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男人都是这般,有了新欢便忘了旧爱,便是岛主也未能免俗?
思及此,浅清对自家岛主还有几分鄙视,连带对那从未见过的“新人”更是不满。
这日,又听说琉盈在离清宫陪雁西和莫离下棋,浅清气从中来,一想,不能再放任阮阮这般自怨自艾下去了,否则,岛主便真的要成别人的了。
于是,刚从药田回来的阮阮,看见的就是浅清在门口等她,板着一张小圆脸,气势端得十足。
一见她回来,用挑剔的眼光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越看眉头越重。
阮阮被她这般行径闹得莫名,却见浅清二话不说,拉了她就往屋里走。
浅清拉她到梳妆台前,一把按在她肩膀上让她坐下,胭脂水粉石黛珠钗,一股脑就往阮阮身上招呼。
“浅清你这是干嘛?”难得见浅清沉脸,阮阮也不敢反抗,任由她在自己脸上胡为,但问一问,总是可以吧。
可是,浅清居然不理她!
阮阮纳闷,不解,却是不敢再言。
捣鼓完了脸,浅清还变戏法一样不知从哪拿出了一套白色纱裙,质地轻柔,触手清凉,绣上的芙蕖隐隐月华流光,竟是冰丝绣成,千金难寻,穿在身上,把人都往仙处衬了去。
终于,浅清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眼前妆容精致娇俏动人的人儿,终于有了几分满意,装扮装扮,阮阮可不比谁差!
阮阮余光一直偷偷观察着浅清,见她神情松动,立马露出讨好一笑,伸手轻轻拽住浅清衣袖摇了摇,“好浅清,到底怎么了,你便告诉我吧。”
浅清回她一眼,恨铁不成钢,又是心疼,拿下她的手,握在手里,“岛主此时该是与莫管事在一处,那白琉盈肯定也在,你去离清宫,把岛主抢回来,叫那女人知道,谁才是正主!”
阮阮片刻呆滞,只发出一声懵懂,“哈?”
浅清这一脸的同仇敌忾她是很感动,可是,什么白姑娘,她根本不知道啊!
眨了眨眼睛,脑海里思绪翻飞,总算理出一些头绪。所以,雁西身边,出现了个白姑娘?
不自觉的眉头一动,说不上的滋味涌上心头。
阮阮想说“那又与我何干?”,却不知为何,止在了喉头,更不知为何,便踏入了离清宫大门口。
离清宫后花园,阮阮并非第一次来,却是第一次,看得这般分明,却又似乎,还是看得不分明。
眼前像是笼了仙雾朦胧,看不清景色,只看得清,那三人成影,自成风光。女子巧笑嫣然,果真是极美,似惹了华光眷顾,夺人眼目,与那个俊美的男子合一处,当真是神仙眷侣红尘妒,世上怎会有如此的人啊!
阮阮不知自己为何而来,却是不敢再进一步,心头的酸涩疼痛,阮阮只当,那是因着卑微,却不想,她何时有过卑微。
“谁!”
突来的呵斥引了阮阮一惊,那人却已看了过来,目光从锐利变作了吃惊,还有些许不知所措。
“阮阮……”
雁西的声音很轻,落在阮阮耳里,却是清明,可是,阮阮并不给他说完的机会,竟是扭头就跑,落荒而逃。
在雁西尚未回神之前,他便已追了出去,为何,做何,他都不知。
留下的琉盈一脸莫名,再看莫离,微微一怔后的隐隐笑意,分明了然。
“莫离,那人是谁?”
“那人啊……”
雁西追上阮阮,不过眨眼功夫,只见阮阮才踏出后园,便被雁西一把抓住,再动弹不得。
阮阮也不看他,也不回头,微微垂下脑袋,是羞愧,还是恼怒。
姑娘的手腕被雁西抓在手里,他却不知该说什么,欲言又止半天,也不过挤出一句,“你来,是有何事?”
“无事。”阮阮还是低着头,只有轻轻的声音传出,语气有些僵硬,是雁西未听过的冷然。
两人皆是无话可说,沉默维持了许久。
终还是阮阮先开口,只见阮阮动了动被雁西抓住的手腕,“你该松手了。”
雁西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忘了放手。谁知,刚一松手,就听见阮阮接着说到,“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说完,便走了。
雁西站在原处,手僵在半空,不知如何挽留,更不知,为何想要挽留。
回到若芙宫的阮阮,将自己关在房里,直到浅清来唤她吃饭。
可向来好胃口的阮阮,今日却是只吃了几口,便提了餐盒走了,叫浅清又是一阵担忧,阮阮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今日去离清宫,受了委屈了?
浅清越想对琉盈就越是不爽,所以,第二日,当那传说中的白姑娘上门时,浅清委实没给她什么好脸色,甚至可说是违了她婢女身份的怠慢。
“阮姑娘不在,白姑娘改日再来吧。”语气里的冷淡显而易见,眼里也是不爽。
如此明显的不喜琉盈怎会感觉不到,但她也不恼,自顾落座,悠悠开口,甜甜一笑,“她不在,那我等她回来便是。”
伸手不打笑脸人,浅清还能说什么,憋了一肚子气没处撒,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留了壶茶,让她自己等去吧。
所以,阮阮一回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光景:那天仙一样的白姑娘坐在凉亭,对着那一池芙蕖,指指点点,嘀嘀咕咕,不知做什么。
“你这是,在干嘛?”迟疑着,阮阮还是问了出来,本来便不甚晴朗的心情,见了她,更是阴着。
琉盈闻声却是欢喜,转过来的脸上笑容满溢,“我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