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便携了傅珺的手,出秋夕居上了软轿。
依本朝规矩,小孩子家是不兴大作生辰的,怕只怕年纪小承不住福。平南侯府亦是如此。因此傅珺过生日也仅限于秋夕居,去荣萱堂后则是一切如常,并没有人来对傅珺说“生辰快乐”之类的祝福。
侯夫人今日似是颇为高兴,几房人到齐后,她便笑呵呵地道:“今儿都留下别走,大郎午时便要回府,大家一桌子吃个饭,也热闹热闹。”
原来是傅庄要回来了,难怪今儿一进门,便见张氏满面喜色、容颜生光,连发上的钗子也比往常多了两支,却原来应在这事儿上。说起来,傅庄此次出门时间颇长,至今已逾两个月。上次傅珺见他还是夏天呢,此刻却已是飞鸿遍野、落叶成阵的季节了。
侯夫人一派兴头,众人自也跟着凑趣。崔氏便笑道:“那我可得留下来,怎么着也得好好吃老太太一顿儿。”
侯夫人听了便笑,张氏亦破天荒地开了句玩笑道:“二弟妹这是算计着吃老太太的呢。老太太放心,媳妇这便吩咐他们少备几个菜,定不叫二弟妹讨了老太太的便宜去。”
众人闻言皆笑起来,崔氏便作出委屈的样儿来道:“大嫂嫂惯会欺负人,我不过是多吃两口儿罢了,这也舍不得。一会子开了席,我定要找个大大的碗来,多盛些饭来吃。”
侯夫人便又笑了起来,对于妈妈道:“你记着,过会开了席,叫人给二郎媳妇送一整锅饭去,看她吃不吃得下。”
众人听了大发一笑,侯夫人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崔氏便撒娇不依,将侯夫人哄得十分开怀。
傅珺也跟着笑了两声,眼神无意间扫过长房,却见傅珈正自望着房间的一角出神,表情十分阴郁,手里的帕子也揉成了一团。
傅珺注意地看了她两眼,忽见傅珈放松了手指,垂首将帕子展平。待她再抬起头来时,表情已然恢复了正常,唯有眼中蓦地划过一丝厉色。
不知今儿又是谁惹着二姐姐了,看这样子是恨上了。傅珺暗自想道。
因各房皆要吃了饭才走,时间一下子便多出了许多。今天本便是三日一休的周末,傅珺原来还作了些安排呢,现今看来这一上午是啥也干不成了,只能跟着姐姐们混时间。
果然,傅珈头一个便提议:“我们去后花园顽吧。今儿二哥哥、三哥哥皆不在,我们可以去看小鹿去。”
傅瑶也附议道:“我也想说去看小鹿呢。那天都没看成,今儿定要看上一眼。”
傅珍自是没什么意见,傅珺更是从不发表意见,四个人很快便达成一致,一同往后花园走去。
在去后花园的路上,傅珺一直都有种怪异的感觉,只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微阖双眼,将之前种种回想了一遍,这才发觉,今天傅珈居然没盯着她看。
这可真是奇了。往常只要傅珺略穿了两件新衣裳,或戴了支新簪子之类的,便总会接收到来自于傅珈那探照灯般的小眼神儿,或不屑或羡慕,从没断过。
傅珺今儿可是戴了一支从南洋来的粉琉璃钗子哦。在秋夕居的时候她就想,过会儿肯定会感受到来自于傅珈的满满的恶意,她甚至已经想好了应对之法。可没想到,傅珈居然看都不曾看过来,这反倒更让人奇怪了。
傅珺一面想着心事,一面心不在焉地走在傅珈她们身后,走了好一会才发现,路有些不对。
前头傅瑶已经在问傅珈了:“二姐姐这是往哪儿走呀?这不是去鹿园的路。”
侯府后花园里专有一座鹿园用来养鹿,位于西南角。而傅珈走的这条路却是北面的一条小径。
傅珈眼珠转了转,笑着道:“三妹妹不知道了吧,那小鹿时常在这里玩耍呢。喏,就在那片竹林子里,我听人说过的。”她一面说,一面伸手向前一指。
傅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前方不远处便是一片颇大的竹林,森森凤尾在金色的秋阳下摇曳,片片竹叶若敷金粉,极是明丽耀眼。
蓦地,一道影子自竹林间闪过,隐约像是个小动物的模样,傅珍不由道:“哎呀,还真在这里。”
傅珈得意地道:“看,我没说错吧,小鹿便在竹林里头呢,我们快去看看吧。”说罢便当先往竹林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笑道:“四妹妹你怎么走这么慢呀?”
傅珺一听自己被点了名,忙加快了些脚步。傅瑶便伸手牵着她笑道:“跟着三姐姐来吧。”语气倒像是哄小孩似的。
傅珺乖巧地点头道:“多谢三姐姐。”几个人便一同进了竹林。
这片竹林极茂,然却并不密集,想是为着方便人在里头散步。傅珺对小鹿没兴趣,便四下打量着周围景致,却也悠闲。
便在此时,忽然听见一旁的傅珍尖叫了一声“有蛇”。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又听有个小丫头的声音道:“呀,真有蛇。”
这一前一后两声尖叫,成功地让在场的一群大女人小女人炸了窝。
原先还摆着姐姐款儿的傅瑶当先便白了脸,拉着傅珺的手微微颤抖,一个劲地问:“在哪儿?蛇在哪儿?”
傅珺心里也很发毛,却还强自镇定地安慰傅瑶:“三姐姐别怕,蛇不在咱们这儿。”
有几个胆大的仆妇便折了竹枝,在草丛里乱拍。傅瑶身边的束妈妈却是个稳重的,沉声道:“姑娘们还请先去林子外头吧。”
青芜与青蔓忙上前来,想要扶着傅珺往外走,那傅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