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和王太后先后来到坤宁宫。
王太后一见崔承元青黑着脸色躺在床上,只扑上去摸崔承元的鼻息,摸得还有气,这才抖着声音问御医道:“如何了?”
御医禀道:“皇上身体本虚,且之前体内余毒未尽,如今又添新毒,所以……”
王太后断喝一声问道:“哀家只问,皇上有没有性命之忧?”
御医吓得跪伏在地道:“还须服了药看看,若三天后能醒来,便没有性命之忧。”
“赶紧开药!”王太后眼睛里的张惶消失了一些,接着冒起怒火,一指墨玉道:“是你下毒害皇上的?来人,把她抓起来!”
墨玉道:“母后息怒,臣妾今儿大婚,大喜之日,怎么可能下毒害皇上?臣妾已令侍卫去捉拿御厨等人,待会儿自然能查出下毒的人。”
“常公公,你来说!”王太后见常公公侍立在侧,便指着他道。
常公公道:“喜娘端进两碗团子,刻花儿的团子是呈给皇后娘娘吃的,刻十二生肖的团子是给皇上吃的,不承想,皇上也想尝尝刻花儿的团子,才吃了一只便中毒了。”
墨玉接口道:“下毒的人,想毒杀臣妾,却误毒伤了皇上。”
御医也证实了团子有毒,禀道:“太后娘娘,刻十二生肖那碗团子无毒,有毒的是刻花儿那碗。那毒无色无味,连银针也试不出来,还是臣适才拿了喂猫,猫儿死了才判断出有毒的。”说着指指角落一只死猫。
王太后脸色极难看,想也不想道:“把那个毒伤皇上的人找出来,哀家要将她碎成块喂狗。”
那一厢,墨玉和崔承元原先派去盯着王映云和其乳母的人,眼见侍卫长来查王映云,他们马上从暗处出现,轻易帮着搜出一个装过毒粉的瓶子。
王映云眼见事态不妙,却还要抵赖,嚷道:“冤枉,我是被人栽脏的。”
王映云话音一落,就有公公出来作证,说他亲眼看着王映云埋下瓶子,瓶子只能是王映云使用过的。
又有公公出来作证,说他看见王映云派了乳母往返御膳房,行动诡异。
很快的,再有一位公公出来作证,证实王映云在团子里下毒粉,当时不知道是毒粉,所以没有禀上云云。
人证物证俱全,侍卫长喝道:“把她们拿下!”
王映云挣扎着喊道:“我要见太后娘娘,我是冤枉的。”
侍卫长冷笑道:“自然要让你见太后娘娘一面,好让太后娘娘亲耳听听,你是如何毒害皇上的,看太后娘娘能饶你?”
至此,王映云才知道她误毒害了崔承元,一时花容失色,问道:“皇上中毒了?”
王映云的乳母一听是崔承元中毒,腿一软,再也站不稳,心下喃喃:这回完了!
王太后也没等多久,就见侍卫长押了王映云和其乳母进来。
王映云一见王太后就哭喊道:“太后娘娘救命,我是冤枉的!”
王太后一见王映云,只一想,便也知道,王映云这是想除掉墨玉,结果误毒了崔承元。她不说话,只等着侍卫长禀话。
侍卫长见王映云吵得厉害,王太后却脸无表情,便朝一位侍卫使个眼色,那侍卫便上前,用布塞住了王映云的嘴,不让她再吵嚷。
王映云的乳母却是吓得不敢作声。眼看室内静了下来,侍卫长这才禀了经过,呈上罪证,又喊进三个证人。
王映云毒杀十个墨玉,王太后都会保下她,但王映云误毒了崔承元,王太后却绝不会饶她。
待侍卫长说完,王太后就狠绝挥手道:“押下去,给她一个体面,赐她一杯毒酒。”说着指指乳母,凶狠道:“将这个助主行虐的奴才五马分尸,尸体拿去喂狗。”
王映云本还要狠力吐出嘴里的布,待听得王太后的话,一下晕了过去。
乳母也吓晕了,摊软在地。
侍卫长一挥手,早有侍卫上前,把她们拖了下去。
王太后毕竟久经风雨,这会已是发布命令道:“皇上中毒的消息不要外泄,有违者,斩!”
侍卫长道:“皇上新婚,婚假期间不上早朝,不会有人疑问的,过了婚假后,皇上还是不醒,只怕瞒不住大臣。”
王太后道:“到时再论!”
待御医煎了药来给崔承元服下,看着崔承元还能吞咽,王太后不由暗念佛。
看看房内人多,王太后挥手道:“都出去,哀家自己看着皇儿。”
众人忙告退。王太后喊御医道:“你留下,哀家有话要问你。”
“是!”御医止了脚步。
待房内静下来,王太后看着躺在床上的崔承元,一阵悲意涌上心头。她调整着情绪,这才朝御医道:“你实话告诉哀家,皇上还能不能醒来?”
御医一下跪伏在地,禀道:“不敢瞒太后娘娘,皇上身上的毒性颇古怪,若三天后不能醒来,便,便……”
王太后听着这话,心下悲凉,喃喃道:“可怜的皇儿,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王太后到底非常人,一时定下心神,挥退御医,自己坐在房中静思。
众人在外静立了一段时间,还是墨玉喊过田嬷嬷道:“嬷嬷,太后娘娘也劳累了一天,现下再熬夜,若也病倒了,更加不好,还请嬷嬷进去劝一劝,让太后娘娘回宫安歇。”
田嬷嬷叹口气,硬着头皮进了房,喊了王太后一声道:“太后娘娘,事已至此,还得及早想对策,免得明早乱起来。现天也不早了,还是回宫安歇一会,再好好想着下一步罢!”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