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冲着下面坐在破椅子里的时夜说的。
时夜却没有理会这茬儿,慢悠悠道:“要把他们分开,逐一击破。”
樊小余双手交握,指关节被她按的咯吱作响:“就是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对手。”
时夜好像颇有耐心,敌人已经逼近在门外,却还有心思做樊小余的工作:“我知道,你好久没活动了,想趁机练练,但只是肉搏多没意思。”
樊小余静了一秒:“那你的意思是?”
时夜:“我这里所有机关都重新改造过了,原来的五间隔断屋之间也打通了,正好用来把人分拨,大可以慢慢玩。”
隔了片刻,时夜仿佛在笑,又补充道:“不过记得玩完了给我点反馈,我好改进。”
切,说得好听,这特么的是拿敌人检验机关呢,还是连她一起练呢?
但樊小余没应时夜,径自将勾在顶上大横梁上的钨金丝向上收,无声的又升高了几米,瞬间融入沉黑的屋顶中,来人若非刻意仰头并用光线搜寻,根本不会注意到上面的人影。
与此同时,仓库的大门被推开,发出沉重刺耳的吱呀声,门外那些黑影轻巧的闪了进来,大猫依然打头阵,按照指令走快了几步,已经来到一间间隔断屋前。
樊小余眯着眼,就着下面大猫冒着的蓝光隐约分辨,来回看了两圈,也没找到alen的身影,于是便又扫了一眼手机,就见仓库外停靠的一辆轿车还亮着灯,能隐约照见车里的人影,倒有点像是alen。
呵,丫倒是鸡贼,先用思维控制弄了一群傀儡进来活捉时夜,却不用他动手,但万一是陷阱,他也有机会跑路。
***
趁着这群已经潜伏进来的黑影在第一个隔断屋的门前“咔咔”凿门时,樊小余心思一定,便松开了钨金丝,轻盈的落在最后一间时夜所在的隔断屋。
樊小余跳进屋里,就着微弱的光线,就见时夜已经离开了那张破椅子,背对着她正低头整理袖口。
樊小余眉头一皱,她要是没看错,这厮已经换上了西装?
她双手环胸,绕着他走了半圈,来到旁边,一脸不善,正想说点什么,却见时夜身前那张破破烂烂的桌上,多了一只金属箱。
箱子盖敞开着,里面密密麻麻摆放着各种武|器。
樊小余一顿,微蹙的眉头豁然舒展,抿了抿唇走上前,顺手拿起一枚小刀,随手一抛,小刀在空中舞了两圈,又落回手里,遂被她插|入大腿上的绑带。
佳人虽没有口头上表态,但肢体行动已经表示喜悦。
时夜勾了下唇,这才侧过头望向樊小余。
这时外面的乌云正悄悄散开,月光自仓库里为数不多的小窗里透了进来,映出他好整以暇的笑容。
“随便挑。”
敌人和他们就隔着几间屋子的距离,正在突破第一道门,那并不是多坚固的材质,很容易就会冲进来,而且就在半分钟前,樊小余跳下来还是为了和时夜商量下对策,然而这一刻,那些迫在眉睫的紧张感却全成了屁。
时夜这一招投其所好用的不轻不重,正好搔在痒处,樊小余一身的刺瞬间就化成了小绒毛,服服帖帖的。
她一边好奇且兴奋的抚过箱子里的武|器,一边声音带笑的说:“你有这么多存货?准备够充分的。”
他俩都心知肚明,这里面的东西都是给樊小余准备的,时夜本就是个战力渣,这些玩意给他也是摆设,却没有一样不是樊小余不会的,而且选材和做工精巧讲究,尺寸和分量均适中,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樊小余适合。
回顾以前,举凡交给大猫去置办的装备器具就没有一样不偷工减料的,樊小余没少生气,从工作服不抗造到一掰就断的刀,现在家里的那套橱柜和兵器也不知道是废了她多少心神才升级到这一步的。
再看看这箱东西,啧啧真是艺术品。
这一刻,樊小余还真不得不承认,好品味都是惯出来的,别看以前时夜的臭讲究没少挨她的白眼,但这种讲究用在刀刃上还真是恰到好处。
再这样下去,恐怕她也得惯出点毛病。
但偏偏,樊小余这辈子什么都有,就是在心头好面前最没原则,而且一贯的堂而皇之想拿就拿,时常有一种这个山头的东西都是我的女土匪劲儿头,索性眼下连假客气那套都省了,径自拿起箱子旁边显然是给她准备的女款防弹服。
刚一摸到那材质,轻薄的很,樊小余就挑了下眉,将防弹服往身上一套,双手四下摸索,却找不到固定的腰带在哪里。
这件防弹服显然是时夜特别定制的,和她以前见过穿过的都不一样,这么薄的质地也不知扛不扛得住子弹。
樊小余正低着头琢磨,一个熟悉的气息就从身后贴了过来。
她条件反射的浑身绷紧,但她知道这个人时夜,瞬间就克制住手肘向后供给他软肋的冲动,紧接着就感觉到他伸出双臂,从后面绕过她腰间,来到身前,像是勾住了她的腰,却又没有收力真的勾住,隔着一点点距离,双手在她腰前摸到什么暗扣,随即一拉,便从那里自动弹出来又窄又有弹性的腰带。
时夜抽手时,那腰带也像是有了生命,非常人工智能的根据樊小余的腰身尺寸收紧,将防弹服固定好。
樊小余侧过头,看了身后的人一眼,鼻息间仿佛又嗅到上次在午夜的实验室嗅到的那阵合着凉夜和化和药剂的香。
月色终于完全冲破了乌云的桎梏,皎洁的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