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向堂外的东厂下属说道。
魏恕和秦织很快回到东宫,随后赶来的禁卫军团团将东宫围住, 以防止他们逃跑,秦织掩上门,面色肃然:“殿下, 即刻发出信号, 起兵举事!”
“什么?”魏恕意外极了,“起什么兵,举什么事?”
“昨日我已经安排好了, 东宫亲兵一千人, 还有听从殿下号令的两千禁军都已经枕戈待发, 只要殿下一声令下, 随时可以杀进来,除掉所有反对殿下登基的人。”秦织沉声说道,“殿下, 如今事情危急,成败就在此一举,请殿下发令!”
魏恕老半天没合上嘴。他是很想当皇帝,但是,起兵举事来登上皇位,这个方式他却从来没想过。在他看来自己是太子,登基是名正言顺的事,怎么能用武力?一旦起兵就会留下话柄,将来的名声怎么办?
他焦躁地吼道:“早说了不让你插手,你又闹什么?谁让你串联的?你是怎么调动了军士?”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秦织也懒得再跟他废话,她从袖中取出魏恕的印信,淡淡地说:“我拿到了太子印玺,用这个调动军士。殿下,顾连章老谋深算,他串通了皇后,利用你除掉晋王,然后再除掉你,接下来恐怕要扶五皇子登基做他的傀儡。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要是拿不定主意,那么我来替你决断。”
魏恕今日出其不意地在顾连章手底下栽了个大跟头,本来就十分气恼,又见连她也不听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你是想造反哪,谁许你动孤的印信?顾连章算个什么东西?等明日早朝孤的人就会弹劾他,他难逃孤的手掌心!”
秦织抓住了他的手,语气十分平静:“殿下,只怕等不到明日早朝,你的罪行就会被公之于众,你就要去跟德妃做伴了。”
魏恕挣了几下才把手抽出来,诧异到说不出话来,原来太子妃平时的温柔和柔弱都是装出来的,原来她竟然能轻轻松松捉住他的手。他强撑着说:“孤是太子,谁敢动孤?”
秦织冷笑一声:“太子?等斗倒了顾连章,殿下才说自己是太子也不迟,眼下殿下还是听我的安排比较明智。”
她推开窗户探头看了一眼,窗外每隔几步就站着眼生的禁卫军,常用的东宫下人也都被换掉了,要想传递消息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魏恕喃喃地说:“你这个女人,怎的如此大胆狂妄?孤是太子,孤都安排好了,那个阉人斗不过孤,你做什么起兵?你这是要毁了孤啊!”
秦织没有理他,这个废物到这时候居然还认不清形势,顾连章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证物证都找齐了突然送上,他竟然一无所知,谁强谁弱一目了然,难道还等着被顾连章赶尽杀绝?
她有些遗憾,那么强悍的男人,如果能站在自己一边就好了,但是没关系,只要保住皇位,她可以慢慢将他收为己用。
关键是先把消息传出去。
秦织忽地扯下床帐帷幔,把妆台上一瓶玫瑰油洒上去,跟着把燃烧的蜡烛扔了上去,都是极轻薄的织物,瞬间就被点燃,蹿起了一人高的火焰。
魏恕哎呦一声,连忙往外躲,怒吼道:“你疯了?想谋害孤不成?”
“我跟起兵的将军们说过,要他们时刻注意东宫的动静,一旦有什么异常就立刻起事。”秦织一把拽住他,“殿下现在不能出去,火势太小,他们未必能看到,再等一会儿,等火势控制不住的时候我们再走,消息肯定能传出去。”
“你疯了,再等一会儿咱们两个就要烧死在里面了!”魏恕被熊熊火光吓破了胆,拼命想挣脱她逃出去,“你这个疯妇,你想清楚了没有,一旦起兵,孤和你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殿下当初下毒之时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秦织死死抓住他,看着越烧越高的火焰,“只能拼出个你死我活。放心,我一定会当上皇后!”
半间屋都烧起来时,秦织终于打开门拖着腿软了的魏恕逃了出去,外面的禁军正在砸门砸窗想要救火,一片混乱之中,秦织正要带魏恕趁机逃开,却被东厂的人送到相邻的宫室看守起来,就在此时,喊杀声远远传来,秦织从中听出了“救太子”的呼声,脸上露出了喜色。
是东宫亲兵和投靠魏恕的禁军,总共三千人,紫禁城平时的守军也只有两三千,只要他们能顺利杀进来,这个天下还是她的。
“殿下稍安勿躁,此时宫中大乱,相信再过一会儿咱们的人就会救咱们出去。”她向魏恕说道。
皇帝灵前,阮宁义正辞严:“人证物证俱在,魏恕弑君弑父罪行确凿,众位爱卿,该当如何处置?”
堂中鸦雀无声,许久,顾连章开口说道:“魏恕罪不可赦,当即废除太子之位,交由宗人府处置。”
宗人令正要说话,忽然听见一阵喧闹声,跟着张敬进来回禀道:“督主,东宫亲兵和禁卫军羽林卫、虎贲卫叛变,正在攻打重华门,妄图冲进东宫营救太子。”
阮宁万万没想到魏恕竟然还有这么一招,立刻看向顾连章,顾连章神色依旧十分平静,似乎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