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功名,后脚心仪的女子就要和别人闹出这种传闻,不知该作何感想?
能坑赵瑾之,邱庭波还是相当高兴的。
等邱庭波走到厨房时,清薇已经接手了大厨的位置,正一边检视厨房里的材料,一边给各人安排差事,将所有人支使得团团转。见她如此不客气,邱庭波便站住了脚步,没有跟进去。
倒是清薇看见他,抬头道,“做面条的东西不齐全,况且老夫人既没有食欲,恐怕如意寿面也难以起效。”
“赵姑娘打算怎么做?”邱庭波问。不过问题才出口,他又立刻改口道,“就依你的想法来吧,要用什么,若这里没有,只管与我说。我让人去寻。”
“都有了。”清薇指挥着人将一只鸡开膛破肚,一面问邱庭波,“不知道老夫人平日里可喜欢饮茶,喝的又是哪一种?”
“是君山银针。”邱庭波道,“不过大夫说,祖母本就不思饮食,若再饮茶,更影响肠胃,因此让将茶水停了。如今只用山楂泡了水喝,只是也不见效。”
清薇点头,“那就劳烦邱大人取些茶叶来吧。也不必多,足够泡一盏茶便可。”
话是这么说,邱庭波怎么也不可能真的只拿一点,索性将盒子取来,交给清薇。清薇见状微微一笑,接过盒子,正好旁边在装煨鸡汤的料包,她就抓了一小撮放进去。
转头见邱庭波盯着自己看,她便道,“茶可解腻,正好这鸡太肥,恐年纪大的人用了受不住。”
她一面说,一面将装好了的佐料包并蘑菇丁,笋丁,萝卜条等都塞进鸡腹之中,再用竹签封住,然后将整只鸡放进砂锅之中,加水炖煮。做完了这些,看火这种事自然不需要清薇亲自守着,嘱咐了厨房的人大火烧两刻钟,转小火一直煨着,然后清薇就从厨房走了出来。
“接下来要做什么?”邱庭波问。
清薇转头四顾,道,“邱大人家中可有君子?”
邱庭波一时没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心道就算我家中都是君子,这话也不该我来说,这问题让人如何作答?
清薇没听见答案,转回头,见邱庭波尴尬的摸着鼻子,自己想了一回,不由笑道,“我问的是竹君子。想来你们这样的人家,多少都会种些。”
邱庭波恍然大悟,“这个自然有的,赵姑娘随我来。”
又问清薇,“赵姑娘要竹子做什么?何必亲自劳动,我名人去砍了来便是。”
清薇道,“不妨。你们家的园子我还未逛过,趁此机会走走,也开开眼界。况且你派去的人,未必知道我要什么样的,还是亲自看过更放心。”
邱庭波引着她走了一程,便转进了花园里,一路穿花拂柳,走了许久才来到一处幽静所在。这里遍植竹林,光是清薇一眼看见的竹子,就有五六个品种,却别无其他花木。置身其中,只能听见主页簌簌之声,令人神魂耳目都为之一清。
“冒昧问一句,这是何人住处?”清薇问。
邱庭波微微挑眉,“怎么,赵姑娘看这里不好?”
清薇道,“不是不好。只是清雅太过,倒不似凡人居所了。”
邱庭波这才笑道,“这里正是区区不才在下的住处,多谢赵姑娘谬赞,我却是天底下第一俗人,这话可当不起。”
清薇有些意外,又转头看了一眼,面上露出一点笑意,却没有再说话。她其实有些意外,看邱庭波的外表,清薇一直以为他是个博爱的性子,该居于四面繁花之中。现在看来,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
两人在竹林里走了一阵,清薇才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她指着那根她两只手合起来才能将之合围的竹子道,“就是这个了。”
邱庭波这才命人将这根竹子砍下来,取了清薇看中的那两节给她,然后又忍不住问了一遍,“赵姑娘要用这竹子做什么?”
“待会儿邱大人就知道了。”清薇问,“不知老夫人的住处在哪里?劳烦邱大人找个左近顺风的地方。”
邱庭波低头沉思片刻,道,“老夫人的院子在东南侧,附近恰好有个小亭子,如今吹的是西北风,那里想必正好。”
“那就去这里。”清薇道。
到了地方,清薇让人在这里升了火,然后便将自己带来的竹子洗净,淘了米放入其中一节,加水,用鲜笋封口,放在火上煮。然后又问邱庭波是否有山泉水。
邱庭波道,“山泉水要让人出城去取,只怕来不及。有去年存的雪水,不知是否可用?是从梅花花瓣上扫下来的,只得一小坛。不是赵姑娘今日要用,我也不舍得拿出来。”
清薇道,“这个更好。想来君山银针,也不辱没了它。”
邱庭波亲自去取了那一坛雪水来,清薇将之倒入竹筒之中,然后也放在了火上。等到水烧开了,她才将茶叶投入其中。
上好的茶叶一投入水中,几乎是顷刻之间,便有香气弥漫而出,随着水蒸气往上蒸腾。邱庭波见清薇如此“糟蹋”茶叶,都不由生出几分不忍。毕竟君山银针是贡茶,即便邱家这样人家,所存亦不多。因老夫人喜欢,大半都给了她,就是他自己,等闲也是喝不到的。如今见清薇这样折腾,这茶煮过,顿失其味,已不能喝了。
清薇这茶本也不是用来喝的,因此并不可惜。煮了一会儿,蒸腾的茶香便随风飘散开去,正好传到了邱老夫人的院子里。
邱老夫人年纪大了,没有胃口,吃不下东西,便总觉得精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