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只是她的竹马呵。
眼里有着微微的嘲弄和讥讽,任锦年的眸色微微黯淡下来。眼底,有隐藏极深的受伤。想起那些他不愿深想的事,握在伞上的手指渐渐捏紧。
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女人,护在羽翼下不愿她受到任何伤害。那么多年,却抵不过一个和她只相处几年的男人。
他对她的感情,被她错误理解,只当做是友情。
也许正是因为彼此过于了解对方,她才会忘记他也是个男人的事实。
可是,他不是她的什么青梅竹马。只是一个喜欢她,心心念念她10年的男人。
不久后,她又将要离开他,去别的男人身边。
“你怎么会在这里?”
重新收拾好心情,她转移话题,不愿再谈刚刚的话题。
季筱白开始好奇他怎么会到这个地方,这是她现在内心里最真切的想法。认识那么多年,她可是深深的了解他是有多么不愿意下车走路。这位大爷,能坐车就绝对不愿意劳动自己尊贵的双腿。
有时候,她叫他陪自己出去逛街,他能说出10大理由拒绝她。虽然最后,每每都是她取得胜利,撒娇打滚的把他拖出门。
眉毛一动,他冷峭的反问“难道我还不能在自己公司附近走走?”
公司?
季筱白这才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熟悉的标志物,让她反应过来。这里,和他的公司好像只隔着一条街道。在毕业回国后,任锦年就接手了自己家族里的公司,仁华集团。
偶尔,她隐隐听闻有人评价虎父无犬子。她上台后,江淮公司发展到另一个高度,让人不可小觑。
“额……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走到这附近的,估计是我太过走神。”捋了捋耳边滑落到身前的头发,她有些羞愧的说道。
不置可否。
他用眼神示意她跟上来,视线却忽然停顿在她的左手,有些发愣。季筱白顺着看过去,这才发现她的手一直握着他没松手。白嫩美丽的纤细手指上,带着一只白金情侣戒指,泛着银色的冷光。
两人同时愣住了,他们刚刚都忘记松手这回事了。
脸色一红,她连忙松开一直握着的手。
但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只雨伞的距离,身体之间的碰撞无法避免。两个人碰触的肩头,虽轻,却能在心里留下重重的痕迹。
时间仿佛被停滞,周围的声响全部离她远去。她甚至能听到他清浅的呼吸声,在她耳边回响萦绕,久久不散。他鼻尖的热气,就喷洒在到她耳旁,让她脸上的温度。迟迟不能降下,甚至有一路上升的趋势。
美丽的眸子带着恍惚,她的脑海中还在回忆刚刚那一幕。眼睛余角时不时观察他优雅英俊的侧脸,俊美如昔。
不需要认清方向,她只需要跟着他走就好。他是她这个世上最信任的人,毋庸置疑。
越想,越是可悲。心底深处的喟叹无法忽视,重重的,敲在她心头。
『他一如过去,可是,他们两人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
等她从车上下来,这才发现他并不是送她回家,只是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别墅。
进入大门,早有女佣上前迎来,接过他手中微湿的外套。刚刚泡好,冒着热气的姜茶,被送到了两人手上。那是管家听说他们两个人都淋雨后,立马让人准备的。
蒋叔脸上满是喜悦的笑容,带着慈祥的眼神看着季筱白,“筱白小姐,好久不见。老头子我这是多久没看见你,我都还在纳闷你怎么后来怎么不到宅子里来。”
蒋叔在这个宅子里做了几十年的管家,服侍了两代的主人。任家人也特别重视他,在他们心里,他已经不单单是个管家,更是他们的亲人。即使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被蒋叔提醒很久没来,季筱白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两家的感情一直很深厚,那是从上一辈延续下来的。他们的母亲是闺中密友,所以孩子也走得特别近。任锦年和季筱白经常互相串门,有时候玩得晚了,就直接在对方家里睡下。
她小时候,是两个中最调皮的一个。有事直接偷偷从家里溜出来,直奔任宅,只为了和任锦年待在一起。大人还打趣她简直就像是要和他黏在一起,形影不离。
可以说,任家,是她的第二个家。
只是后来,因为和周延走到一起,就渐渐很少到阿姨这里。她的心思,已经完全被他的事占据,想不到其他事。
算起来,这也算是他回国后,她第一次又到这里。
握着旋转楼梯的扶手,任锦年又想到什么转过头来,对还愣愣站在原地的季筱白唤道“你房间里的东西还好好地保留着。等会进房间洗个澡,注意不要着凉感冒。”他站得极远,眼底的温情毫无遗漏的泄露出来,只是她并没有看清“好好休息一晚,我等会给伯母打个电话报平安。你现在的心情,并不适合回家。”
他说的话没有让她反驳的余地,句句在理。
她乖顺的点点头,“嗯”
轻车熟路,她找到了她的房间。里面的摆饰一如她记忆中的模样。即使她已经很久没来,也没有沾惹上一丝灰尘。伯母,应该是让人好好打理过这个房间吧。
白色的镂空蕾丝花纹细帐,层层叠叠,遮住了那张硕大的公主床。有只大大的棕熊静静躺在床上,仿佛一直等着她的到来。摸着它毛茸茸的耳朵,她的思绪放远,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过去。
那是她满12岁时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