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道:“真是胡闹!你一个女孩子家,如何救她?你可知她沾上的是何事?”
傅珺早就料到王襄会如此说,她也不急,依旧细声道:“孙女自知此举不妥,但那李念儿若孙女不去救,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了,孙女儿于心何忍?更何况,此案真正的罪犯还逍遥法外,就算是为了不让旁人再受伤害,孙女儿也要救下李念儿,抓住真正的罪犯。”
王襄听了这话,眸中露出讶然之色,问道:“你是说,这个案子还真有凶犯不成?”
傅珺点头道:“是,此案确有凶犯。”
王襄怔了一刻,将李念儿一案的案情又在脑中回想了一遍,便即怫然道:“四丫头你莫要胡说。你可知李念儿的案子是什么情况么?不过是诉骗婚案罢了,算不得刑案,又哪来的凶犯可言?”
傅珺坚定地道:“此案明为骗婚,实乃恶案。那李念儿是被人强//行//毁了清白,这才引得陈家要退婚的。”
“四丫头!”王襄沉声喝道,面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肃声道:“这话你一个女孩子怎好说出口?莫忘了你的身份!莫忘了你是何人!”
傅珺蓦地抬起头来,那宛若青空一般澄澈的双眸直视着王襄,一字一句地道:“外祖父,您当知晓孙女是怎样的人。”
王襄愣住了。
此时的傅珺,不再是往昔那个平淡内敛的小姑娘。她的身上流露出了一种气势,那样的坚定、勇决与自信,如同刀锋一般锐利,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力量。
那一刻,王襄忽然便想起许多事来:
那个在自己的书房里侃侃而谈,令田先生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小姑娘;那个在阴暗的牢房中不惧不怕,一点点撬开棋考的嘴的小姑娘;还有那个在落单的情况下镇定如恒,机警地跟着阿渊回到府邸的小姑娘。
是啊,他的这个外孙女是怎样的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王襄面上的肃然之色,一点一点地化了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上是震动还是叹息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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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看着这须发花白、满面沧桑的老者,在自己的眼前流露出这般的神情,傅珺心中蓦地滚过了一股热流。
她就知道,她的外祖父绝非常人。一代大儒自有名士风骨,更兼那一身开明通达的阔朗大气,这才是真正的智者。若是别人傅珺不敢说,但若是王襄,傅珺坚信,自己的所作所为终会得到他的理解乃至支持的。
于是,傅珺便又加重了语气,恳切地道:“在外祖父眼中,孙女儿与那普通的深宅女子是一样的么?在外祖父心里,还依旧当孙女儿如其他女子那般看待的么?”
望着傅珺那双清亮的眸子,王襄的眼前蓦地幻化出另一个女子的形象来。
那个女子亦如此刻的傅珺一般,身上洋溢着自信与坚定的光彩,宛若夏日里的骄阳,灿烂夺目,令人不敢逼视。当时的她亦曾问过:“在你眼中,我便是那般普通的女子么?”
此刻,那清越的话语声穿渡时空而来,在王襄的耳畔久久回响着。他缓缓阖上双目,无声地叹了口气。
罢了,这原就是他亏欠了她的,而今便算是他报还于她的骨肉身上吧。
王襄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凝视傅珺良久方道:“你说此案另有嫌凶,坏了那李念儿的……清白,可知是何人?”
这简单的一句问话,却像是一道曙光,照亮了傅珺的眼睛,让她心头涌出一阵狂喜。
王襄终于松口了。她就知道,她的外祖父是真正的智者大家,一定会允许她插手此案的。
强按下心头的喜悦,傅珺整理了一下思路。轻声答道:“回外祖父的话,依孙女儿看来,那李念儿的继父李双喜……很不妥,只需严刑拷问,必能得出口供。”
傅珺选择了一种比较温和的说法。
能够参与李念儿一案她已经知足了,这些细枝末节上的规矩,她还是愿意遵从一二的。
而即便傅珺说得如此隐晦。王襄的面色还是变得十分难看。
傅珺所言大有深意。只要略略一想便可明白,那李双喜竟是污了继女的身子,还叫女儿嫁予旁人。此人实是罪大恶极。
看了看王襄那越发沉重的面色。傅珺略作思忖,便又硬着头皮道:“李双喜必须速速捉拿归案。此人……很可能还会继续犯案,李念儿的两个妹妹……很危险。”
王襄闻言愣了一会,旋即面色一沉。此时他的神情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几乎可以称得上狰狞。
傅珺不由暗里吐了口气。
她只能说到这一步了,王襄肯定已经听明白了傅珺的意思。她认为。那李双喜很可能是一个特殊癖好者。
而之所以得出这个结论,却是傅珺通过微表情观察,并结合李念儿的表现以及叙述得出的。
方才李念儿与李双喜会面时,傅珺曾仔细观察过他的微表情。
李双喜一见李念儿便鼻翼大张。眼角俱开,眼神灼灼有光。这般神情看在常人眼中,只会当他是因见了女儿而欢喜。而傅珺却读出这表情背后的潜藏含义。
那是一种兴//奋的表情。就像是猛兽见到了猎物一般。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