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听她继续道,“却不曾想,原来那个郧女就是你!真好啊,这世间之事真是世事难料,多巧啊,跟传说里的故事似的。”
杜荔阳听着,神情却有些呆滞,也不知是个怎样的心情。看眼前这女子的模样也不像是在骗她,可是,她怎么都不敢相信。她,是鄢国公主?当然她杜荔阳断然不是公主,但原来她这副躯壳竟然是公主!而且,她和弃疾早就认识!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她还是不能相信,连连摇头。
桃夭担忧道:“你真的一丁点都不记得了么?”
杜荔阳使劲想了想,却最终什么也没想起来,冲着桃夭又摇摇头。
桃夭道:“看来只能请薛神医给你看看了。薛神医医术了得,你瞧我的病,病了多少年了,给薛神医一治,就几个月便好了。放心,等卫溪回来了,便让他去把薛神医请来。”
“是谁在说我呢?”突然,一个男子声音传来。
坐在屋里的两个女子循声看向门口处,就见着一个身穿盔甲的男子,笑着走了进来。
“卫溪,你回来啦。”桃夭笑着,就吃力地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去。
卫溪目光落定到杜荔阳身上,眼神里是难掩的喜悦与激动:“公主!”一声公主叫罢,当即跪倒在了杜荔阳面前。
杜荔阳一下子弹起身来:“这……你……我……”她一时间不知所措,“你起来起来,别跪别跪。”
卫溪这才起身,忙道:“公主放心,你的情况公子已经告诉了溪,溪即刻休书一封请薛神医来。”
“什么?表哥信上还说了这个吗?你怎么都不和我说呢?”桃夭嗔道,“你就只告诉我公主要来,真是的。”
卫溪见桃夭别扭着,赶紧哄道:“夫人,我只是没来得及告诉你,你瞧,我不也是昨夜才接到的信。”
桃夭瘪嘴道:“好吧好吧,那你赶紧去写信,叫薛神医来。”
卫溪语带揶揄,道:“是,谨遵夫人旨意。”
杜荔阳暗想,这两人倒是有趣,一看这卫溪将军,就大有妻管严的潜质嘛。不过,他们都曾是她的故人吗?她倒是也盼望那位薛神医能早些来,她也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鄢国公主,如果是的话,那么那一夜,弃疾就说了谎。而且,他还写了信给卫溪,她来这里不是父亲安排的么?怎么还和弃疾有关了?她突然好想知道到底她失去的那部分记忆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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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的乌云潜伏在郢都上空,已经三日。层叠厚重的云朵,密密麻麻如一块块巨石压着郢城,仿佛整座城池即将要被压垮一般。百姓们早已做好迎接暴风雨的准备,可苦等了三天,连个雨星点都没落下来,就好像那么厚实的乌云只不过是老天爷的玩笑,它只布云,不施雨。
正在大家都不拿那乌云当回事了的时候,一场腥风血雨的帷幕才缓缓拉开。这雨,自楚王宫开端迅速蔓延至整个楚都,进而是整个楚国。
熊虔不在的日子里,国中大小事务都交由了太子禄与公子子皙以及几个老资历的士大夫。这一日按照往常惯例朝会,太子禄前儿得了风寒,告了假,大小事务便都要禀于熊子皙。
一个大臣正向熊子皙呈报事务,忽然自大殿门口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报~”
众臣一惊,转头看去,却见两名王宫护卫搀扶着一名满身是血的士兵走了进来。那士兵似乎受了特别重的伤,浑身上下到处都是刀伤剑口,连盔甲都被砍得七零八落。
众人见状皆震惊不已。
熊子皙赶忙上前问:“可是带了前方战况?”
那士兵却不回答他,只是挣脱两旁人的搀扶,“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然后泣不成声,看上去悲痛欲绝。
众人不明所以,却心谎起来。
熊子皙皱眉道:“出了何事?快快道来。”
那士兵缓了好一会儿,终于艰难地吐出:“陛下……陛下他驾崩了。”
殿上哗然一片。
熊子皙怒道:“大胆!尔乃何人?竟敢造谣陛下驾崩,来人!拖出去斩了!”
话音刚落,那即将被斩之人眼一闭腿一蹬,堪堪倒在了熊子皙脚边。熊子皙忙唤一旁的护卫查看。
半晌,护卫查看完毕,禀报道:“启禀大人,他已经死了。”
“什么?”熊子皙大惊。
护卫又道:“他伤势太重,已经死了。”
一时间,大殿上人心惶惶。
“快,来人,速速赶往前线打听,务必确保陛下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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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驾崩的传言,在朝会还没结束时就已经传遍了整个王宫,也不知道这消息在还没有得到确认之前是怎样不胫而走的,总之,王宫上上下下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一时间原本还算井然有序的宫廷,突然方寸大乱,上上下下个个都如同被蒙了眼睛的老鼠,到处乱窜,却不得其门。
楚后得知这则消息后,大为震撼,本想出得她的寝宫上前殿一探究竟,结果却被宫门口不知几时出现的一队陌生护卫给围住了,阻止她出宫的理由只有一个:“王后的禁足令还未解开。”
她无奈,只得在宫里转来转去。
—*—
大雨滂沱,雷声打得惊天动地,所有的王宫大臣都没有离开前殿一步,他们一面望着殿外的雨势,一面等待着派出去查探消息的人回来。
等啊等,等到楚宫里涨了大水。雨真的太大了。
从早晨等到了黑夜,终于,一个信使官冒着大雨冲进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