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我最爱的非洲,他讲他最信仰的西藏,我们甚至还约定,未来某一天要陪彼此去最想去的地方。
可以说,那段时间是我此前今后都没有的时光,那也是属于我们两个的最美好的时光。
后来有一天,用餐的时候佑深忽然很落寞的讲,我要准备回国了。
我有些惊讶,怎么这么快,你不是还有接下来要走的行程?
佑深笑了笑,笑容里透出苦涩的味道。
他说,我哥哥要结婚了,婚礼我这个做弟弟的是必须要参加的。
我有些愤怒,我问他,可是新娘子是你一直深爱的女生,你还要回去吗?
我知道,我是为他难过。
正因为是这样,所以才更要回去。他回答说。
佑深拿起叉子叉了块水果吃下去,他真的很淡定,我摇摇头,觉得他现在二十二的年龄不可能会如此稳重呐。
我在想,一个人到底是要用多么大的努力,才能去那么拼命的压抑想法和感情。
我吞了一口咖喱,有些弱弱的说,我也想回国呢,已经有大半年没有回去了。
我的话落下,我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是我自己不想承认,我真正想说的是我想陪你一起回去。
不过他真的是高情商,他真的听出来我的弦外之音。
佑深说,然希,你就继续往前走就好,不要回头。如果我们有缘,殊途同归不是不可能。再者说,这次我决定回去,我是想好要去面对了,我不可能逃一生。
因为佑深的这句话,我的心好像是死灰复燃般,心里久久隐藏的前男友的名字渐渐被照耀阳光。
我悄悄地默念,余生,是不是你派他来解救我?
殊途同归,真的可以吗?
佑深离开的那天,我去机场送他,估计是他实在看不下去我强忍眼泪的样子,他居然给了我一个大拥抱。
他半开玩笑的说,你要是思念我了就回国找我,别再憋出相思病来。
佑深离开芝华塔尼欧的时候,他久久凝视那片海的画面被我拍了下来。
在回去旅店的路上我一直在看那张照片,透过他那双伤感的眼睛,冥冥之中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女生回头明媚凝笑的模样,是你吗,他的顾辞话?
后来我真的为了他回了国,但是我回去的不是时候,那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扰乱了他的心智。
他的身世,他的姐姐,他的哥哥还有他深爱的人,成为他的牵绊和折磨。
在回国之前,我一直想象着他深爱的那个人的样子,回国后我终于见到了。
那是在停车场,她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我走下了车,其实当时我是不淡定的,可是面对那样的场景,我只能强装镇定。
我终于见到了他喜欢的人,可是见到她之后,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傻很粗俗,在没有见到她之前,我想象的她只是多么漂亮多么温柔,可是我发现我错了。
她不是多么漂亮,但她却让人过目难忘,她的美不是大俗,而是大雅的美,温文尔雅,我觉得就是用来形容她这样的女人的。
站在他们两人面前,我莫名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自卑感。
后来佑深介绍我说,我是他的女朋友,那一刻我有些心虚,也有些伤心,我知道,那只是他的逢场作戏。
后来再见到顾辞话,是在佑深姐姐去世时,她哭的眼睛红红的,像极了温柔的小兔子。
那时佑深很伤心,我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好陪在他的身边,用陪伴作安慰。
我之所以回国,是因为我本打算和佑深一起去他热爱的西藏。
可是他的心不在焉告诉我,他还没有很好地与过去告别,我承认,那个时候我的心凉了。
后来我决定告别佑深,既然他不在,那么我一个人去西藏也是没问题的。
毕竟,我早已习惯了一个人。
离开之前,我特意去和顾辞话告别,那个时候她刚刚失去了孩子,心神不定,但是丝毫没有影响我与她的谈话。
她很好相处,我们也很聊得来,通过我们的聊天,我可以看得出,她也很喜欢同我聊天。
我经常想,如果不是因为佑深的存在,或许我们会成为更好的朋友。
得知佑深去世的消息时,我在欧洲,正打算和路上结识的朋友一同攀爬阿尔卑斯山。
我知道他去世后,便一蹶不振,连爬山也耽误了。
我难以置信,第一个喜欢的人已经离我而去,可是现在佑深也离我而去。
我不敢相信,原来注定我一生爱的孤苦无依。
我拿出佑深曾经写给我的明信片,上面写着:
我选择偏执地过完一生,偏执即痛苦,所以命运注定,我一生痛苦,不得安宁。
每个人都会有偏执的东西,历佑深深爱顾辞话,历路西和顾辞话因为弟弟的死偏执地分开,而我,我选择对历佑深偏执。
我没有再回过佑深的城市,后来我只是隐约听说,他们还在等他。
原来,我们都是太过偏执的人。
后来我又去了一趟西藏,我坐在雪山之颠不苟一言。
仓央嘉措说,那一世我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这一年,我转山转水重回西藏,来到与你相约的地方,可是佑深,你又在哪里?
你曾说你向往自由,你想要无拘无束的生活,但是注定你来到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牵绊,你的家庭,你的哥哥,还有你爱的人。
你总是爱别人比爱自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