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替他解释。
两只金蛤慢慢靠近了少年,他屏息,身上的灵气随着他凝神之时缓缓流转。庄意映眯眼,若有所思,挺有意思的嘛。
他闭上眼,整个人的气息与四周融为了一体,两只金蛤嗅了一会儿,竟转身回去找另一只金蛤,继续在地上趴着打盹。
庄意映惊奇的很,这是个什么术法?
她脑筋一转,咂咂嘴,伸手从身侧抽出一本厚厚的书,拍掉上边的灰,朝着下边的少年打了个呼哨。
少年疑惑的抬眼,庄意映眨了下左眼,指了指手中的大书,一歪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的一下丢到了金蛤的脑门上。
看热闹的才不嫌事大,我倒是要瞧瞧你还有什么本事!
金蛤“咕呱”叫了一声,顶着脑门上的大包愤怒的回过身来,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小东西?!
它伸出长舌朝着四周一扫,黄色粘液甩了一屋子。
少年瞳孔一缩,面上却瞧不出慌乱,整个人沿着木桌往后一仰,擦着桌沿滚了下去,他手抓着桌沿贴在桌子下,金蛤四下扫视了一圈,没有瞧见什么人影,便慢悠悠的转身往回走了。
少年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了身后有什么“吱嘎”响了一阵,然后就是一片稀里哗啦倒下来的声音。
庄意映惊呼道:“小心!”
那金蛤的长舌没有捉住少年,却扫到了庄意映藏身的书架子上,晃悠了一会儿终还是撑不住了歪了下来。
少年一松手躲在了桌子底下,数百本书噼里啪啦掉了下来正好掩住了他的身形,庄意映就没那么好运了,她堪堪躲过“书石流”,站在一摞子书上刚松了一口气,那巨大的黄花梨木书架就朝着她砸了过来。
她纵身跃起,抓住了玄铁壁灯挂在了上边,书架倒下呛起来巨大的烟尘。
天栾阁这群人也够懒的,光动脑子不用手,这是多久没人打扫才积的这么厚的灰!
三只金蛤朝着她愤怒的喷气,粘液从它的嘴里天女散花似得溅出来,有一只金蛤不住的撞着墙壁,庄意映在“风雨飘摇”中低咒道:“好家伙!”
她话音未落,那壁灯便“吱嘎”一声向下一倒,难以支撑住她的重量,歪歪斜斜的,烛火颤动着,险些烧了她的手。
庄意映瞧着下面金蛤黏糊糊臭哄哄的大嘴,撇撇嘴,若是让你们这些蛤蟆轻易捉了去,我还混不混了!
她抬头瞅瞅那小壁灯,打量了一下,双腿蹬在墙上,突然发力把那壁灯拽了下来!她飞跃到半空中,从怀中掏出一小瓶抹伤的药酒,她一仰头含下一大口,猛地对着烛火喷出,成了一条火浪,散落的火星似无数的流星自空中掉下来,银河洒了似的。
金蛤们身上的长毛被点燃,吱哇乱叫着向门外奔去,扑通扑通的争先恐后跳进了门外的小池子里。
庄意映将将站稳了身形,满意的眯眼一笑,当初跟初枭那小子无聊弄的恶作剧没成想今日派上了大用场,他搞得那什么“青丝玉液”还蛮好使的,大蛤蟆身上的长出的毛一点就着,比灯芯还好用。
只是这药酒又苦又辣,嘴里不得劲的很。
庄意映把桌子上的乱书扒拉开,单手撑着桌子弯腰瞧着桌下的少年,笑眯眯道:“嗳,你带水了没?”
少年一抬眼,对上了庄意映弯弯的眉眼,少女娇俏的面容在烛火的柔光下轮廓模糊,他的瞳孔里被这柔光映得轻轻闪动,微微别开了视线。
少年道:“否。”
庄意映把手中的烛台放到桌上,蹲了下来,与少年对视道:“没带就没带呗,‘否’什么‘否’呀,怪老气横秋的!”她自来熟道:“嗳,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从未见过你?你不来讲道堂的么?在族学听讲?”
听着这一大串问题,少年嘴唇动了动,却不知怎的,没说出声。
庄意映自讨了个没趣,她一手按住胸口,敲了敲,道:“你倒是说话嘛,你不回答我,这里堵得慌。”
少年淡然道:“息漱溟。”
庄意映一愣:“啊?”
少年从一旁走了出去,没回答。
庄意映忙追过去,按住他的肩膀,笑嘻嘻道:“诶诶诶你等一下嘛,我听见啦听见啦,你是息漱溟是吧,我是庄婵、庄意映,你叫我婵姐就行!”
少年:“……”
庄意映:“……说个玩笑,不好笑就罢了。”
她问道:“你叫息漱溟?表字呐?”
少年眉心一跳,少女却没心没肺的没觉出自己的唐突,她忽的恍然大悟道:“你的表字是‘漱溟’?真小气!连名字都不肯说!”
少年回头看了她一眼:“息衍、息漱溟。”
庄意映丝毫不觉得不悦,她歪头笑道:“你姓的是哪个息?我怎么想不起来息氏是哪一家?”
少年却皱眉道:“你就是庄婵?”
庄意映哈哈一笑道:“没错,就是我,怎么,是不是比他们说的还要神勇?”她弯起小臂,“我瞧你身手不错,要不要考虑考虑跟我混?”
少年缓缓道:“臻首娥眉,巧笑倩兮。”
庄意映又是一愣:“啊?”
息衍转过身来,瞧着眼前看起来呆呆的少女,重复道:“臻首娥眉,巧笑倩兮。旁人都是这么说你的。”
庄意映愤然拍一下大腿,“哈?!这不埋汰人么!”
息衍深深的看她一眼,默然不语,向门外走去。
庄意映的双手背在身后,踢踢踏踏的与他并肩而行,歪头看他道:“你家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