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哪见过如此场面,早已吓呆了。
恰在此时,一个穿着绿裙的娇小身影喊着“小心”,一下扑了过来,将长公主扑倒在地,而那大刀则划过她的左肩胛,顿时鲜血直流。
护住长公主的娇小身影正是柳莺歌,淼淼霎时惊出一身冷汗来,忙跃到两人跟前,连刺几剑将黑衣人逼退两步。
那黑衣人绕过淼淼,正想砍向倒在地上的瑞安长公主和柳莺歌,另一名黑衣人却赶了过来,一把拉住他低声道:“不是她,别滥杀无辜。”
两人又走向倒地的马车,看来这些黑衣人的目标是安贵妃,淼淼可没兴趣管安贵妃的死活,忙扶起柳莺歌,点了她背后几处穴道将血止住,“莺歌,莺歌,你快醒醒……你这傻丫头,叫你在车里呆着,谁叫你跑出来的?”
此时余天赐和他的手下,以及公主府的护卫都赶到了,当下和黑衣人陷入混战之中,余天赐跳下马冲了过来,见到长公主平安无事,心中稍安,但一见到浑身是血的柳莺歌,顿觉五雷轰顶,一把推开淼淼,抱着柳莺歌放声痛哭,“莺歌……我的莺歌啊……红颜薄命啊,你怎么一眨眼就死了啊,你是不是恨我坏你好事?你不是说想嫁给那个卖布的丑八怪吗?你快醒醒啊,我不棒打鸳鸯了,只要你不死,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你别狠心扔下我啊……”
淼淼:“……”
她本想宽慰他的,但见他扯着豆沙喉哭得惊天动地,转念一想,人不到失去时也不懂得珍惜,且让他难过一下也好,于是提剑在一旁护着两人。
公主府的护卫基本是些摆设,没几下就被黑衣人杀了个精光,只剩了北衙禁卫军勉强应敌,若非燕飞和淼淼在,只怕早已不敌。但还是有两三个黑衣人靠近了马车,挥舞着大刀一顿猛砍,想把马车砍破逼里面的人出来,没想到这马车外面看着普通,实则车壁全是精铁打造,一时竟无可奈何。
一名黑衣人直接把大刀从车窗捅进去,不想里面一只纤纤玉手探了出来,快如闪电,握住他的手腕一扭,那黑衣人惨叫一声,整个手腕被生生掰断,随即手中的刀拐了个方向,自他胸口窜膛而过。黑衣人的尸体就伏在车窗上,正好挡住了其余黑衣人的攻击。
慌乱中,大街上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大队黑衣银甲的官兵策马而来,前头迎风招展的大旗上斗大一个“北”字,正是晋王领着一队北衙禁卫军赶来了,看那人数足有上百人之多。黑衣人头目见势不妙,一声呼哨,所有黑衣人纷纷跃上街道两旁的屋顶,朝四面八方散去。
李昀一边吩咐手下去追,一边从马上一跃而下,冲到马车前将那名黑衣人的尸体扔了出去,“母妃,你如何?可有受伤?”
安贵妃此时方从马车里幽幽探出身来,拍着胸口一脸的惶恐状,“昀儿,我没事,我的天,方才真真吓死了。快看看你姑姑,她可无恙?”
李昀见她没事,这才放下心来,扶着她走到瑞安长公主跟前。瑞安长公主犹惊魂未定,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
安贵妃半跪在她身侧,一边搂着她,一边喊着她闺名哽咽道:“阿慈,你没事吧?你没被伤着吧,你别吓嫂嫂啊,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如何向皇上交待啊?”
淼淼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果然是奸妃,明明自己功夫了得,却一直躲在马车里不出来,这也算了,明知外面凶险,却不阻止长公主爬出马车,分明是想让她当自己的替死鬼,这会却哭得梨花带雨的,这演技,快比得上梅花雅苑的玉鸢姑娘了。
瑞安长公主终于回过神来,搂着安贵妃嘤嘤哭了起来。那边厢,余天赐仍抱着柳莺歌,扯着豆沙喉放声痛哭,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瑞安长公主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打了他一个耳光,“臭小子,老娘还没死呢,你哭啥哭?”转眼看到他怀中抱着的柳莺歌,这才想起刚才危急之中,是柳莺歌救了自己,忙道:“哎哟,方才若非这孩子救了我,死的就是我了,可怜的孩子啊,你且安心去吧,我一定会请安国寺的慧心方丈替你超度的……”
淼淼看不下去了,想从余天赐怀中抢回柳莺歌,不料他抱得死死的,她只好道:“我说余校尉啊,你的眼泪还是先省省吧,咱家莺歌福大命大,才不是什么短命鬼,她只是晕过去了,不过你要还是这么勒着她,没准她一会儿就被你勒死了。你还是把她交给我,我得马上送她回府医治。还有,男子汉大丈夫,你得说话算数,她醒来后,你记住你方才说的,别再纠缠她了,就让她安心嫁给周公子吧。”
余天赐一听柳莺歌没死,不由大喜过望,一把将柳莺歌打横抱起,警惕地看着淼淼,生怕她把人抢了,大声道:“莺歌是我母亲的救命恩人,于我来说就是恩同再生,我余天赐什么人,最是知恩报德的,我要把她带回公主府,当菩萨一样供着养着。谁要拦我,老子和她拼命!”
话音一落,他的人已抱着柳莺歌飞身上马,得儿得儿地一溜烟跑了,剩了一众人在原地目瞪口呆。
燕飞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十分地艳羡,“啧啧,有权有势就是好啊,不做一两件仗势欺人的恶心事,都辜负这大好年华了。”
长公主脸上扔挂着泪,心里挺不是滋味,低声骂道:“有了心上人就没了娘,白养这不孝子十六年了。”
晋王此时方有空顾及淼淼,朝她打量了几眼,见她无恙,这才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