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闲闲的一根一根的夹着碟子里的青菜,脸上面具半扣着,也没完全遮住,但在烛光打下的阴影里也看不清楚模样。只知道是个容貌精致秀气的少年。
不远处觥筹交错,与这边相对严肃的氛围相比要热闹许多。有不少人偶尔望向这边,似乎想过来打招呼,却又缩了回去。
沈涵倒是挺感谢自己在这里还有些身份,与杨老前辈同坐一桌。
杨万木正与身边的一名汉子交谈,时不时的看一眼沈涵。发现沈涵一点都不着急,安安稳稳的坐在原地后,心下满意。几句话结束了话题,杨万木凑过去和沈涵交谈起来。
“子清啊,你爹他们去哪了啊?”
对于杨万木时不时换个称呼这种事,沈涵已经习惯了。他放下手中的筷子,认真的看着杨万木的眼睛道:“杨爷爷,这事不能说。”
杨万木顿了顿,并不纠缠,语气慈爱道:“那个跑来找你的小妮子呢?你跟爷爷说,是不是你在外面勾搭的小情人?”
沈涵木然,明明是一脸慈爱的笑容,说话语气也如同关爱小辈的长辈一般,怎么这内容……
坚定的摇了摇头,断然否决:“杨爷爷不要乱说,会毁了名声。”
杨万木哼哼:“名声是什么,有什么用?再说了,她今日那般模样出现,名声也没多少了。”
沈涵:“不,我是说我的。”
他又不是傻的,自然想法子查了华生旎的背景。一开始不过看她是女子,而且并没有什么为非作歹的事迹,想着或许是殃及无辜,他不介意保她一命。
不过,看来这人已经被养歪了。仅仅是一言不合就下此狠手,这女人心肠好不到哪里去。虽说他沈涵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不会不把人命当回事。
虽不至于处置那女人,但他也懒得管她了。那房子她爱住住去,他沈涵不一定非要住在这些人安排的院子里。
方深跟华生旎的事由着他们自己折腾,沈涵对方深也是无奈的很。自从发现自己极大可能自己弯了之后,他发现自己整个人似乎都中了幻觉似的,总觉得自个周围到处都是基情四射的状态。
无论怎么样,就那么把一个女孩子扔进池塘里,美其名曰‘沐浴’。沈涵都想撬开方深脑袋看看他怎么想的了。到底是怎么样的思维,才会因为跟对方过不去所以要给人家洗澡啊?沈涵弄清楚事情经过之后简直是气笑了。
最关键的是,方深不仅没有让对方吃什么苦头,自己还中了招。沈涵不用细推就可以知道,原木那边安排事务估计是互不知情的。不然怎么连他都知道华生旎是盛莎楼的残余分子,而盛莎楼是原木下的手,方深这个内部人员还呆呆的啥都不知道呢?
沈涵心中叹口气,想到沈立文那有些异常的表现,抬手打出一物直线射向杨万木的背后。
“嘶——沈公子什么意思!”
沈涵摸了摸还剩下的一根筷子,微微挪开一点面具,露出半张脸来,脸上满是歉意。
“原来是易前辈,晚辈方才见帷幔晃动的厉害,以为是老鼠什么的,所以……真是抱歉,易前辈可是很难受?若不然晚辈帮你缓解一下吧。”
易成天隐在暗处的脸都气歪了,他明明是故意躲在那的,怎么会动到帷幔,这人明显是在说谎。再者,什么老鼠,沈涵这不就是在骂他吗!还有,谁是他前辈!他今年也才二十四,跟杨万木这些来前辈比不知道年轻了多少。
易成天忍了又忍,总算是暂时压制住了胸中的火气,哼声道:“不必,我还没那么弱。”
沈涵笑了笑,不语。
杨万木正在跟晚辈交流,突然被打断,倒是疑惑的问易成天:“你站我后面作甚?”
易成天噎了一下,他也是看杨万木和沈涵说起话来,突然闪过念头来偷听的。可这话怎么也不能直接说吧?悄悄看了眼杨万木,对方表情慈爱,并没有什么不满或怀疑,易成天动了动心思,道:“有些问题想要请教前辈,故而……”
沈涵眯眼,继续自顾自的吃自己的菜,也不看那边自然而然交谈起武学的两人。杨万木虽说和他说话同易成天并无差别,但那气场还是不一样的。
最起码,他和杨万木交谈时,那爷爷可是喊得真心实意的。
一边从开宴到现在一直在喝酒的人凑了过来,拎起沈涵面前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嘴里嘟嘟囔囔:“小娃儿就不要沾酒了,来,这个我帮你喝了。”
沈涵瞄了瞄谢伟仁出乎意料漂亮纤细的手指,发现这人捏着白瓷酒杯的姿态倒是让人赏心悦目的。不过……
“谢大叔看上去不像是吃过苦的人啊。”
“噗——谢、谢大叔?”谢伟仁嘴里的酒一口就喷了出来,目瞪口呆的看着沈涵。沈涵淡定的接过对方手里的杯子,顺手给斟满了酒。
“大叔你怎么了?”
谢伟仁有些呆滞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没有长胡子啊。他最近忙着赶路,也没有每天都宿醉,怎么救被人叫大叔了呢。
谢伟仁一口饮掉酒杯里的酒,素手一拍桌子,道:“小娃儿你说!我哪里像大叔了!”
沈涵似乎没弄懂谢伟仁的意思一般,被谢伟仁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迷茫的看着他:“大叔你比我大,比我爹小,不是大叔是什么?”
谢伟仁:“……”沈涵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他竟无言以对。伸手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摇了摇酒壶发现沈涵这里的酒壶也快没酒了,便道:“大叔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