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我的手,拧着眉头,“秦篆,你干嘛拧我?好疼啊。”
我语速均匀,声音适中,却大有感情,“谁让你带存古去青楼?现在又带漱广哥哥来这里!”
杜登春捂着胳膊,苦笑了一声,“冤枉啊,都是他们自己要来,又不是我强迫的……”
“喔,受冤枉了,吃颗糖冰,甜甜的。”我从糖果纸里取了一颗糖冰出来,塞进了杜登春嘴里。
杜登春差点没把糖整个吞进肚子里……
杜登春领着我和存古左拐右拐到了一个雅间里,三个人围着一张桌子,漱广哥哥和沈羽霄坐在一起,旁边还有一位穿着浅绿色袄子和白色裙子的姑娘,梳着牡丹头,配以浅绿珠翠,十八岁左右模样。
我们进来时,三个人目光一致投过来。
漱广哥哥打量着我,并不惊异,语气淡淡,“秦篆,怎么把存古带来这里了?”
我嘟嘟囔囔,“什么叫我把存古带到了这里,明明是哥哥把我们带到了这里。”
漱广哥哥恍然明白自己被跟踪了。
见有了人来,几个负责侍应的女子取了座椅过来,又添了几副碗筷。我和杜登春坐下了。
存古正要就近坐下,沈羽霄起身拉了存古过去,高兴道,“存古,没想到咱们都认识漱广。”
存古挑了挑眉,看向漱广哥哥,笑道,“我风姿玉立、神采骏扬、纲纪翼修、百行具备的大舅子。”
大家齐声笑了起来,好一会儿才都静了下来。
沈羽霄看向我,了然于心,“嗯,秦篆和存古大有夫妻像。”
我羞涩一笑,扬了眉,“谢谢夸赞。”
杜登春兴致勃勃,“存古也是老辣,八岁看中了秦篆,马上就跟夏公说自个儿看中了个小姐姐,一定要订亲。这不,才有今日的天生一对。”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w^
第26章衣带渐宽
我耳后有些热,渐渐地窜上脸来,兀自喝了一杯酒作掩饰。
杜登春笑闹,“今个儿,咱们就谈谈这个……爱情吧。这里漱广最有发言权,先漱广说。”
漱广哥哥淡笑道,“那我抛砖引玉了。爱情的最初,来自于感动。由感动而产生循环的回报。继而两人的情感产生习惯性依赖性。当这一段心理稳定之后,爱情就产生了。然后,酝酿,成熟,梳理,安置。真正的爱情,存活期没有几年,几年之后,自动转化为亲情。这是我的从前。现在,”顿了顿,又道,“现在的爱情源于一见与再了解,目前爱情还在发酵中。”
看沈羽霄和杜登春的目光不约而同朝向那位绿袄白裙的姑娘身上,我懂了。
漱广哥哥心里有了人,那叔瑶姐姐岂不是又要伤心难过了。
杜登春忽然挥袖,露出像受到伤害一般的表情,“我后悔了,怎么有一种自讨难受的感觉。咱们换别的讨论吧。”
最终,还是讨论到了文人墨客最爱的诗词。半晌的讨论,方得知漱广哥哥身边的姑娘叫云英。
谈话交流之际,我发现,云英姐姐虽流落章台,但她的道德情操与行为规范与良家闺秀并无二致,甚至在才情胆识言行举止上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不禁对云英姐姐敬佩万分。
正聊得畅快,忽有脸色通红,酒气熏天的一个男人摇摇晃晃过来了,看见漱广哥哥,马上不礼貌地指着漱广哥哥,“欸,钱长公的大公子钱熙也在这儿啊!”
漱广哥哥起身作了同辈平揖,微笑着牵了牵嘴角,“幸会幸会。”
那人见了云英姐姐,表情猥琐起来,言语也孟浪了些,“巽菲阁艳名鼎鼎的云英姑娘也在啊,呵呵。云英姑娘不是说不见客嘛?”
云英姐姐款款起身,眸光微动,“是,云英只见友,不见客。”
那人见云英姐姐根本不畏惧言刀语剑,自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并不善罢甘休,又对漱广哥哥施加恶言恶语,“钱大公子经常逛青楼、撩道姑,应该会留下很多艳情诗才对,怎么没看到流传?难不成是牛腰子吃多了,使公子昏昏然,无诗词作出。”
存古笑笑,拱手道,“漱广所作诗文,不自珍惜,故散佚过半。各种诗词体裁,也多尝试涉猎,比如香奁体,多少香艳一点,是香奁体本有的特点。至于艳情诗,在坐的公子姑娘都不曾染指。什么牛唇子,马嘴子,也没那机会吃。还是阁下学识广博,涉猎广泛,敬佩敬佩。”
那人语结在此,咽了咽唾沫。
杜登春倒了一杯水,起来朝那人走过去,笑道,“说了这么久,口渴了吧。喝口水吧。”
那人别过头去,表示不接受。
杜登春欠揍地笑笑,把杯子托到那人眼前,“放心啦,这杯子没人用过。”
那人知道杜登春是给他台阶下,很识相地接过水,灰溜溜地出去了。
登时雅间里一阵大笑。
杜登春差点笑岔气,“怎么有一种人多势众欺负人家的感觉呢?哈哈哈……”
沈羽霄不解道,“我就发现这样一种情况,我自己的时候,或是跟别人在一块儿,很少见有人来斗嘴骂人。每次一跟漱广或是存古待在一起,十有八/九有人来找不舒服。”
杜登春道,“我才认识漱广不久,也不甚知解。跟存古却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印象比较深的有那么一两次。有一次是崑山葛靖调和一个姓龚的来存古家里,碰巧夏公出去了。存古听说是葛靖调来了,马上披着衣服出迎。谁知道那葛靖调借着夏公把自己文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