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也可以用火热来形容……这大太阳的,你晒埋在地里一时半会还好说,但是一两个小时之后,她脑门都开始冒烟了。
更何况,除了脑袋全身上下都不能动弹,时间一长,关节都麻了,四个小时,确实不是正常人能够坚持的。
“加上几天前埋的两个小时,我还超出了四十九分呢。”连溪带着讨好的笑容,一边继续晚上爬,“你看我头上的花苗都缩进去了。”
连河用书压在连溪的头顶,将她的动作定住,悠闲的说:“我给你两种选择,第一,你再待上个把小时,到时候我把你拔出来。第二,你现在自己爬出来,明天我把你埋进去,再待上两个小时。”
“大河……”
“你叫大哥都没用,一还是二?”
连溪默默的爬回坑,将之前扒拉出来的泥往回拨,敷衍式的将自己再埋一遍。
连河也不说破,躺回他的椅子上,将书重新盖回脸上,继续“两人悠闲的下午茶时光”……
自从那天回来,这都半个月了,连河一直就是这么不温不火的状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吃饭的时候,简单的交待了几句关于信息篡改的事情,大概意思是让连溪放心,他已经将所有可能暴露的痕迹全部都抹掉了。
不过连河自己却不像自己所说的那么坦然,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伤口加重的原因,他常常一坐就是一下午,不经间身上外漏气势让连溪都不敢直视,但是转过头却又笑容明媚。
连溪观察了几天,决定放弃揣测连河的想法。
如果说每个人都是一本书的话,那么连河就是一本英文原著,所有字母她都认识,但是组合在一起,跟天书差不多。
这一下午把连溪折腾的够呛,等她好不容易熬过一个多小时,连河已经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连溪看着连河消瘦的脸,嘴张了张还是没有选择出声,自己一个人哼哧哼哧的爬出来。
爬到一半,身体一空,连河已经弯腰把连溪整个人从地里拔了出来,他伸手一下下的拍着连溪身上的浮土,带着笑容说:“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错。”
就差把脸全糊上泥了,哪里不错了?
连溪摆了摆手,一副有气无力懒得回答的样子:“我去洗澡。”
连溪本就不是那种唧唧歪歪的人,舒舒服服洗个澡后,很快的满血复活。
换好衣服走出卫生间,连溪才发现连河正站在门口,好像跟谁说着话,声音压的比较低,连溪隔着几米远,一句都没有听清楚。
“哥,有客人?”
连河对门外的人又低声说了几句,门外的人一阵响动,脚步声越来越远,似是离开了。
连河关上门,回过头对上连溪,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顺手扯过挂在架子上的毛巾,走过去,将她整个脑袋包了进去,两只大手跟搓麻将似的搓着她的脑袋。
连溪挣扎了几下没有挣开,抗议:“大河,这是脑袋,不是面团。”
连河:“哦。”
然后没了。
连溪识时务的放弃了挣扎,等到连河擦完了,掀开毛巾,连溪一头短毛已经彻底炸开,像是栗子的毛刺,一根根倒竖着。
配上她自带着的小白眼,像是炸了毛的小狗,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稀罕。
连河扑哧一声就笑了,随即故作正经的清了清嗓子:“小溪长的像我,怎么折腾都是这么帅。”
连溪伸手拍开了连河的手,刚刚满回的血量瞬间下去了一半:“大河你别闹,我跟你说正事呢”
连河没有回答,而是找来吹风机和梳子,替连溪梳理头发顺带吹干。
连溪在配对成功之前,智力相当于幼童,衣食住行都是连河一手操办的,收拾头发这种事情他做起来不仅轻车熟路,而且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两人就这么一直沉默着,等收拾好连溪的头发,连河这次开口。
“刚刚是一个熟人过来递消息,严泽的位置找到了。”连河收回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视线对上连溪,“我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去将严泽带回来。”
严泽是连河为数不多的真心朋友之一,虽然在一起的时候相互损的时间比较长,但是彼此真的出了事情的话,救人这种事情,肯定是板上钉钉的。
连溪对此早有准备,只是连河自己身上的伤口还没有痊愈,她担心的成分比较多。
看着连溪皱起的眉头,连河将毛巾直接塞进连溪的手上,故作轻松说:“没多大点事情,你在家安安静静呆着,等我把严泽救出来之后,马上就回来。”
这种事情根本劝不住,更何况,连溪最严泽的印象太好,自然也希望他能早日平安归来。
连溪脑海中无数的话翻腾了一遍,到了嘴边却只剩下一句——
“我等你们回来。”
连溪本以为,既然去救人,当然要事先计划规划好,各种事项准备下来,最起码也得耗上一两天。
当晚睡在床上,她思考着自己到底能帮上什么忙,翻来覆去的折腾一整夜,除了把自己的想法一一否决,剩下的就是把自己从头到尾剖析了一遍。
逃出来也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了,她似乎并没有什么长进,如果少了连河,好像连在这个世界生存的时间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海里总是会浮现那架帅的拉风的人形机甲,在半空中纵身一跃,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