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了,太子也很是关心,今日邀了儿臣去府上,便饮了几杯酒,儿臣不胜酒力,便出来走走,途径此处,不想巧遇父皇。”
“哦!那便早些回去吧!”皇帝说着。
莫七正要告辞,只听“吱吖”一声门开了。
“莫七。”鱼奴像只雀鸟一样轻越而出,面带笑容,声色喜悦。
门外的三人皆看过来,细柳在门内,惊慌失措的立在一旁。鱼奴一时不知所措。这不是白先生吗?皇帝?夜色昏暗,不会看清我吧,权当不认识。
“莫欺春到荼醾尽,更有杨花落后飞。”鱼奴唱道。
又问:“你们是何人?何故在此?”看也不看莫七一眼。
自然没人搭理她,“细柳,我出去一下,你看好院子。”说着鱼奴就要走。
莫七一把拉住她,白先生厌弃的神色扫过。接着大步进了院子。
“你干嘛拉住我。”见人都走远了,门也关了,鱼奴挣开手,说着。
“怎么,怕了?”莫七轻笑。刚才充傻装愣唱曲的样子太可笑了。“你还真以为他看不出来啊?”
“你不怕?”鱼奴打量着莫七。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莫七揽过她,她感受到一个温暖的怀抱。
听见莫七认真说着:“我怕有人不知道,她是我看中的。”
鱼奴紧紧搂着他,贴在他胸怀,细语轻轻:“有人?是谁?”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莫七玩笑道。
“古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鱼奴挣脱他怀中,玩笑吟唱。
莫七不语,感受到来自她的依恋,不管她喜不喜欢自己,前尘往事如何,这样依赖,也很好,谁叫他管不了自己。
“好冷,不如我送你回去吧?你饮了酒~”鱼奴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不高兴了。
“唔”莫七忽而吻上来。鱼奴眼睛睁的大大的,惊的不知所措。
男女之事,听过许多,总觉龌蹉,可他对我如此,我怎会这样喜欢。
渐渐的鱼奴闭上眼睛,手不知什么时候攀上了他的脖颈。
天地间再无一物,什么春寒,什么俗世,什么过往,什么肃王府,红情坊,师父,白先生,这会只有此一对有情人。
“还冷吗?”莫七揽在她腰间的手放松,低沉着声音,问着她。
鱼奴转过身,双手捂着脸,脸上滚烫,冰凉的双手让人暂时恢复理智,还好是夜晚,他看不见自己满脸通红。
“我问你,你上次说,你愿意回到我身边,是何意?”莫七声音传来。
“我知道,你我之间,云泥之别,其实我是不愿意这么说的,我从前觉得,两情相悦最是重要,无关身份,如今看来,实在自私。”她怕生变,也怕拖累他,还怕伤了师父的心,我许过誓言不背逆师父,已经有一个宋菱,再不能再有第二个了。
“你再等等我!可好?”鱼奴犹豫:“我会在这等着你!我们就像从前一样。”婚姻嫁娶,根本不是二人之事,只情意,才与两人相关。
“从前?你不在意名分?”莫七不敢相信。
名分,我只给我喜欢的女人,你只要愿意,你想要的,我会慢慢给你,肃王府的荣耀,重安坊的富贵,我有的,我都愿和你分享。我可以再去求父皇,求他成全我们。
“你怎么能说,你不在意?”莫七闭目叹息。
你和林江论及婚嫁,又因为金环而决裂,可见你不只在意名分,还求一心一意。
你如今又这样,你,可有把我放在心上?
所以,你什么都不在意,我与清苓如何,你也不在意。
我这是在做什么?一厢情愿的,得到了你些许的感激?怜悯?
绝对不行!!!
“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鱼奴说着,还没察觉到莫七情绪的变化。
“不好。”莫七说道。
“我从来都不曾觉得你我有什么云泥之别,我什么都有,我喜欢你,就是喜欢,和身份,地位无关,倒是你,为何诸多顾虑。还是说,你对我,还在犹豫?”莫七问她。
“我只是不想给你增添烦恼!”鱼奴不解道。你的许多事,我一点忙也帮不上,只希望不要再拖累你。
“你不在我身边,便是我最大的烦恼了。”莫七拽过她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
鱼奴察觉他情绪变化,用力挣脱:“你喝多了。”
他力气大,鱼奴挣脱不开,柔声安慰他:“我这不是在你身边,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什么名分地位,本就是世俗的一种,越是汲汲营营,越是诸多顾虑,我怕我太在意,反而失去,你明白吗?”害怕失去,才害怕得到。
莫七不懂,喜欢便在一起,在一起便要有同甘共苦的担当,你分明是犹豫不决。
“好,都依你。”他心中诸多不甘心,又败给了舍不得。
你只是犹豫,不是不喜欢。我会让你清楚的明白,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