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还是朋友吗?”鱼奴望着她,眼中聚着泪水。
阿越点点头,两人拥抱在一起。明明知道,彼此都不似从前了,但又都不舍,怀念着从前。
鱼奴回了房,屋里黑乎乎的,悄无声息,她知道无一还在屋里。娇小的身形蜷缩在榻上,窗户半开着,凉风阵阵吹进来。
鱼奴坐在一旁看着她,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责怪她吗,可她又明白,她的难处,她轻轻揽过无一:“无一,想哭便哭吧。”
无一一直忍着,咬着嘴唇,忍着不哭。
“我讨厌张夜阑。”她声音有些颤抖,手中紧紧攥着那根簪子。
“你当真决定了吗?”鱼奴问她:“也许他不介意,愿意和你一起面对一切,人生苦短,碰上喜欢的,尤其难得,何不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不行,我不喜欢他。”无一犟嘴,分明是口是心非。鱼奴无奈。
第二天,坊中便流言漫天飞了,无一还装作没事人似的在前头转悠,谁若是多嘴,便是好一顿折腾。鱼奴也在前头守着,生怕她再惹事。
两人坐在二楼的露台上,桌上摆着无一爱吃的果盘,二人看着楼下人行往来,络绎不绝。“不知道四公子今日还来不来了?”鱼奴感慨。
无一嚼着果子默不作声。不一会说着:“小菱儿,吹个曲听听呗!”
鱼奴操起笛子,奏着凉州词,曲调悠扬,又苍凉,空远,无一忽而烦了,“换个高兴点的。”她想起有人曾在她跟前大言不惭的说要沙场征战,建功立业。
“不与你玩了,我去找莹莹给我唱个小曲。”无一说着要走。
“你去吧,尹大人离开梁州,莹莹正是伤心,人家想要的,谁知,竟是别人弃之如敝履的,真是添堵。”鱼奴说道。
“哎呀!你去找你的肃王莫七,我在坊里守着,去去去。”无一说着,催促着鱼奴出去。
“今日哪都不去,陪你散心,怎么样,陪我去给绾绾挑个贺礼,如何?再帮我想一想,庄主师兄成亲,咱们送些什么东西!”鱼奴拉着她起来。
两人乔装打扮,在梁州城四处逛了一天,一直忙碌着,无一不时展露笑颜,直至黄昏,才满载而归。
没想到一进院子便瞧见四儿直挺挺的站在院子里。
无一躲到鱼奴身后,鱼奴使劲拉着她,一松开手,无一便跑了,鱼奴忙去追,哪里还有无一的影子。
鱼奴抱起地上的盒子,朝院内走着,莫七和白雪音从廊下过来了,身后还跟着阿越。
阿越见鱼奴抱着许多东西,便忙跑来接过。
莫七看着四儿,很是无奈,鱼奴跟着他去了师父院子里,阿越独留下陪着四儿守在赏心苑。
白雪音桌上摆着新抄的经文,莫七看了看,说着:“地藏经?姑姑何时信这个了?”
白雪音轻笑:“佛性常清净,你也可以常诵一诵。”
白雪音又问起四儿与无一一事,这个无一与玉无双关系匪浅,玉无双曾让她好生关照,说她是故人之女,这才留她至今。
“你呢,岚风说她是你带到示剑山庄的,她是何来历你可清楚。”白雪音问起鱼奴。
“她确是周山民女,我当日见她可怜,这才帮了她。”鱼奴说着,看着莫七与师父的神色,两人显是不信。
“她的卖身契在你这?”白雪音又问。鱼奴便取了当日与无一所写契纸。
白雪音将东西给了莫七:“既如此,人送你们,至于带不带的走,那是你们的本事,无一之事与我们红情坊再无瓜葛。”
鱼奴着急的看着,有苦难言,莫七见她神情慌乱,故意收了契纸。轻笑看着她。
两人回了房,门敞着,看着四儿还在那站的笔直,阿越在一旁静静守着。
鱼奴感慨:“没想到天下还真有这样痴心之人,我今日可算见到了。”
莫七不悦:“想来你所托非人了?”
鱼奴一手托着香腮,眉目含情地打量着他,伸出手来:“把那契书给我!”
莫七偏不,这样护着这个无一,究竟为何?
“那你这般护着阿越,又是为何。”鱼奴问他。
莫七解释:“也不是要瞒着你的,只是此事说来话长,我幼时曾在宫外,阿越和她的母亲曾照应我和母亲,她就像我的姐姐一样,其实阿越从前是会说话的,都是因我之故,才变得如今这样,她,就像我的姐姐一样。”
原来如此,可绾绾不是说莫七的生母是出身低微的婢女,生下莫七便撒手人寰:“原来如此?”
“那你清楚她的来历吗?”鱼奴心有疑惑,阿越武艺高明,骑术佳,舞技高超,定然不是寻常人。
“这事关一件宫廷密事,不可说。”莫七神神秘秘说道:“嘘,莫要声张。”鱼奴心惊,忙抿着嘴,不说不说。
“可众目睽睽的,都瞧见阿越了,定会有人问的。”鱼奴担忧。
“清风楼买卖个婢女有什么奇怪,倒是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