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抽。旃云峰出品的冰露雪梅丹,用一颗便少一颗。被当成泻药用,便是竹生,都觉得肉痛。
待他们带着俘虏带着盐回到澎城,却看到一进城门的广场上,乌泱泱的集着许多人。
众人见到他们,纷纷让开路。
“城守回来了!”
“竹生姑娘回来了!”
待看到俘虏和拉回来的盐,百姓爆发出了欢呼声。许多人家盐罐已经见底,城中还在售的盐,价格已经高到不能承受。
竹生翻身下马,看到广场上范深和几名属官都在。中间空地上,绑着一串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怎么回事?”竹生问。
范深道:“已经查明,便是这两家开了城门。”
澎城虽小,也有高墙。城守闭了城门,据城死守,这八百丰兵原也奈何不了他们。
孰料那丰军将领十分狡猾,使兵士在城墙下叫阵,言道丰军大军已是压境,待大军带着攻城器械前来之时,便是城灭之时。澎城此时不降,待城破时便要屠城。
城中一时人心惶惶,朝城守斩了几个散布流言之人,才镇压下来。不料两家互为姻亲的大户,傍晚时给城门守兵送饭送肉,却在饭菜中下了mí_yào。
彼时丰军假作撤退,实则悄悄埋伏,就等这等一心逃离此处之人从里面开门。
待门开了,悄无声息的便杀了上去。这些人吓得肝胆俱裂,幸运的是这些丰军为了抢门,无暇顾及他们,他们便丢下车子,四散逃了。
过了几日,他们探头探脑,发现澎城已定,城墙上的守兵依然是熟面孔,又大着胆子摸回来了。
正巧澎城人已经从俘虏口中问出了城开的缘由,正在缉拿他们。这些人一偷偷摸回来,立即被人发现。叫众人绑了送官。
寻常百姓自不会觉得倘若城不破,丰军不分散,竹生的人来了,极可能以卵击石,全军覆没。他们只觉得若不是这些人,等竹生来了,围自可解,也就不必死人了。
恨意自然都落在了这两家人身上,叫嚷着要这两家人偿命。
竹生听罢,扫视一圈。那两家人男男女女有老有少,绳索捆成一串,瑟缩着看着她。
她目光扫过来,其中一家的家主忽然扑起,连带得跟他拴在一起的儿子们都猝不及防滚到在地。
七刀在竹生身侧,已经闪电般拔刀,架在了那人颈上,只待竹生发话。
那家主哭喊哀求道:“姑娘饶命!我等知错了!我等该死!我愿将家产奉上赎罪!求姑娘饶命啊!”
身周一时静了下来。
新城守身手惊人,许多人都见识过。但她终究是个年轻女子,性情如何,处事手段如何,澎城的人,都还不了解。
特别是城中属官,以后都要她手下做事,比百姓更想知道新城守做事是什么风格。
竹生却唤来城中掌管刑法的属官:“此人按律当如何?”
刑官道:“叛国通敌,当夷三族。”
竹生道:“自私逃生,虽致城池失守,却也非通敌。当如何?”
刑官道:“可减一等。十岁以上男子斩首,家眷财产罚没充公。”
竹生道:“既然有律可依,依律而行即可。”
她顿了顿,道:“立斩!”
七刀闻言,钢刀便毫不迟疑的挥落,那家主一颗大好头颅便滚落地上。两家人见状,都瘫倒在地。
围观百姓沉默一瞬,忽然爆发出欢呼。属官们亦露出松了口气的神情。
知她武功高,就怕她有妇人之仁,没有最好。
范深微笑。
七刀已给竹生牵过马来,两人翻身上马。女子英姿飒爽,少年挺拔彪悍。
范深将这里的事交给刑官,亦上马一同离去。
百姓们交头接耳。
“看不出,年纪轻轻,不是那等耳根软的。”
“那是你没见过城守杀人的样子!”
“你看到了?”
“嘿!我何止看到!我还冲上去帮忙了!”
“……吹!接着吹!”
路上,范深问起岷山之事,七刀简略说了。
他口才原本就便给,只是在竹生跟前常被她压制着,便显得话少了。
范深听到盐场已经拿回,且无人伤亡,长舒一口气道:“那就好。”
他们现在的问题就是少人缺物。物资短缺倒也罢了,青壮兵丁死一个少一个。统共就这么几百个,死不起。
“我这里也有个好消息。”范深笑道。
“哦?”竹生看他。
范深道:“府库里有铁。”
竹生的眼睛就亮了。
范深道:“两千斤。”
两千斤不多,却很够他们打造些武器了。高家堡的堡兵,终于能摆脱竹枪、竹弩的局面了。
范深道:“还有一百套皮甲。”
他叹道:“朝兄早知天下将乱,他已经尽力了。”
待回到府中,洗漱休整过,再在议事厅碰头,再无旁人,竹生才问:“丰军所说大军逼境,是真是假?”
范深道:“已审过俘虏,丰军大军是朝着涪城去的。那里乃是边城重镇,有大军驻守。丰军若胜,邯国便等同打开了大门,只会一路向东推进。”
他展开舆图,指着两处城池道:“赫明、安州才是他们的目标。这二镇一旦拿下,邯国腹地再无屏障。”
“我们呢?澎城在哪?”竹生问。
她的目光随着范深道手指划过舆图,最后停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
在两国边境,位置偏僻,而且显然不在丰国的行军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