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转念再一想,这包子是由路菀菀包的,那如果自己吃了,不就是说明是路菀菀伺候了自己吗?
她以前是美人的时候,就得恭恭敬敬地给自己布菜。就算现在是贵妃了又如何,还不是那个伺候人的命。
这样想着,心里的那种不情愿也淡了几分,德妃痛痛快快地咬了口那包子。
“怎么样?”
靳蒙逆一直就没动过筷,现在细细地观察着德妃的表情,嘴角勾起了个大大的弧度。
“…有些刺嗓子。”
德妃实在是说不出什么味道不错的话了,不等翠蔓伺候就端着茶杯一饮而尽。
抚着额头喘了口气,回想起那黏腻又恶心的口感,又不由得狠狠往下咽了口唾沫。
嗯?牙缝里好像塞了些什么?
德妃用舌尖舔了舔后牙的缝隙,不出意外地触到了根尖尖细细的东西。
这东西里面是硬的,直直塞进了牙缝里。外面却又是软的,让她想用舌尖把它挑出来都使不上力。
看着德妃蹙得紧紧的眉毛,靳蒙逆了然地笑了笑,冲着有些小失落的路菀菀眨了眨眼。
德妃难受了,路菀菀自然是高兴的。虽然不太理解靳蒙逆到底想跟她传达些什么,也还是回了个笑。
德妃不死心地悄悄用舌尖挑着那个塞进牙缝的不知名的东西,看着面前互相使着眼色的两人,眯了眯眼。
嗯?她怎么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桌上的三人心思各异,路菀菀左瞧右瞧,见还是无人说话,便也就担起了女主人的责任。思索了会,挑起了个话头。
“嗯…德妃最近过得可好?”
“承蒙陛下惦念,妹妹过得还不错。”
见路菀菀提了这个话题,德妃也就暂时搁下了身子的不适感,专心地想着该怎么扳回这一局。
挑衅地睨了路菀菀一眼,伸手缓缓抚了抚自己的肚子。
看着德妃的神情和动作,路菀菀心领神会。
唔,这是显摆呢…
只不过,这口头上的痛快我也不能让你得着啊。
“陛下惦念你什么了?”
“…”
德妃没想到路菀菀会这么直白的问出口,一时间也有些愣住。
她的本意是模棱两可地说几句陛下对她的好,勾起路菀菀的火气。
可这在夏高丽的身上屡试不爽的招数,怎么现在却出了岔子?
再怎么说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德妃忍住心里那股莫名的酸涩,敛起眉眼淡淡笑了笑。
“妹妹哪比得上娘娘得宠,偶尔得着句关心也是好的。”
“噢…”
路菀菀抿抿唇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忽的就觉着胃里一阵泛酸。酸水顺着喉管涌进了嘴里,刺激地她差点吐出来。
皱着眉咽下喉口的那阵恶心感,路菀菀不再搭话,只是伸手给自己盛了碗肉糜粥。
这包子的腻味怎么那么大,隔着这么远都闻得她想吐,也不知德妃是怎么吃得下去的。
“陛下以前最喜欢妹妹穿鹅黄色的衣服,没想到现在也喜欢娘娘穿鹅黄色的。”
见这情景,德妃还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挑了挑眉提高了音调乘胜追击。
“也不知陛下是喜欢这颜色,还是喜欢穿着这颜色的人。”
靳蒙逆从路菀菀干呕了声后便一直观察着她,现下见她面上的血色慢慢褪去,也没了心思再去逗弄德妃。
“不管陛下喜欢什么,反正不会是你。”
猛地推开椅子站起身,靳蒙逆懒得去看德妃那一脸便秘的表情,直接伸手搭上了路菀菀的脉。
没过一会,靳蒙逆眉梢猛地一动,缓缓呼出一口气,又慢悠悠地坐回凳子上,若无其事地吩咐宫人将路菀菀扶回床上歇着,再遣人去请陛下,传太医。
“娘娘这是怎么了?可有大碍?”
德妃的心在看到靳蒙逆悠哉悠哉地喝汤时就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下沉,攥着衣袖,忍不住问出了声。
“这事可不该由我说出口,最先知道这件事的,也绝不该是你。”
不再理会德妃的追问,靳蒙逆慢条斯理地把最后一口汤给喝完,微微笑着靠在椅背上等着靳承乾回来。
可靳蒙逆表现得越淡然,德妃的心就悬得越高。她一动不动地坐在凳子上,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手心里。
翠蔓在旁边安静陪侍着,心里的不安愈发重了起来。
可千万别是那样,千万别是…
靳承乾是从御书房一路狂奔回来的,这点从他被风吹的散乱的发髻上就能看得出来。
顾不上喘口气,靳承乾一把拽住了靳蒙逆的衣襟把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贴着他的耳边怒吼出声。
“靳蒙逆你他娘的对她做了什么?”
靳蒙逆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被这声音吼的一个脑袋两个大。挣扎着想坐下,却发现靳承乾跟打了鸡血似的,手劲大的他掰也掰不开。
无奈之下,靳蒙逆只得让靳承乾提着他的衣襟,抬手拍拍他的肩。
“陛下,臣的母后可是你的皇奶奶。”
“老子管你是谁!”
看着靳蒙逆这幅无所谓的样子,靳承乾只觉得全身的血一下子涌到了头顶,气得他快要疯掉。
“你他娘的把那些蚯蚓和仙人球给她吃了?你他娘的真以为老子不敢揍你?”
见靳承乾红的好似点了火就能窜上天的脸,靳蒙逆也收了和他玩笑的心思,无辜地眨眨眼,手往德妃的方向指了指。
“没有,我哪儿敢。都让她吃了。”
顺着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