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庞,一阵凉意钻进脖子里,他裹紧了狐裘,孤单单的站在灯火下。
自己哄着自己,她于我,不过是有些旧时情谊,我不过是觉得她有些好玩,绝非我意中之人,我怎会喜欢这般女子,断然不会。
☆、第 33 章
回了红情坊,鱼奴无心与她们守岁,去了阿越那,帮她理好库房诸事务。
两人坐在火盆前,前头灯火通明,欢笑阵阵,鱼奴无心去看,想着林江的事,心中犹犹豫豫,思绪百转,絮絮叨叨说与阿越听,林江能依靠吗?他会是自己的良人吗?
鱼奴心中疑虑重重:“我好不容易离开度月山,磬南府,却又要嫁人,回磬南府,去阙河城,不是太可笑了吗?”
阿越温和一笑,比划着,你喜欢他吗?
鱼奴不知如何作答,犹疑着:“我喜欢,重要吗?是我喜欢旁人重要,还是旁人喜欢我更重要些?”
诗曰:“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若是我十分喜欢,觅得五分喜欢我的,必然伤神,他那另五分终是要分给旁人。我岂不是要伤了心。
若是我喜欢他五分,他喜欢我五分,那也算公平,可他仍是要将另五分分出去!不好!
但若他喜欢我十分,我喜欢他五分,倒不错,也算觅得一心一意!可对他又不公平。
若是我喜欢他十分,他喜欢我十分,这般才算皆大欢喜,只是十分喜欢是何模样,何种心境?
鱼奴不知所以。
想啊想,终是难解。但有一点却是了然,她对林江定然不是十分喜欢,只是有没有五分,值得商榷,也是犹豫之根本,毕竟他看着像喜欢自己十分的!
赏心苑里错落的挂着几只灯笼,透着黯淡的光,已是三更半夜,再不睡天就要亮了,鱼奴打个哈欠往房里走去。
恍惚间看见一个身影立在廊下,揉揉眼睛走过去,竟是莫七。
好些日子没见,鱼奴心中惊喜又高兴,上前叫道:“莫七。”
一阵酒气钻进鱼奴鼻子里,莫七淡淡的回了句:“你回来了?”
“早就回来了,你怎么在这。”鱼奴笑着,问他。
“自然是佳人有约。”莫七说着,好不得意。
果真是,身处花丛中,活在群星里,鱼奴酸道:“甚好甚好!哪位佳人?是我们坊中的人吗?”
莫七不屑一笑不理她,大步朝前厅而去:“走了。”甚是洒脱。
有什么大不了,我勾勾手指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前赴后继,怎可和你这小乞丐一般计较。
本王,可是高高在上的肃王殿下,想讨好我的可比群星,多如牛毛。
鱼奴见他孤身一人又喝了酒,放心不下,便跟在后头。
红情坊内春意融融,歌舞升平,迎接新岁,念念站在二楼的廊下,瞧见鱼奴跟在一个男子后头出了门,满心疑惑的问细柳。
细柳年纪小,在红情坊时间却比念念长,她一眼认出莫七,顺带的把莫七的家世也说了一遍,念念似有些羡慕的道:“她真是好福气啊,这坊子里,除了她再无第二人了,人人讨好,处处有人护着。”
自己十年磨一剑,竟不如她一个多月的投机取巧。
细柳笑道:“大家不过是看在白姑姑面子上,才处处让着她,逢迎她,她啊,得罪了许多人还不自知呢!无论才情长相,她哪里能和姑娘相比,梁州城谁还不知道姑娘。”
念念叹了口气,说道:“乏了,新年来了,睡吧。”
鱼奴默默跟在莫七身后,这样的佳节,他似是不高兴,除夕节这般重要的日子他还在外头,难不成家中也待不下,由己及人,便有些心疼他!
街上行人依稀,白雪映着晨星,天将亮,寒意深重,不时有爆竹之声传来。
新年了,鱼奴想着,跟着莫七行至一处巷弄,黑乎乎的,只脚下薄薄的白雪合着薄冰,透着微蓝的光,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莫七忽然回身,一把揽过鱼奴,鱼奴退到墙边,再无路可退,他以手支着墙,将鱼奴牢牢困在怀中,举止暧昧。
“喂,男女授受不亲,你认错人了吧!”鱼奴说着,用力去推他。
“别动。”莫七神色迷离,轻缓地朝鱼奴脸庞凑近,吓的鱼奴用手捂住脸,一把蹲下,从他胳膊下挤了出去。
“想来你无事,前头便是御街,你快些回去吧!”鱼奴离他远远的,不安地说着,消失在雪地里。
莫七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怅然若失,今日佳节,本该在宫里和众皇子们一起上演父慈子孝盛世太平的戏码,可自己却一刻也呆不住,许久没回梁州城,总觉得这次回来变化许多,自己本无心朝堂上的纷争,一心只愿做个闲散王爷,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三哥是诸皇子中待他最好的,如今实力可比太子,他与三王交好,自然而然的与太子对立。
幼时在宫里既不受父皇眷顾,又无生母护及周全,时常受人欺凌,八岁时染病便被送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