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哪种花是六月雪?早知道当初就不要把大哥送她的香囊给扔掉了。
她发着愁,不远处一个奴仆打扮的小男孩拿着花铲缓步走近。姬倾城见了,灵机一动,连忙拦住小男孩。
小男孩被突然冒出的人给吓了一跳,抬起头看是姬倾城连忙下跪道:“小的琴昇拜见小姐!”
姬倾城忙拉起他,问道:“看你拿着花铲,你可是这里的花匠?”
琴昇点头道:“小的是新来的花匠,负责山庄内所有植物花草的打点。”
姬倾城听了,水眸一亮:“太好了,那你快帮我摘些六月雪!”
“六月雪?”琴昇低着头,黑幽幽的大眼里精光一闪即逝,“好的,小的这就为小姐摘取些。”
琴昇沿着小径一路七拐八拐,走到一处阴暗角落里停下。
姬倾城一路跟随,见琴昇停下她也跟着停下。好奇看去,就见角落里开着稀疏的几棵小白花,旁边的土地上则只有零星的几株花枝插在泥土里,上面干秃秃的,并没有半点花儿的影子。
姬倾城疑惑道:“只有这么一点吗?其他的六月雪都跑哪里去了?”
“小姐有所不知,前几日大公子派人将此处的六月雪几乎采摘一空似乎有重要作用。”琴昇低着头,有条不紊地解释着。
“原来如此。”姬如雪眉头微皱,小声道,“阿衡说这六月雪是个好东西,大哥也这么说,到底有什么好处呢?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一旁的琴昇原本蹲着身子在角落里采摘着仅剩的几株六月雪,听到姬倾城的低语,手上动作顿了顿。
很快,琴昇便将所有的六月雪全部采完,他恭敬地双手捧着六月雪的花瓣递到姬倾城面前:“小姐,六月雪全部在这里了。”
细白瘦弱小手中捧着的白色花瓣,在阳光下纯白如雪,娇俏可爱。姬倾城见天色不早,也顾不得其他,随手从腰间掏出手帕将这些花瓣给包好了揣进袖口里。
“今天的事情别跟别人说,拜托啦!”话音未落,人已御风而去,消失在远处。
低着头的琴昇缓缓抬头,两眼微眯,右眼处巨大的黑色胎记显得有些狰狞。
此处距离西院极近,她口中的阿蘅莫非是她?琴昇心念斗转,大眼中杀机乍现。
是夜,云蘅吃过晚饭打发了小红小绿两人,独自坐在轮椅里望着夜空赏月。
空荡荡的西院在月色下,静悄悄一片,只有零星几点灯光。
她正愣神间,院外突然传来一阵稚嫩的男孩声音。
“云蘅姐姐!云蘅姐姐!”
云蘅回神,提起放在脚边的灯笼,眯着眼望去。心里还在疑惑,这个时间谁会来找她?
那边男孩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云蘅姐姐,是我琴昇。”
琴声?云蘅提着灯笼慢慢驱动轮椅向西院大门走近,脑子里一团浆糊,压根想不起琴声是哪号人物。待对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时,云蘅才恍然想起,这不就是自己之前救下的小正太吗?
云蘅举起灯笼,微弱的灯光照在琴昇有些发红的小脸上,映得外明亮,瞳孔里仿佛生着两簇小火苗。
琴昇含羞带怯地望着云蘅,两手绞着衣角:“今日一早走的匆忙,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云蘅姐姐。”
云蘅轻笑一声:“一点小事,何足挂齿。你没事就好,不过看你昨日伤得那么重,早上跑得倒是挺快,恢复力还挺强的嘛,哈哈哈~”
琴昇身子僵了一瞬,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是男孩子,恢复能力……当然要比女孩子强上许多。”
云蘅不赞同地伸手捏了捏琴昇的小脸,琴昇顿时羞红了脸,将头低得低低的:“谁说女孩子恢复力比男孩差的,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就有性别歧视啊!”
“……没有,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琴昇连忙摇着小脑袋。
云蘅正准备继续调侃他几句,目光蓦地停驻在琴昇的肩膀上。
“别动!”她脸色大变,忽然出声喝止道。
琴昇瞪着大大的双眼,闻言果真一动也不敢动了,只是眼里透着迷惑:“姐……姐姐,怎么了?”
云蘅眯着眼,抬起右手,小心用袖子包好手掌,猛地朝琴昇肩膀上拍去。
琴昇在一旁看着,眸光闪烁。
云蘅就着袖子,又死命地朝琴昇肩膀上某处用力按了按,才松开手,琴昇肩膀上那一小颗看起来如同芝麻大小的小虫子已然不动了,显然在云蘅的按压下死透了。
云蘅看着琴昇肩膀上的虫子尸体,心里是卷起了惊涛骇浪。
这小虫子别人不认识,托《蛊术》一书的福,她却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种小虫子可不是什么不起眼的小昆虫,而是痒痒蛊的幼虫。痒痒蛊在幼年时如同芝麻大小通身长着小白点,非常不起眼,六天后就会自动进入成长期。进入成长期的痒痒蛊会趁人睡着时,从人耳钻入人体体内,在人体内一旦待足七七四十九天,那人就会开始浑身发痒,痒到让人发疯发狂,且你越挠就越痒,不少人最后硬是将自己给生生挠死!
山庄内,先是幽冥蛊,现在又出现痒痒蛊,到底还有多少蛊?这样一来,她跟姬如夜说得那些就没什么用处了,且倾城那边就算有六月雪防得了幽冥蛊,也防不了其他蛊!形势比之前更加严峻了!
云蘅在月色下的脸色变幻莫测,一直暗中观察她的琴昇心下了然。
“姐姐,你没事吧?”琴昇怯怯抬头,脸上满是担忧。
云蘅强自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