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但你要按三章的心思遵守约定。”
手拿小匣子的丫鬟道,“秦篆小姐多虑了,我们哪里敢欺负未来的主子。”
哎呦,主子改口,奴婢也跟着改口,果然一心。
方才送来裙衫的丫鬟笑道,“秦篆小姐放一万个心吧,有公子在,谁也欺负不了秦篆小姐。”
我盯着存古,鼓起腮帮子,“你也不能欺负我……”
存古扫视了屋内的丫鬟,丫鬟们识相地都到外屋去了。
身后的门关上了,存古陡然勾住了我的腰肢,凝视我良久,“如果这样算是欺负的话,那我不能答应你。”
我的心如被投了一颗石子,漾起涟漪,对上存古的目光,轻轻笑了,“木房子里玩火,你要被缠死了。”
未及存古反应过来,我踮起脚尖,默默地靠近,双手绕过他的脖子,牢牢贴上了他的唇。
他寂然心动,紧紧扣住我,蠕动着两瓣薄唇,鼻翼间气息缭绕。
我探出小舌,撬开他的齿,试探性地缓缓搅动,唇舌由温润变得炽热。
他也肆无忌惮地与我唇舌追逐,纠缠,嬉戏……
好不容易松开了彼此,存古看着怀里一副理所当然模样的我,“秦篆,我以后定不会欺负你,也绝不允许别人欺负你。因为……我不敢,没人敢。”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我扬了眉,“最后一句话,好像有歧义。你哪个意思?”
存古端然看着我,“都有……”
怎么说呢?此刻我的心情是七分得意,三分感动。
晚上存古回了自己房里,第二天一大早又过来了。
我在穿衣镜前打量着自己,莫名有些紧张,深深呼吸了几下。
存古扳住我两肩,“怎么啦?我的夫人。”
我实话实说,“丑媳妇要见婆婆了,我多少有点紧张。想到是两位婆婆,就更紧张了。”
服侍我穿好衣服的丫鬟道,“少夫人不必紧张,像少夫人这样乖巧的姑娘,凡是上了点儿年纪的人都喜欢的不得了。”
虽是恭维的话,却也让我安心了些。
我仰首迎向存古,“存古,你看看我还能见你母亲和娘亲吗?不识哥哥说我长残了……”
存古刮了刮我的鼻子,宠溺道,“我的未婚妻出闺阁之类,拔闺秀之萃。我不只要带她见我父母,还要带她见天下人。”
我微微点了头,存古便拉着我去给夏公和两位婆婆请安。
若只是见夏公,我才不怕呢。夏公可是我们家的常客。但我跟两位婆婆却是从未谋面,私底下紧张极了,一见面,想着紧张也是见,不紧张也是见,然后就不紧张了。而且两位婆婆是那样的温柔可人,通情达理,没有一句言语刻薄于我。不过,婆婆一称现在我是叫不出口,索性称呼她们伯母。存古在母亲和娘亲面前,也不像私下一般说笑叫我夫人,仍叫我秦篆。
存古的母亲盛氏见了我,眉眼弯弯,“本是大家闺秀,富家千金,却穿戴得清雅素净,着实是个娴静节俭的好姑娘。”
一接触才知道,存古的母亲也与我的母亲一般,喜欢自己纺织布料,性好素雅。我也常随母亲学习种桑植棉,养蚕缫丝,错纱配色,综线挈花,坐在机前,曼声作歌,很是有趣。
因为纺织,存古的母亲盛氏和娘亲陆氏同我讨论了好一会儿。不过我终究是没多少经验,盛氏与陆氏却是‘身经百战’,我遇到从未耳闻的,就唱着民谣‘黄婆婆,黄婆婆,教我纱,教我布,二只筒子二匹布;黄婆婆,黄婆婆!教我纱,教我布,纺纱织布一乃罗’央求她们细细教我。
两位婆婆又兼爱诗词,据说存古的诗词就是两位婆婆启蒙教导的,我恰巧也懂些理论……如此,相谈甚欢,相处甚欢。
存古又带我去了嘉定侯家,见过了存古的姐姐夏淑吉。原来她是我父亲的好友侯岐曾之子侯玄洵的妻子。夏淑吉长存古十五岁,如今二十八岁,端庄秀丽,又颇有才气。她字美南,我叫她美南姐姐。
彼时,美南姐姐与我们一边说话,一边在庭院里闲步。一个约六七岁的小男孩儿在丫鬟们的围观下捏着泥人儿自娱自乐,笑容灿烂天真。他一见美南姐姐,马上弃了泥人儿飞奔过来。原以为他会扑向美南姐姐,不料最后目光一转,竟扑到了我腿边。他个子还不高,只到了我腰际,双手环住我,声音稚嫩,语气中尽是高兴,“姐姐,姐姐,跟我一起玩泥人。”
我笑着抬眉看了美南姐姐一眼,美南姐姐含笑道,“檠儿一向如此,与好看的姐姐妹妹亲近。”
存古也笑着提醒我,“小外甥。”
原来是美南姐姐的孩子。
檠儿摇了摇我的身子,撅起小嘴,“姐姐跟我玩儿嘛……”又腾出一只手来,扯了扯近旁的存古的衣袖,“还有舅舅也要跟我一起玩儿。”
我微低了头,“好,咱们一起玩儿,看谁捏得更多更好。”
檠儿喜悦一笑,又眼巴巴看着存古。
存古轻轻一笑,抚抚檠儿的额头答应了。
于是,一个傻大姐和两个傻小子一同玩儿起了泥巴,而且还不亦乐乎。美南姐姐在一旁看着我们,嘴角眼角都是笑意。
有约半个时辰,檠儿玩儿累了,被奶娘带去午休。
美南姐姐发现我的衣服前后都被檠儿胡乱摸了泥上去,领着我换上了她的衣服。一个丫鬟过来说檠儿睡不安分,要美南姐姐过去看看。所以,又只剩下我和存古在屋子里了。
存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