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成品、原材料,其中以原材料居多。厂长把价格表给了严律师,上面详细地标明了具体的库存数量。严律师没有任何表情地把明细表放进了他的皮夹,对厂长说:“我们可以看一看您的产品吗?”
“当然、当然!各位请随我来,我们到仓库里去看。你们可以任意抽看,我们的产品质量京津一带是同类产品中顶尖的,几位请。”
严律师对大姐说:“大家都看看吧,认真一些。”
云儿和小丽在批发市场买的那些同类产品简直没法子和这里比,说是小巫见大巫太不够了,而要说是土坷拉见泰山了。那个质量、档次、品种,怎么说呢?说不出来,要不是大姐一再叮嘱不要大惊小怪,云儿一定会大声尖叫的。原以为王爷那天说香包不赚钱,谁知道王爷和大姐是怎么谈的,态度大转弯,说他喜欢了。
高强第一次参加福先生的大宗商品采购,觉得很奇怪:这位先生买这些货物做什么?全都是女人喜欢的,能赚钱吗?但是他也不会阻止,做生意也不全是木材、钢材、粮食这类物资吧?今天他跟着来的目的就是保护大家,于是一言不发。
看过商品,厂长的意思就要拍板了。可是严律师却不急不火地说:“厂长先生,您的产品价格似乎很笼统,只是注明了成品的价格,这半成品和原材料恐怕不能和成品同等价格吧?”
“那当然,成品是包括加工费的,那个价目表也是个大概的数字,你们也可以讨价还价嘛。”
律师说:“这个自然。这样好不好?我们回去商量一下,您这里的产品怎么算?是论件、还是论箱?”
“一件就是一箱。我们这里库存产品有三千二百箱,就是各位看到的那种一米立方大小的纸箱。主要是原材料。其中有少量的成品和半成品。因为要转产就不做了,所有的原材料都是新产品,没有以次充好的。你们可以商量,也可以做市场调研,还可以根据我的价格提出你们的价位,但是时间上不要拖得太久,我还要给工人发工资、还有很多的事情。”
“就这样吧。”严律师向厂长伸出右手。
接下来的是市场调查,这位律师可是不简单,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权衡到了、调查到了,他把他的价格单给大姐和王爷看,降下来的价位是厂长开价的一半。钟先生说:“小严哪,太出格了吧?”
“钟老师、韩阿姨、福先生,你们也能感觉到这个厂长的着急情绪了,他是赶紧拿钱走人的想法,而且我怀疑他的货物有水分,从样品上看是不错,可是市场调查中我看到他厂里的产品和南方一家的产品是一模一样的,就是把商标换了,南方那家工艺品厂是个小乡镇。你们千万别着急,沉住气,这里边说不定还有什么猫儿溺呢,别看这个厂长年纪不大,能量可不小,说转产就转产,不简单。再等等,耗耗他的锐气,杀杀他的威风。先别理他。”
云儿却有些个沉不住气了,和王爷嘀咕:“怎么这里的事情这么难办?不象做买卖,好象在斗心眼。”
王爷说:“咱们不了解这里的情况,但凡大宗的买卖都得格外谨慎,我做过军需官,倒是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你年纪小,不知道世事的险恶,别着急,做不成也没关系,大姐不是说过了吗,这样的消息很多,还是这样买省事,省得老上街。你一上街我就担心。今天我看到那个厂长的眼光老往你身上溜,你留神一些。”
“什么东西!他看我做什么,真是没家教!”云儿来了气。
三天后,厂长终于沉不住气了,给严律师打电话:“你们发过来的价格表可以考虑,请来面谈吧。”
经过一番磋商,很快价格就谈好了,厂长压住狂喜,竭力装出镇静的样子:“那么就请点货吧,你们如果信得过鄙人,我们厂里还有没找到新工作的工人留在厂里,让他们帮你们可以吗?你们给些劳务费,就算是雇来的临时工。”
严律师说:“不好意思,我们已经请来了一些家境比较困难的学生,他们上学等钱用。”
厂长的腮帮骨咬了好几下,他真恨不得把这个年纪轻轻却老谋深算的出头椽子咬上一口!
为了防止厂长搞鬼,严律师请蓝蓝在她们工艺美术系的几个班级里挑了十名身体比较好的男生一起来帮忙清点货物。说好了要付给他们劳务费,这些孩子大多是家境比较贫寒的,让他们干这个还很内行。所谓清点货物,就是看质量、看数量符合不符合定单上说的。
蓝蓝是这些学生的老师,平时对他们相当好,大家既是师生又是朋友,加上蓝蓝的才气,这些男生大多是蓝蓝的粉丝。这批货是蓝蓝亲戚的,所以大家很尽心帮忙,有不合格的绝对不客气。他们不是数箱子的数量,而是把箱子兜底儿倒出来,一件一件地看。
验收的结果是:成品三百箱就有四十箱不合格。半成品五百箱刷下去三十箱,原材料两千四百箱,刷下来一百三十箱,剩下的总共是三千箱。不合格的箱子里有的已经成了老鼠的安乐窝了,香囊一类的布料产品被咬成碎块,有的箱子里只装了满满的一箱白纸条。
严律师很严肃地对厂长说:“厂长先生,您很精明,但是您不会做生意,难怪您要转产。您的行为已经构成诈骗,如果我们和您认真一些完全可以把这件事付诸法律解决。钟叔叔,韩阿姨,福先生,我们回去吧。”说完转身就走。
厂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