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震惊地有些坐不住,昨日国师才卜算出龙脉当在洛阳开封一带,没成想面前的女子竟将龙脉之地说的如此详细,难道真的遇见神人了?
皇帝偏头看向国师,见他也是一脸吃惊,忙追问道:“国师有何高见?”
“这……”
季瑶垂眸盯着地面,不去看面前这些人的神情,她哪里懂这些风水八卦?更别提勘测龙脉了,这些话都是她从一位精通八卦的故友那听来的。至于山火自然是她胡诌乱语了。
太子见国师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惊奇叹了一声,迎上皇帝侧过来的目光,提醒道:“父皇,儿臣隐约记得天神之中以七香车为坐骑的似乎只有紫薇大帝一位……”
“难怪!难怪!难怪!”皇帝激动地坐不住,猛地起身,冲下玉阶亲自扶起季瑶,目光闪烁道,“竟是紫薇大帝显灵,朕真当是糊涂了啊!”
季瑶紧张地看着老皇帝掩饰不住的笑意,余光一扫阴沉不语的国师,心仍旧跳地飞快,这胡言乱语要是被发现了,可就不是处死自己这么简单了,这可是株连九族的欺君大罪!
好在国师诧异地扫了她两眼,也未多言,皇帝欣喜之余将季瑶封为神女,更赏赐了她一堆的珍宝布帛,这个举动让御书房不少人都红了眼。
季瑶浑浑噩噩地接受了,直到脚跨出宫城的那刻,她才真正舒了口气。
总算是过去了……
☆、第三章世事无常
“小姐!你真的回来了?不缺胳膊不缺心的回来了?”
季瑶才刚踏进家门,一个藤黄色的人影便扑了上来,紧紧抱着自己,怎么也推不开。
“小姐能活着回来实在是太好了!呜呜呜……常喜这几日难过地整宿整宿睡不着,还以为……还以为……”
季瑶摁住她的脑袋,用力推开,见常喜痛哭流涕地转不过情绪,睁大了眼睛:“什么毛病,我又没死,你哭什么?”
“小姐的命已经够苦了,那些人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小姐?他们陷……”
常喜话还没说完,季瑶就连声激动道:“呸呸呸!我命好着呢,你可别咒我,别哭了!我饿了,快找点东西给我吃,吃完了我还得赶紧去向父亲请罪。”
“啊?”常喜愣了一愣,想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重重点头道,“小姐先回房换身衣服吧,我这就让三婶做碗小姐最喜欢吃的阳春面。”
“谁要吃阳春面了?清汤寡水的没一点味道!我要吃八珍面,让三婶再给我弄两个猪肘蹄子,要快!”
常喜愣愣地看着季瑶,被她催促了一声才急忙转身往火房跑去,季瑶忍不住翻了翻眼皮,这常喜怎么比一年前看起来还要呆?
难道真真应了那句话?仆随主子,呵……季瑶忙摇头推翻自己的想法,自己虽然没有指点江山的智谋,好歹也算半个女军师,这金陵城内敢说自己傻的能有几人?
季瑶瘸着一条腿往平日里住的院子走去,才走了两步便迎面撞上脚步匆忙的二叔,忙站稳了行礼道:“二叔……”
父亲为人迂腐顽固,不懂人情世故,府里很多事情都是由二叔在拿捏,二叔虽然在外面是八面玲珑无所不能,在府里却一向不苟言笑,对待自己和大哥那叫一个严厉。
季瑶垂头屏着呼吸准备好了二叔的痛骂,没成想,面前的人停下脚步,语气温和道:“你不在的这几日,都是江家帮衬着我们才能勉强稳住局面,你一会记得备份厚礼亲自去江家表示谢意。”
“我去?”季瑶吃惊地指着自己,二叔却看也不看她,抬起脚步,轻飘飘留下一句,“你去才显得我们常家有诚意,我有急事要去一趟东宫,在我回来之前把这件事处理好。”
季瑶没来得及应声,二叔的人影便消失不见了,季瑶忍不住低声嘀咕,江家江家,不就是外祖母外祖父家吗?说的这么见外做什么?
此刻已是仲冬末,再有几日便是腊月了,这满地红艳的一品娇不知是什么时候栽下的?竟然遍布了整个院子,而那打出生起便陪着自己长大的梧桐便不知所踪。
虽然红艳了点,倒是挺好看的,季瑶探着脑袋正要往花丛中走去,一声怒吼忽然从身后砸来,惊得她身躯一震,差点跌进花丛中。
“小心啊!”
常喜冲上前,一把拉过季瑶远离了花丛,气喘吁吁道,“呼……小姐……你脚底有伤,怎么能……能去那里呢?那花可是有剧毒呀!这要是一个不小心……”
季瑶由她扶着往房间走去,听她说这花有剧毒,奇道:“既然这花有毒,那是谁栽在这院子里的?还栽了这么许多,不是害人吗?”
季瑶明显察觉到扶着自己的那双手猛地一抖,随即听身旁那人悠悠道:“小姐不记得了吗?这是小姐往年冬至亲手栽种的。”
“哦……兴许我那时图这花好看,不知道有毒来着。”季瑶深吸了口气,笑道。
常喜侧头看着季瑶充满笑意的双眸,嘴张了又张,到底半个字也没有吐出来。
进到屋子里,季瑶拿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回,实在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闺房,这满桌的经书和念珠实在是太过晃眼了。
最最让她震惊的是,床榻旁竟然摆放了一张供桌,供桌上摆着香炉、木鱼、佛香和一个偌大的金身佛像,当真是匪夷所思。
“啧啧……”季瑶刚坐下,目光便被那高悬的佛旗吸引住了,抖着声音道,“常喜,赶紧找人把这些……这些……还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