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让人看出富家公子的风骨,阿贞摆好带来的酒菜道:
“吃罢,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你的纨绔都是装的,不过是为了保全殷家,这些我明白。可我别无选择,你,可会恨我?”
殷大人终于认认真真的说话了,不带一点的纨绔气息:
“你,能不能让我摸摸他?我大抵是等不到他出世了,也看不见他的样子,我给他取了名字,男孩叫殷卓,女孩叫殷绮。我多想,看着它平安出世,陪着他一点一点长大。”
阿贞面上泪痕划过,痛苦表情不容忽略,说出的话却一如既往伤人:
“你晓得殷家有子嗣会叫陛下忌惮,故而正妻都不娶,为的便是别连累人家女儿怀了你的孩子丢了性命。
你怎么不为我想想?我也怕死,我不想死,所以,你的孩子在我肚子便里没了,若不是为了骗取你的信任,那个孩子压根儿就不会存在。如今我全球告知于你,你也不必抱着遗憾,可以走的安心些了。”
至此,殷大少终是笑出声来:
“我以为你是块美玉,费尽心思挖掘你出来,用尽所有力气来宠你。却不想,你只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阿贞,我不恨你了。
恨你太累了,还得跟爱着你之时一样,时时刻刻将你放在心头。你我就当从来不曾认识过,也是极好的。”
阿贞想说什么,对着殷大人那双眼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彼时冷世欢奉命带着殷俪知来看殷家一干人等,两拨人不期而遇。
见了冷世欢,阿贞犹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带冷世欢清退在场之人之时,噗通一声便跪下,泪珠不断下垂:
“小姐,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相爷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孩子的。”
阿贞在殷家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冷世欢不清楚,却也能猜得出来。看着她还不怎么敲得出来的肚子,冷世欢轻轻一叹:
“你起来罢,半夏已经去了,我不希望你也离我而去。阿贞,你要活的好好的,替我和半夏活的好好的。殷家没了,下一个,大抵便是冷家了。”
阿贞听不大懂,却也晓得冷世欢是答应救她了,故而十分感激的磕头了。
其实冷世欢也没把握能说服秦岳,一年前在她耳旁呢喃让自己等他的秦岳,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子。这个杀人不眨眼,手段狠毒的左相,怎么会是她记忆中那个秦岳?
见到秦岳第一句话:“贵妃娘娘还在里面叙旧,我在外面等她。”
冷世欢也不晓得自己为何要同他解释,解释之后愕然一下,随即又道:“秦岳?殷家的事情,真的全是你一手策划的么?是子虚乌有,还是真的?”
秦岳不曾回答她的问题,只静静算着她在宫里待的这么六年来,曾出现在自己梦里多少次:
“有时候,我都怀疑我执着的,究竟是你,还是先前没能得到的那些公平待遇。”
冷世欢不晓得他这是何意,见他不回答,便不在追问,只道:“能不能放过阿贞?她与你,与我,都是一同长大的。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也不可以让她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吗?”
秦岳摇摇头,冷世欢心下失望,如今他果真变了。曾经,他便从不会拒绝自己的请求:“秦岳,就不能...就不能再为我破例这一次吗?”
如此问了出来,冷世欢后悔不已,如此便是再问自己对他的分量重不重了。若他说不,自己又当如何自处?
“为了你可以,不过她得听我安排,孩子生下来后不能自己教养,五岁之前每日允许她陪孩子半个时辰,五岁以后每日一个时辰,我会负责找人教养成才。”
秦岳的回答叫冷世欢惊讶,本以为还要再多求求他的,却不想他这么干脆便应下了。还未想好下一句话说什么,便听秦岳道:
“所有人都说我变了,我也以为我变了,可现实又告诉我,对你,我从来就没有变过。
阿欢,你不要害怕,待冷家真的没有那一日,待你对他没有利用价值的那一日,我便让你做回你自己。届时你不必担惊受怕,只需待在我身边就好。”
齐嘉烨给的时间太短,冷世欢也问不了太多,故而只低低道:
“秦岳,你如今定是...万事小心,他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其实,有些事我都不再执着了,你也不必耿耿于怀,终究是没有缘分的事,你我也无可奈何。
下一世罢,下一世我再不当富贵人家的小姐,再不养出这一身的坏脾气...下一世若再遇见你,一定不是这样的结局。”
如此留下一句,便匆匆提着裙摆去见了阿贞,与阿贞交代清楚后,看着阿贞放下心的样子,终是不免交代:
“阿贞...孩子能活着便好,别让他报仇,别让他跟我一样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为了孩子的安全,你便别告诉他大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了罢。秦岳他,也不会让你有机会告诉他的。”
想说一句冤冤相报何时了,却又觉着太假,自己尚且做不到不报仇,如何能勉强旁人。故而领着殷俪知便回宫与齐嘉烨复命,本以为又要解释一番见了秦岳的事情,却不想殷俪知半点不曾提起秦岳,只红肿着眼眶对着齐嘉烨笑:
“烨哥哥,你终是得偿所愿了,殷家终是被你灭了,小知是不是该恭喜烨哥哥?”
齐嘉烨面面色十分复杂,对于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没来由的有一丝愧疚:
“小知,殷家如今没了,你若不心存怨怼,便可安心待在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