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却见木绥神色犹豫,惊觉自己又一不小心踩了小秘密,当即也就盯着她不放。
木绥支吾了一下,如实道:“呃……我们家是我们家,我想经济独立嘛,自己赚得钱总比家里面的钱拿着舒服,所以该交的租金当然得交啦。”
聂时休仔细打量木绥的脸色,后来又觉得没必要,木绥不会骗他。
但是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感觉就跟她要和她们家划清界限一样。
聂时休忽然间就想到了他在床底下发现的那张银行卡,他觉着有必要去查一查,于是也把这件事提上了日程。
他心下暗自决定,面上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样也好,这样的话你们家很多立场上也管不着你了。”顿了顿又油嘴滑舌道:“那你就彻底是我的了。”
木绥不理他,走去客厅捣鼓她新买的香氛。
没一会儿又听聂时休在那儿说话:“你那花店这个月都这么多天没开了,要不干脆再放一段时间?或者夏夏好了你叫她回去看着?”
“你想干什么?”
聂时休端了碗汤在餐桌上晾着,道:“咱们出去玩儿一趟吧,我们都没有一起去玩儿过。”
玩好了的话,心情也会好吧,心情好了,一切都会好的吧。
木绥走过来拿着汤喝了一口,点点头问道:“可以,你想去哪儿?”
聂时休见她有兴趣,心里一喜,连忙就给出建议:“我觉得去南方吧,这时候咱们这儿冷风飕飕的。”他看木绥喝得嘴唇又红又润,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怎么样?好喝吗?”
“还行,你喝吗?”木绥看他一脸馋样,忍不住打趣,“这时候哪儿都冷,不过看你安排吧。”
“要喝。”聂时休说罢一把扣住木绥的后脑勺,猛地倾身就吻了上去,舌尖勾连,汤浓味溢,足足把木绥的味道卷了个遍,过了许久才气喘吁吁地松开,却也还不忘调戏,“真好喝。”
木绥推了他一把没推动,她大病初愈身子还有点虚,此时又被一通折腾,当即也就靠在他身上不动了。
聂时休回归正题,想了想道:“宁城吧,宁城怎么样?我听周雨樵说……”
话说到这儿,他就明显感觉到怀里的身子一僵,是很明显的抗拒表现。
“怎么了?不喜欢啊,那我们换个地方吧。”聂时休也不多问,他已经不尝试着能问出什么了,只要有线索,他就可以自己查,自己去找寻木绥的过去,然后好好待她、爱她。
木绥的下巴靠在他肩膀上,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声音闷闷道:“换个地方吧。”
☆、年末
聂时休风风火火的性子,说要去玩当即就开始着手安排,但最后计划却还是没有如愿成行。
木绥感冒倒是好了,但折腾一番身子到底虚,胃溃疡转眼就发作了,疼得她冷汗一绺一绺地往外冒,聂时休心疼得肝儿颤,只好把计划搁置,什么都没有木绥身体重要。
但木绥病来如山倒,整个人都没什么精气神,这样子倒更像是经年隐藏的疾病借着感冒这个发泄口,叫嚣着要出来一试高下。
聂时休不顾木绥反对撒娇拖延,难得坚定了一回心性,给她做了不下五回全身检查,他当着木绥都是说没什么大毛病,顺道着还借着胃溃疡的治疗要求让她把‘维生素’戒了。
木绥其实自从和聂时休结婚以来已经大大减少了服用抗抑郁药物的频率,根本不像前几年恨不得一天三顿地吃,一开始是怕聂时休发现,那时候她自己不吃也不舒服,心里焦躁又低落得很,但后来她挨着聂时休大部分时候都休息得很好,所以渐渐也不怎么依赖了,如今顺势也就答应了聂时休的要求。
她自认这个病不是什么大病,也轻易查不出来,所以检查的时候也并不太担心,聂时休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
可他只是表面平静,内心都快崩溃了。
医生说,木绥如今才二十二岁,但身体机能已经耗损得跟三四十岁的人没什么区别了,一看就是早年太过挥霍身体,别看现在看不出来,但若是不好好保养,势必是短命的结局。
木绥应该不知道这件事,但聂时休觉得没必要告诉她让她徒增烦恼,他总会顾看着她就是了,而木绥大多数时候也是很听话的,不会和他磨着不养身体。
回过头他就开始找营养师和医师制定调养手册,本来是想请个阿姨常驻家里给熬汤煎药的,但他们俩都不喜欢家里面有外人出没,所以聂时休干脆自己照着学,只是这样下来耗费的时间很多,但他也不觉得辛苦,只要阿绥好,什么都是值得的。
日子转眼便到了年末,隔天就是元旦节,聂时休一下班就往超市跑,在路上接到电话,孙逸在那头闹腾:“休儿,今儿个跨年,带上弟妹出来玩儿啊。”
聂时休心想,才不和你们一起呢,要跨年我也和我家宝贝阿绥一起跨,于是秉着这种炫耀的语气道:“不了不了,我要早点回去陪我媳妇儿。”
“秀,可劲儿秀。”孙逸砸吧砸吧嘴,打趣道:“你自打结了婚就跟出了家似的,六根清净无欲无求,下班就回家,兄弟忘脑后,要不是咱都知道弟妹不是那种人,还以为你娶了个母夜叉……”
孙逸一叨起来就没完,饶是聂时休也觉得脑仁子疼,赶紧打断:“我开车呢,没事儿我挂了啊。”
“诶别别,我就想跟你说我这儿我这儿得了几味上好的人参和雪莲,还是有人刚从山里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