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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恭这才松开了崔锦的嘴巴。崔锦当即后退了数步,她蹙起眉头,冷冷地看着他:“闵家郎君夜闯崔府不知所为何事?”
闵恭道:“谢家五郎弃了你。”
“那又如何?”
闵恭说:“你当真倾心于他?”
“是又如何?”
“你倾心于他什么?”
崔锦蹙眉道:“与君无关。”闵恭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我以前便知你无情无义,如今方知你岂止是无情无义,你还没心没肺。你身边有个唤作阿宇的随从对吧。我在明州见到了他。”
崔锦心下一惊。
闵恭又笑道:“你且放心,我们目的一样。不过你并非真的倾心于他,我很高兴。”所以才会忍不住半夜当了一回偷鸡摸狗之辈。
他又道:“谢恒很快便会回燕阳城。”
崔锦抿紧唇瓣。
闵恭说道:“此事一过,你莫要再与谢恒有任何牵扯。以前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我之前所说的话也依旧作数。”
说罢,他冷不丁地探前脖子,在崔锦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随后消失在夜色之中。
崔锦捂住脸颊,一双眼睛瞪得宛若铜铃。
这……这个无赖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四章
听完阿白的禀报后,谢五郎的脸色变得凝重。他沉默了半晌,方开口道:“阿墨,吩咐下去,明日启程前往明州。”
阿墨连忙应声。
待阿白退下后,王四郎悠悠地走进。瞧见谢五郎的神色,他问:“要去明州了?”
谢五郎道:“明州传来消息,不知真假,但无路如何得亲自去探一探。”
王四郎的神色也不由凝重起来。
“是有关太子殿下的消息?”
谢五郎颔首。
王四郎道:“我也陪你去一趟明州,随后一起回燕阳吧。五郎此番出来,已有半年不曾回去了。巫族与谢家的人都很是挂念你。”
听到此话,谢五郎的脑子里蓦然响起一道清丽的女声。
“五郎五郎,你可会带阿锦回燕阳城?”
那时的崔氏躺在自己的怀里,温香软玉的身子就那般亲密地与自己紧贴着,他能闻到一股清新的幽香,萦绕在他的周遭。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快活。
即使他看不见,可他知道她的眉眼一定是弯着的。
阿墨说,崔氏看自己时,眼睛里似有璀璨星辰。他从未见过星辰,但他想一定是极为美妙的东西。
蓦然,王四郎大笑起来。
他边晃脑边道:“此回出来果真是值得了,竟能见到五郎露出如此神思。以往陛下还以为五郎与我太过亲近,曾戏言索性断了那个袖。如今看来,断袖是不必了。”
王四郎再次哈哈大笑。
谢五郎却是冷冷一笑:“我谢恒岂是断袖之人?陛下简直是胡闹。”
“五郎呀五郎,平日里提起断袖你也不曾恼怒。今日竟是恼了怒了,此番来洛丰,果真是值得呀值得呀。”王四郎晃着脑袋,将声调拖得极长。
谢五郎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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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五郎离开洛丰城的那一日,是个极好的天气。奢华的马车浩浩荡荡地行驶在最繁华的大街上,前来相送的自是少不得当地权贵。
百姓们目送着谢五郎离开的同时,也没有忘记崔锦的存在。
不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依旧是崔氏女。
谢五郎真的离开了洛丰城,然而被弃的崔氏女仍旧留在了洛丰城,落魄孤寂地像是一抹幽魂。茶肆里的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嘴皮子一张,更是将崔氏说得凄惨落寞。
茶肆里的宾客听得津津有味。
“说起来,崔氏女幸亏有秦州崔氏护着,看在秦州崔氏的面子上,才不至于灰溜溜地回去那穷乡僻壤之地。若无崔家护着,怕是早已在洛丰待不下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崔氏也是个有能耐的,短短数月间,竟能在洛丰掀起这样的轩然大波。如今整个洛丰城,倒是无人不知崔氏女了。”
“哼,无人不知又如何?到底都是些坏名声。依我看,崔氏女不是下嫁破落户,就是与青灯为伴。好人家哪会要她?”
……
茶肆里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热火朝天。
而此时茶肆的雅间里阿欣气得脸色发青,她跺跺脚,说道:“男子汉大丈夫的!个个都跟长舌妇一样!太可耻了!”
阿欣气得脑袋都快冒烟了。
“简直是岂有此理!我们家大姑娘能嫁的人多着呢,他们想娶也未必能娶得到!”
与气得头发快竖起来的阿欣相比,崔锦显然要冷静得多。外头的闲言蜚语,她仿若未闻,悠哉游哉地品着香茗,瞅见阿欣这般模样,她还很有心情地笑出声来。
“阿欣,冷静些。”
阿欣愤愤地道:“大姑娘,这该如何冷静!外头那些人太过分了!大姑娘还是黄花大闺女呢,他们就这般堂而皇之地议论。”
崔锦淡然地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有议论也是意料之中。”
阿欣嘟囔道:“大姑娘的大事不就是找一户好人家么?嫁人生子,侍候公婆,当好一个主母,与夫主和和美美。”
崔锦含笑道:“人生在世,能做的事情还有更多。”
起初在樊城的时候,她最大的愿望便是嫁给赵三郎,成亲后管教好他,与他琴瑟和鸣,然后就这般和和美美的一辈子。
然而,当上天开始庇佑她了,赐予她寻常人不能得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