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的男子进来,相视一笑。
安丰玩笑道:“周先生可是今天的东道主,奈何姗姗来迟。”鱼奴心想他便是周雁声,心中不免一番激动,只是在书上瞧见他的名字,今日见着活得了,她起身作揖,很是诚心的恭维了一番,引得众人一阵调侃。
念念也笑道:“好了,我们小仙官可是难得一见,今日说的这般诚心,需得好好唱一唱周先生的词曲。”
鱼奴觉得此提议甚好,只是自己那唱功便罢了吧:“念念打趣我,不若你来唱,我以笛声伴奏。”众人自是乐见,今日也就是沾了周先生的光才能得见念念,更是乐得一饱眼福耳福。
念念朱唇轻启,歌声婉转动心,笛声绵长低沉,虽有些苍凉,有曲子相和倒也显得格外的扣人心弦,众人更觉耳目一新。梁州还有这样一号人,竟未曾听过。
安丰笑道:“不过你们孤陋寡闻罢了,小仙官岂是你这些俗人说见就见的,小仙官是本公子的。”鱼奴听着只觉无奈,这个安丰,果不其然,四处拈花惹草。众人对着安丰却是一阵恭维,以为他好男色。无论男色还是女色,总有恭维之词。
念念笑道:“呵呵,我们小仙官的剑术才更了得。”鱼奴忙摆手:“不过是雕虫小技,实在不值一提。”众人只当他谦虚,吆喝着有机会必定要一饱眼福。
鱼奴心中惶惶然,感叹这帮贵人真是有兴致,固戎都快打到昶瀚河边上了,还这般逍遥快活。
好在席上主角不是自己,他们稀罕一时也便不再说了,鱼奴才得时机逃了出来,正忧心无一哪里去了,便看见一脸幽怨的无一正守在门外,鱼奴好一番哄逗,她才笑逐颜开:“走吧,陪你的贵人喝酒去。”
正欲下楼,被人拦住,是四儿。
四儿很是客气,见着无一也很是惊讶:“这位姑娘竟在此处。”
无一有些躲着他,悄悄将钱袋揣进衣内:“恩恩,幸会。”
跟着四儿去了清风楼后院,四儿将他们引至一个亭子里。亭子里可不就是莫七吗。不对,是肃王殿下,管他呢,他这身份藏着掖着的,便还是直呼其名吧。鱼奴笑笑跑到亭子里。
四儿似是不悦,傍晚从府里出来,不知何时竟丢了钱袋,街市人多,自己急着来清风楼,也未留意路上碰见些什么人,自己堂堂将军府的四公子,肃王殿下随侍,竟不知不觉丢了钱袋,真是笑话。
无一偷笑,怪不得先前在御街上瞧着这个人眼熟,许是天意告诉我,他是我的财神,如今才想起来在洛水见过一次的。想来丢了银子不快活吧,没办法,天意天意。
再瞧亭子里两个人都快吵了起来,互相揶揄,一个说不男不女,不知羞耻,夜不归宿,这是莫七在说鱼奴。
莫七今日在清风楼与示剑山庄众人相聚,散了席又在玉无双那耽搁一会。
如今固戎军在萧长定的带领下势如破竹,一路打到雷州,再往前就是昶瀚河,若是过了河,便可直下中原,打下梁州城,那绵宋也便完了。
绵宋与固戎开战,北歧那些游勇散兵也开始蠢蠢欲动,朝堂上也有些乱了手脚,梁州城看似歌舞升平,谁知道是不是最后的狂欢。
看着鱼奴与安丰他们饮酒作乐,更是愤慨,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鱼奴看着他:“这□□花又是唱给谁听的呢?你又在此处所为何事,还不是消遣时光,潇洒度日。”亏得你还是个王爷:“你们这些居上位者都如此,我们自然上行下效了。”鱼奴满不在乎的说着,见不惯他那俯视的眼神,踮起脚,身体前倾,很是不服的盯着他,这才旗鼓相当。
两人靠的太近,莫七见她眼神澄澈,脸颊微红,再往下看,她穿着自己的衣服,似乎有些小了,她穿自己的衣服,这感觉好生奇怪,又莫名让人愉悦。
莫七不禁浮想联翩,见她还是盯着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转过身说了句:“竟厚颜至此。”
鱼奴撅着嘴巴,气呼呼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冲自己说这些伤人的话,自己不过就是和周先生他们说几句话被他瞧见了,心想,还不是嫌弃我:“你们人人都说得我,还有吗,说完了我可走了。”
“这是怎么了。”玉无双和罗佳容缓步走了上来,鱼奴看他们春风细雨般朝自己微笑心情便转好,高兴的上前挽住佳容。
佳容笑道:“哪里来的轻薄少年郎。”佳容依旧是雍容明艳,和玉无双站在一起很是相配。
无一瞧见玉无双也是惊为天人,问身边的四儿:‘这谁啊,这男的好生俊秀啊,啧啧。’
四儿想着这姑娘的脾性和鱼奴挺像,玉无双的美色放之四海而皆准:“这是清风楼的玉无双,那姑娘是清风楼罗先生的独女罗佳容”
“恩,人如其名”无一赞叹。
“你叫什么名字”四儿这才想起自己虽看着这姑娘眼熟,却根本想不起叫什么。
“小女子芳名,岂能随便告与你。”无一嘴上说着,脸上却是调皮的笑。
四儿有些不好意思,确实唐突,她不说,那便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