呸呸呸,大清早的不许说这话,不吉利!不过是几天睡不着罢了,何谈死字!”
沈妙荣摸了摸脸蛋:“我这会子肯定很难看!”周礽摇头:“并无。在我心里,没人比得上你!”周礽这话是真心的,沈妙荣虽有些黑眼圈,但双眼迷离,双颊绯红,显得格外妖艳。
沈妙荣轻轻笑了起来:“我以为我能同你一辈子!虽有过欺骗,可我到底不忍责怪你!”周礽还想说什么,沈妙荣捂住他的嘴不让说:“别说话,抱紧我,吻我!”沈妙荣大胆的说道。周礽心疼沈妙荣的身体,沈妙荣却主动拉近周礽的脑袋,二人云雨一番,沈妙荣面容瞧起来越发妩媚动人。周礽却不得不离开,今日是大早朝。
周礽又哄着沈妙荣休息,不许她起床,离开时道:“你的心我明白!”早朝过后,周礽亲自写了圣旨,赐沈妙荣封号“纯”,圣旨称赞沈妙荣心思纯净,待人真诚,有一颗玲珑心。并特许沈妙荣躺在床上接旨。
沈妙荣接旨谢恩后,在无人处嘲笑自己不是纯,是蠢。爱上帝王,何其蠢!又叫来二位皇子,大的已经很会安慰人:“母妃,给你吃糖,快些好起来!”沈妙荣万分感动,小的也会喊娘了。沈妙荣真的舍不得。等寝室只剩沈妙荣和绯衣主仆二人,绯衣哭着道:“好主子,想开些,没了娘的孩子苦啊!”
沈妙荣点头:“我哪里就想死了,只是抑制不住,偏偏心里冒出这念头来!”又有些疑惑:“这药可是你亲自看的?我吃了这许久,为何不见疗效?”绯衣毫不犹豫道:“从无旁人经手!”绯衣又道:“鲍太医亲自抓的药,我亲自取来,日日如此!莫非配方有问题?”
沈妙荣沉吟:“你去问问陈廷益!”绯衣有些犹豫:“主子,陈太医太年轻,太冲动,恐不经事!”沈妙荣虎着脸:“我自是知道!何必你提醒!”绯衣又要劝:“这可是攸关性命!”沈妙荣不屑一笑:“得过且过罢!必不连累你!”
绯衣大急:“主子什么话,奴婢便是替您去死也是愿意的!可是二位小主子日后!”沈妙荣沉默,低语一句:“哪会有什么日后!”又提高声音:“你呀,胡思乱想什么东西,陈太医不过是热心肠,瞧我一直没起色,医者仁心,关心些也是正常!”绯衣白着脸点头表示赞同,脚却不动。沈妙荣催促:“还不快去!”绯衣这才动作。
☆、病逝
转眼到了年关,今年天气特别冷。沈妙荣床也不下了,赵皇后领着众人来探病。沈妙荣虚弱的躺在床上:“恕臣妾无理,实在无法行礼。”赵皇后上前按住沈妙荣肩膀:“万不可操劳,虚礼罢了!”
沈妙荣对着赵皇后道:“多谢皇后娘娘前来探望,妾恐怕有负圣恩,不能伺候娘娘左右了!”赵皇后慌忙道:“别胡说!日子还长呢!再说了,身为娘亲,你舍得下孩子么?”沈妙荣苦笑:“娘娘羞煞我也!身子不中用,舍不得也无法!”
片刻后,周礽也赶来了,对着赵皇后问:“你们怎么都来了?”赵皇后望了望周礽,面色缓和想回话,却被沈妙荣抢先了:“圣上,娘娘同妹妹们是来探望臣妾的!”
周礽上前握住沈妙荣的双手:“赶快好起来罢!”沈妙荣笑:“是,太医们说了,过了这个冬天就好了!”周礽抑制住情绪,也笑:“说的很是!”
马菲菲一出声带了哭腔:“好姐姐,您可不能有事,孩子们还要小,需要您呢!”马菲菲想到大皇子,也不知道沈妙荣去了后她能不能争取到,如果不能,还不如让沈妙荣养着,赵皇后必定不许她与皇子多接触。心里正胡思乱想着,被周礽开口喝骂:“哭丧着脸做什么?你什么鬼心思朕会不知道?快止住你的歪心思,丧气,不吉利!”
马菲菲这下真的要哭出来了,沈妙荣止住周礽:“圣上,消消气,她从来就是直性子,倒也无甚歪心思。”周礽给沈妙荣面子:“既如此,大伙儿都出去,皇后,日后别领这么多人来,熏着妙儿!”赵皇后忍住气带着后宫离开了,一句话也没有,周礽本就忧心沈妙荣的病情,这会儿止不住发脾气:“瞧瞧,瞧瞧,这就是朕的好皇后!”又对着沈妙荣道:“妙儿,别离开我!那些人,都为了权势地位,唯有你真心待我!”沈妙荣摇摇头,轻轻说:“对不起!妾恐怕熬不住了!”
之后,周礽单独与鲍太医见了面,鲍太医还是这句话:“熬过冬日,说不得还有几分生机!”太医署所有太医,甚至学徒,都被要求诊脉,均没有好的消息,沈妙荣制止了周礽张贴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