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话里的语气,像是真对他做了点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阙清言“嗯”了一声,随口问:“做了些什么?”
林棉默。
这要她怎么回答啊啊啊……
林棉羞得简直想当着阙清言的面钻地缝,根本控制不了自己逐渐升温而变得滚烫的脸,憋了憋又道:“我不是有意想……”她本来想说不是有意想占他便宜,但实在不想再对他撒谎,后半句话还是吞了回去。
她的那点小心思都路人皆知了,说不是有意,说给谁信?
顿了顿,林棉转了话题:“昨天的晚餐我喝醉了没付账,算……算欠您一顿饭。”她心脏揪紧了,才道,“不然,不然等您有空的时候,我再请您一次。”
阙清言垂眸盯着她几秒,手指捏了捏眉心,终于敛神失笑。
都羞赧这个地步了,还有心力伸出爪子再来挠他一下。
林棉贼心不死地说完这番话,对方就没了声响。
她惶惶然,追悔莫及,心说,本来跟自己说好千百遍要沉住气,一见到他就忍不住,皮得上了瘾。
就这么得寸进尺,他能答应才怪。
正想着,对方出声了。
“正好,”阙清言平静回,“今天我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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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敏没想到阙清言还真的把人带过来了。
私人会所建在近郊的半山腰,漫山簇红成黄的秋景围绕着,会所内部装潢奢费,管制严格,前来度假的无论是豪绅还是名流,一律都用不了手机。
阙敏的手机不在身边,没提前收到消息,知道人来的时候正和程泽在台球室打斯诺克。
黑球入洞,程泽把球杆交给一旁的紫裙女人,去小吧台旁倒了杯酒,举杯笑道:“qu的球技要比我好得多,要是他在这里,被你埋怨的人就不是我了。”
阙敏也放下球杆,也笑着回:“我什么时候埋怨过你?只不过输了两场球,别说的我有多小气一样。”
“小叔打个球都不肯让人,”吧台旁坐着的程宜珊放下杯子,举止优雅,娇嗔着帮阙敏说话,“我要是敏姐,也不想跟你打。”
自己的这位侄女对阙清言痴情已久,千方百计地想给人留个好印象,因此讨好阙敏也很正常。
阙敏倒没说什么。
在程泽想通过阙敏替他这个侄女牵线的时候,她去了解过这位程大小姐,后者以前在美国留学的时候私生活乱得很,回国后却瞒得清清白白的,阙敏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不怎么讨喜。
不过上次那个小姑娘倒是……
程泽闻言不在意,搂过身旁的紫裙女人,意有所指的调侃:“qu打球也不让人,等他来了你就知道了。“
程宜珊不理他,问阙敏:“敏姐,阙少要什么时候来?”
阙敏一笑,没回答。
昨天阙敏还旁敲侧击地问阙清言带人来的事,对方不置一词,没肯定地说来,也没说不来。
程泽喝完酒,端着酒杯,眼角余光注意到服务生推门进来,后面还跟着人。
“qu!”程泽立马站起身,笑着打招呼,“我们才聊起你,上次见面应该是在三月份吧?我回来一个月,约你这么多次也不见能出来一次,等下——”
话说到一半,程泽看到了阙清言身后带来的人,顿时惊得止住了话头。
阙清言应了声,还没开口,阙敏也看到了他身旁跟着的林棉。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眯眯地温声道:“小姑娘记不记得我?上次宴会上我见过你的,本来还想跟你说两句话,结果清言就把你带去花园了。”
这话是说给在场其他人听的。
程泽看到眼前这形势,明白得差不多了。
他帮自己侄女牵线也就是顺手人情,本来就不好做得太明显,现在正主都带女伴过来了,他更不好说什么。
程泽顺着问:“这位是?”
被当面提起,林棉抬眼瞄阙清言,刚想回答,就听他替她回了:“朋友。”
林棉看过台球室里的几个人,乖乖补了句:“我叫林棉。”
就在两个小时前,她说要请阙清言吃饭,他同意了。
跟来之前,林棉知道他今天正好要跟朋友一起吃饭。
“都是我几个认识的朋友,不会像上次聚餐那样。”阙清言问她,“也不用你请客,当是我的一次补偿。要去吗?”
一时间从她请他吃饭变成了他来请,林棉被绕得有些含混。
其实上一次聚餐的事,阙清言已经事后哄过她,事情已经翻篇,现在他说要补偿,她……
林棉别过脸,红着耳朵,不要脸地心说,她当然是想的。
台球室里,几个人各怀心思,程宜珊脸上的微笑是怎么都维持不下去了。
“……”程宜珊上下打量过林棉,亲切熟稔地问,“棉棉,没想到又在这里见到你,阮阿姨最近身体好吗?我听说阮阿姨平时要打理公司事务,连休假都很少,很辛苦吧?”
林棉循声看去,眼前的女人坐在沙发椅里,姿态窈窕,看着很熟悉。
是上回在阙太生日宴上看到的女人,她当时……
还向阙清言来搭过讪。
阙清言之前说,今天的来的都是几个认识的朋友。
那这个人……
从开场到现在,程泽也没跟程宜珊说过几句话,林棉当然不会把她当成是程泽带来的人。
林棉收回目光,微微抿唇,没有回答。
阙清言眉目沉静地扫过程宜珊一眼,看了眼时间,侧过脸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