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喝,在这个年代,她就算是结婚了。杜荔阳不知为何心里空落落的。
正待二人就要饮下这最后的酒,突听得屋外原本吵嚷的酒席间安静下来,有男子声音高喊:“谁是杜荔阳?”
杜荔阳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不明所以,卺端在手里忘了喝。
却听门外又传来一声:“谁是杜荔阳?”
然后就听到乔术的声音:“敢问阁下找我家弟媳何事?”
先前那声音又道:“非我等找她,是我家主人找她。我家主人命我带给她一句话:花架上的牡丹开了,快快回来赏花。”说到最后一句时,那人似乎是故意将嗓子扯着说的,声音比先前大。
杜荔阳一惊,手中的卺落到了地上,内里的酒全撒了出来,乔鱼心下一沉。杜荔阳已起身朝门口奔去。
“阳阳!”乔鱼追上,他本来想阻止她走出这个房间,因为他有预感,她若是出了这房间,便再也不会成为他的妻。
可是,杜荔阳还是先一步打开了房门,冲了出去。
乔院门口,立着一队服装整齐的男子,其中为首的站在最前头。
邻里亲朋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默默地为杜荔阳让出了一条道。她穿过人群,走到那为首人面前,问道:“你家主人是何人?”
那为首的行了一个恭敬的礼:“我家主人交代,姑娘随我等去了就晓得了。”
乔鱼跑过来,紧紧拉住了她的手:“阳阳,他们不知从何处来的,恐来者不善,千万别去。”
杜荔阳思索良久,却道:“好,我跟你们走。”
“阳阳!”乔鱼震惊不已,“今日可是我们成婚之日!”
杜荔阳笑向他:“小鱼儿,我必须去确认一件事。”
乔鱼拦到她面前:“不行,非要去,我随你一道去。”
杜荔阳原本想答应,可转念一想,若那句话只是巧合,岂不是要让小鱼儿随着自己去涉险。于是,伸手抚摸他脸颊:“小鱼儿,等我去确认了就回来。”
“我不信,你上次走的时候,也是这么说,我不信。”
杜荔阳想了想:“要不,我们进去将合卺酒喝了,礼成了,我们就算成完了亲,我再去,放心,我既然嫁给了你,就一定会回来。”
乔鱼犹豫起来。却听那为首的道:“不,姑娘,我家主人交代,今日你这婚不能成。”
杜荔阳讶然,乔鱼急道:“你们家主人是何人,竟还管人成不成婚?”
为首的却不理会他,只对杜荔阳道:“姑娘,我家主人正等着你,还请姑娘即刻上路。”
“不行!”乔鱼顺手抄起平日用来支撑梅树枝丫的长棍,“今天谁也别想带走她!”
杜荔阳握住他的手:“小鱼儿,冷静。”
乔鱼心疼地向她道:“阳阳别怕,我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的。”
杜荔阳道:“我是自愿去的,去去就回来。”
乔鱼斩钉截铁道:“那也不行!”说完,将手中棍子一举,指向为首人。
那为首人道:“还请这位公子让开些。”
乔鱼怒道:“今日除非我死,否则,绝不能带走阳阳。”
那为首的原本脸色平和,一听这话,旋即变了脸:“如此,那请恕得罪。”然后手一挥,身后数名男子围上来,将乔鱼与杜荔阳同人群隔开。
乔鱼见状,一只手死死握着杜荔阳的手,另一只拿着木棍挥出,差一点打到为首人脸上。
邻里亲朋见要开打,男的都涌了上来,女的都退到一边。
“别打别打……”
杜荔阳已来不及阻止,原本热闹喜气的乔家院落一下子打作一团。显然,来者都是训练有素的习武之人,而乔鱼他们只不过是逮着身边的杯碟碗箸就往对方砸去。虽说来人不及梓邑的人多,但打得十分有章法。一阵后,那为首的间隙间抓住了杜荔阳的手臂,再往乔鱼身上打了一掌,那抓杜荔阳抓得牢牢的乔鱼的手就此脱离,乔鱼整个人也飞了出去,摔倒在地。
“小鱼儿!”杜荔阳担忧地叫着他,而自己,已被那为首的带离了人群。不远处有数匹黑马,想来就是这一队来人的。那为首的携着杜荔阳翻身上马,而后,其余人也迅速从斗殴中脱身,纷纷上马。
“驾~”众人正要离去,马儿已撒开前蹄。杜荔阳正回首望向身后的院落,横七竖八、东倒西歪地都是人。还好,大家似乎都没受伤流血。而乔鱼与乔术已追了上来。
突然,马儿高鸣一声,再不向前。却原来是有人挡住了去路。是一个女子,那女子穿着一身紫衣,剑已出鞘,敛眉冷目地看过来。
“是你?”杜荔阳讶然,竟是那个那日在客栈死活要抓走自己的女子。
乔鱼也惊了惊,相秋,她不是离开了么?
只听那女子大喊一声:“乔鱼,退后。”接着,自己则飞身上前,同那队人打斗起来。
乔鱼与乔术愣着,见一个女子战一群人马,起初还十分担心,而没过多久,却发现,马上其中一人中剑倒地。顿时,空气中飘起了血腥之气。乔鱼原本还想上前,却被乔术拉着:“别去!”
杜荔阳也被唬了一大跳,竟有人死了!好几次都有剑峰从自己身上掠过,都被为首的人化解。
却听为首的道:“竟杀了我兄弟,兄弟们,不要放过这女子,杀!”
打斗越发激烈,刀光剑影频频闪过眼前,好一阵后,又有几个男子被打倒,或殒了命,或受了重伤。不过相秋也好不到哪里去,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