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都围了过来,冷仁愽仔细分辨,竟然都是熟悉的面孔,领头的是他阿爷的第四子,那个将他和穆非卿拉下水的是他四叔的长子,塔木。
穆非卿在塔木喊出一声那木愽的时候终于抵不住,意识模糊,晕了过去。
塔木收了手上的匕首,拉起冷仁愽:“那木愽,你怎么在这儿?”
男人开口:“别废话了,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一人指着倒在地上的穆非卿问:“他怎么办?”
冷仁愽甩开塔木的手,赶紧把穆非卿护住。
塔木弯腰去看地上的穆非卿,咦了一声:
“好漂亮的姑娘,那木愽,她手上拿着的,是你的匕首吧!”
其他人都看过来,这才发觉躺在地上的穆非卿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
男人看了一眼冷仁愽:“是个女孩儿?你们是什么关系?”
冷仁愽见大家都误会了,不敢说出穆非卿的身份,干脆将错就错,也不解释。低头将穆非卿脸上的黑发拂开,最后看了看昏过去的他,站起来对男人说:
“四叔,别杀他。”
塔木回头看着自己的阿爸,听他冷声开口:“可她是云尊人!”
“不杀了他,他会把我们的行踪透露出去。”
“四叔,他之前就晕过去了,没听到我们的对话,根本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再说,漠北那么大,他们想要找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
旁边一人催促:“王爷,我们还是快走吧!不然黑山营的人搜过来,就不好走了。”
见男人还是想杀穆非卿,冷仁愽突然说:“四叔,我和她在盛京定了亲,这次她是偷跑着跟出来的,我知道我不能娶她。那木愽求四叔饶她一命吧,当做偿还对她的亏欠!”
塔木又盯着穆非卿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他漂亮,他从未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女孩儿,便是南王家那个美名远播,被称为漠北明珠的都娜娜都没她长得好看。
“算了,走吧!”
冷仁愽跟着男人一行,走了。
严将军等看见天空中的求救信号,心猛得颤了两颤,赶紧派人奔出来。
与青崖他们打斗的十来个黑衣人,死了七八个,最后几个听到一声哨声,跑了。
最后,青崖他们在五里开外的草地上发现了浑身湿漉漉,晕过去的穆非卿。
将手指放在穆非卿鼻息间探了探,见他还有气,青崖一颗吊起来的心才放下来。
严将军亲自来了,看见仅剩的两个兵,问:“太子殿下呢?”
两人身受重伤,摇头。
“属下该死,没能保护好太子殿下,属下听到落水声,赶过来,就不见了太子殿下的踪影。”
“混账!”
严将军大惊失色,怒火冲天。
“快去给我找,把太子殿下找出来。”
“不用找了!”
青崖抱着穆非卿过来。
严将军翻身下马,看着他怀中湿漉漉的穆非卿,脸色一白,紧张问:“殿下怎么样了?”
青崖冷声:“只是晕过去了。”
“将军,这波人是突然从河里冒出来的,你派人沿着河找找,我先送殿下回去,让御医给他看看。”
严将军点头:“青侍卫快回营地去吧,殿下的身体要紧,剩下的事交给我。”
围攻青崖的十来个黑衣人,给青崖杀死了五个,逃脱了七个。
严将军命令人将尸体带回去,又派了一队人,骑马沿着河搜寻,看能不能发现踪迹。
他身边的亲兵突然说:“将军,青侍卫只带回了太子殿下,我们的人也没发现冷裨将。”
“什么?”严将军回头。
亲兵说:“将军,冷裨将失踪了。”
严将军眯起眼,一张黝黑的脸,神色异常凝重。
黑山营地,大帐内。
青崖已经给穆非卿换了干净衣裤,拿了帕子在擦他湿漉漉的头发,百里破风来看他,见他没什么事,又走了。
温御医把脉之后,给开了方子,亲自去抓药熬药去了。
主将大帐中,严将军和几个三品将军站在里面,穆非泷问询过来。
“听说有人刺杀太子?人抓到了吗?”
严将军指了指地上的五具尸体,说:
“青侍卫说他们是突然从河里冒出来的,看他们的装扮,显然是有备而来,就是不知道是三王中哪一股势力。”
百里破风瞟了一眼地上的人,淡漠的开口:
“这有关系吗?都是漠北的人。”
“黑山营逐水扎营,他们弃马沿河而来,要么是来刺探军情,要么是来搞偷袭,或是两者皆有。”
一个将军说:“可漠北人一向不会来这套阴的,这不像他们的作风,再说,他们顺着河流能来多少人,我们驻扎了三十万大军,区区几十人能成什么事儿?属下觉得此事颇为蹊跷!”
穆非泷挑了挑眉头,突然说:“他们不会是冲着太子来的吧?”
谁都知道这次领兵,皇帝派了九岁的太子监军。
太子是如今皇上唯一的儿子,若是真的捉了他,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几位将军互相看了看,都在彼此脸上看到了后怕。
严将军沉思了下,疑惑道:“若是这样也说不通,他们既然已经得手了,为何没将殿下带走,将他扔在草地上?”
“这个嘛”穆非泷皱起眉,也想不通。
大家又疑惑起来,都抬眼去看百里破风。
百里破风转而问起了冷仁愽:“严将军说,今夜太子殿下是和冷裨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