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家兄出兵相助,镇守郧城。”
杜荔阳想,看来这还是个有家底的公子。
父亲又道:“多谢公子美意,若此番将吴国扯进来,势必会造成更多战乱,且吴楚两国近年来相安无事,不必为这气数已尽的蔡国去得罪楚国。”
原来这公子来自吴国,杜荔阳分析着。
年轻公子道:“郧公,请恕子光多问,既然城主已觉蔡国气数尽了,不若应了楚国的招降,如此还可令百姓免除灾难。”
父亲道:“这个嘛,本公一是觉着,投降这样的事,不大好听,二是觉着,如此守一守兴许便能改变蔡国之运。”
这是什么道理?杜荔阳不懂,那年轻公子也不懂。杜荔阳偷偷探出脑袋,想去看看父亲说这话时的表情,好依次揣度一下父亲心理。
却不成想,杜峰的座位不远处,摆了盆植物,正巧挡住了杜荔阳视线。于是乎,她就贴着屏风猫着身子,往外探了探,看不见,又探了探。
忽而,来了个声音唤她,却是端着茶水路过去给堂上那两位掺茶的侍女,那侍女一声“姑娘”,吓得偷听的杜荔阳魂飞魄散,重心一斜,“哐当”一声,屏风同姑娘一道摔了个大马趴。
“姑娘!”那侍女惊叫一声,“还好吧姑娘?”
堂上谈话那两个,听到此番大动静,皆转过脸来,只见倒塌的屏风上趴了个蔷薇色的女子。杜峰一惊,赶忙起身走过来,俯身看着他:“闺女,你这是……”那公子也随后走了过来。
杜荔阳只觉自己的腹部被屏风上凸起的镶玉纹饰给膈到,捂着痛处,一副十分痛苦的表情抬起头看了看。只见一张父亲的脸并同一张陌生的长得顶好看的男子的脸。
她有些尴尬:“父亲。”她瞥见那陌生公子一脸震惊地望着她,她心里还道是人家震惊于她惊艳的出场方式,更尴尬起来,脸上飞起了红霞。
杜峰赶紧扶女儿起来:“怎么样,可曾伤到?”
杜荔阳快痛得脸皱成一团,可嘴里却道:“无碍无碍,既然父亲正在谈事,那女儿就先退下了。”说完,转身预跑。
“雪儿?”
杜荔阳转过去才走出一步,就听到这么一声,却不知是在叫谁,出于好奇,她又转过头去,望着陌生公子。
只见那陌生公子兴奋笑道:“果真是你!哈哈,竟在此地遇见你,你竟是城主之女。”
杜荔阳瞅着他,无法理解他在说什么。
见她半天没开口,陌生公子又自我介绍,“怎么,不认得了?我是吴子光啊!”看她仍旧一脸迷茫,又提点道,“哎呀,就是那个将你装进渔船箱子助你逃出郢都的吴子光。”
杜荔阳仍旧不明白。
吴子光正奇怪着,杜峰忙拉过他来,“想来公子是将小女错认成其他人了,小女名叫……”他想了想,现取了一个,“郧儿。并非公子口中的雪儿。”
吴子光疑惑地看了看杜峰,又看看杜荔阳,见杜荔阳的确不像认识他的样子,遂笑道:“想来是我认错了,不过郧儿姑娘的确与我一位相识的另一位姑娘太像了。”
杜荔阳见没自己的事,只那公子认错人,便福礼退了下去。吴子光眼波随着杜荔阳,直到她身影消失。
二人又坐回位子上,吴子光本预重提话题,堂外忽又跑来个小卒,那小卒见有旁人,便跑到杜峰跟前去,府耳悄声道:“城主,城门外来了两名男子,其中一个自称是大夫蔡起之子。”
杜峰望那小卒一眼,又笑向吴子光:“今日不巧,本公还有事处理,公子自便。”说完,便领着小卒往后堂而去。
吴子光十分有礼貌地冲着杜峰远去的背影行了礼,方才离去。
随他一道来的护卫田于等在前院,见吴子光走来,忙上前:“公子。”
吴子光一边走一边叹口气:“又被拒,还有半月期限,不知能否拿到还魂珠。”
田于讶然:“这郧公真够气派的,公子亲自登门已半月,日日来求,他就是不给!公子,不若向陛下禀报,出兵收了这小小郧城,反正蔡国已亡国,留下这么个城池也是无用。”
吴子光白他一眼:“出兵?眼下楚兵就在城外,你是想挑起吴楚战争么?”
田于挠挠头,知晓自己说错话,内疚问:“那……公子,我们接下来如何?”
吴子光道:“如何?能如何?明日再来。”
田于忽而想到什么,兴奋道:“对了公子,咱们不如去城外找公子弃疾,你二人乃义兄弟,让他收了郧城后,逼郧公交出还魂珠不就好了。”
吴子光恨不得扯把草塞他嘴里让他住嘴:“若这郧公这么好就范,那在现下这样的弱势下,他早交城投降了。”
田于再无话说,只问:“那公子,我们这会儿是回驿馆吗?”
吴子光突地停下脚步,脑海里闪现出方才杜荔阳驻足回头的脸:“不,我们参观一下郧公这府邸。”说着,脚步一偏,往大门相反方向而去。
田于紧跟上:“公子,这恐怕不好吧,毕竟并未得郧公同意就私自在人家园中逛。”
吴子光早想到这问题:“若被郧公发现,只说迷路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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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峰带着小卒到了后堂,问道:“你方才说,那叫门之人乃大夫蔡起之子?”
小卒道:“正是。”
杜峰道:“蔡从?他叫门欲意何为?”
小卒道:“他说他在楚国大司马面前为蔡国求情,被赶出来,如今无地方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