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屏着呼吸,才不至于马上冲上去掐断他们交接的视线。
忽然发现苏芦就这样转了视线过来,准确无误地抓住了他的怒目。接着林夏天发现她的眸光里染上了笑意。
林夏天愣了愣,他以为自己藏得很黑很暗。
他看见苏芦对着自己勾了勾手指,在意识没回过来的时候,他的脚步已经朝她所在的那一点大步迈。仿佛她是磁,他是铁。
李衍明惊愕地看着走过来的林夏天,听到苏芦如是介绍:“他是我男朋友,林夏天。”
夏天说:谢谢你送她回家
他是我男朋友,林夏天。
他是我男朋友,林夏天……
林夏天觉得自己有点耳鸣了,耳膜里反复回旋着这句话。这是苏芦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正式介绍他的身份。这一刻,林夏天有种终于见天日的舒畅感受。好比如几十年来鼻塞的顽疾被治愈,鼻子突然之间就通畅呼吸。再好比如大都市的交通,上下班高峰时段总是堵车堵得无以复加,可是突然间某一天,车在最堵的时间上路,却发现车速竟能提到飙车的速度,让人爽得如置身梦中。
那感觉,是梦幻的。
林夏天没有让自己失神太久,因为他看到李衍明的目光正投在自己身上。他站到苏芦身边,轻轻的又顺其自然地搂住了她的腰,微微一笑,向李衍明伸出了手:“谢谢你送她回家。”
说出回家两个字的时候,林夏天觉得自己的中文原来也可以说得如此字正腔圆。
李衍明愣了半秒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忙回握林夏天的手:“不客气。”他还是忍不住再多看面前二人一眼。
林夏天比苏芦后了半步,手扶在她的腰间,神采烨烨却甘于守在苏芦的身后。而苏芦很自然地轻轻靠着他,温顺婉人,眉间流露的神采在不自觉中已褪去平日的疏离淡静。
画面像极传说中的天仙配,仙凡缱绻,却混然天成。
李衍明知道,如果这是一场战争,那么未待自己上场,战果已分出胜负。没有伤到一兵一卒,可是他彻底输了。
没再说什么,他轻声道别,然后开车驶离。
苏芦看着消失的车影,心里有情绪百转千回。她转头问林夏天:“你不在家,下楼来干嘛?”
林夏天当即批评道:“你还好说,明知道秋风起也不穿外套出门!”说罢探了探苏芦手的温度,然后把手里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那你刚才在楼道里干嘛鬼鬼祟祟?”
“……”他哪里鬼祟了……“你不是不愿让人知道我吗……”语气跟小媳妇的哀怨没啥两样。
苏芦心里好笑:“现在不是光明正大介绍你了吗,抵数了吧?”
林夏天哼了一声。
苏芦微笑,只感到身心都有一阵安谧的风吹过。可是不待她多安静半刻,腰间的手突然加重了力度。苏芦瞪着身边的男人:“喂!”
林夏天望她的眼神夹带着幽怨:“你们刚才干什么互相对望?”
苏芦没好气地答:“眼神交流。”然后看见林夏天突然色迷迷地看着自己,一动不动。
苏芦心里起毛,忙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干什么这样看我?把头给我扭回去!”
林夏天揉着脑袋,心下愤然:“我在跟你眼神交流!”
苏芦不得不窘了窘:“哪有这样色迷迷的眼神交流……”
林夏天掀了她外套的帽子就往她脑袋上盖:“你才色迷迷!”不解气,隔着布料咬她的鼻子。
苏芦呀呀叫,扯下衣服挣开他的小狗式攻击:“把你的狗嘴移开一下!”
“狗嘴?!”林夏天觉得脑顶此刻一定已经升起了阵阵怒烟,“那你尝尝狗嘴的味道!”说着双手把她的肩膀一扯,照着她欲要唧咋抗议的嘴一顿狗嘴式猛啃。
苏芦拼命挣扎,只感自己的肌肤被他啃得异常敏感,有些痛,有些痒,也渐渐有些渴。是一种对他触感的渴望。苏芦难耐,只得不断地推他。
可是他明显越吃越大口,越大口越吃不够。不满足于在她的鼻子,嘴唇上啃,林夏天的脑袋沿着她的线条慢慢滑落到她的颈部,锁骨。动情,身体内有什么要一触即发,他的手臂渐渐收紧。
咳咳……!
忽而听到楼道有人走出来经过他们身后,是楼上的人下来倒垃圾。
苏芦和林夏天都不好意思地分开了彼此,对望,均脸蛋红红。
回头时正好与倒垃圾的人视线对上,是位老人家。见到老人家目光精明地盯着他们,苏芦颇一阵尴尬:“您好……”
林夏天也不自然,老人家的目光实在太……通透了……垃圾桶就在不远处,他忙取过老人家手里的垃圾说帮她扔。
老人家看了看拿着垃圾跑去扔的小伙子,又看了看面前脸红红的闺女。
心下想道,嗯,还是挺善良的一对年轻人。
于是她的态度从方才非常不满这二人在公共场合大干些激动人心的勾当,到现在转成非常理解人类是四季都能发情的动物,尤其是这种血气方刚的年纪。
苏芦看到老人家的脸色和暖了起来,然后听到她说:“你俩挺生面孔的。”
苏芦一向很诚实:“我们新搬来没几个月。”
老人家马上就警惕地问:“你们住八楼?”
苏芦愣了愣,正要开口如实回答就听到扔完垃圾回来的林夏天抢话:“没有,我们在九楼。”
老人家又缓了脸色:“哦,不是八楼那家私宰户。九楼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