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剑法。
只能说,他的剑,是一种境界。
而这个神奇的人,却一直在这里陪伴着花草,从不拿剑。
柳茗川走到菊花掩映的篱笆旁边,随口吟道:
“斜倚篱边玉蕊长,三分鲜妍七分凉。
何由不解秋风意,开得黄花满园香。”
梅雪奈听着他随心吟咏诗句,看着他欣赏地扫视花草的目光,轻轻摇摇头。
“你如此爱花?”
柳茗川道:“世上一切有生命的东西,都值得我去关爱,不仅是这些花草。”
梅雪奈长大眼睛看着他,“还有,掉下树的小鸟?”
“当然,”柳茗川回望她,眼神一片清朗,“生命是最值得人尊敬的,是么?”
“生命......”梅雪奈微锁双眉,视线一片迷茫。
“是,生命只有一次,既然来到了世间,所有的生命,都有生存的权利。”
梅雪奈牵动唇角,冷冷一笑,“你是说,我太过狠毒,随意杀人,所以是一个魔头,是么?”
柳茗川继续看着她,“你不想的。”
“你怎么知道?”梅雪奈看了他一眼,“我杀人的时候,从未想过,这是一个生命。”
“所以你不想。”柳茗川道,“你并没有把这些人当成活人。所以,你并没有故意想要随意毁掉生命。”
梅雪奈道:“我从小练习杀生,不知毁掉了多少生命,你却这样说。”
柳茗川道:“因为我看到了。那天,你站在树下看着那只小鸟,你的眼神分明写着爱。你不是一个残酷无情的人,这一点我坚信不移。”
梅雪奈回头,怔怔看着他。
沉默一瞬,她突然一笑,那笑容不带一丝情感,格外寒冷。
“我不是残酷无情的人?你可知道,我练的是天下最残酷无情的武功。”
“那又怎样?你并非自愿。”柳茗川和眼睛凝视着她,“如果可以选择,我想你早已放弃了寒血经。”
梅雪奈敛起那种冷酷的笑容,喃喃道:“就如同你......一样么?”
柳茗川怔了一下,微微叹了一口气。
他又何尝不是这样,因为心中的纠结,远远离开了那件兵器?
“剑者,百兵之君,生而为杀。”
他又说出这句话,眼中的清朗之色黯淡下去。
“没有人知道我为何扔掉了剑,再也不愿触及到它,我没有向任何人提起,也包括我的父亲。”
梅雪奈道:“我已经领教过了,你的剑是世上最厉害的,因为,你已没有剑法,没有招数。”
柳茗川抬眼看着远方的天际,如同思虑着最遥远的事。
“真正的剑,便是这样。”他轻轻眯起眼睛,“生而为杀,真正的剑术,便是杀人的剑。一剑穿心,毫无余地,这才是剑的真正含义。”
梅雪奈道:“四年前,你一直苦练剑法,却突然领悟到了这个道理?”
柳茗川摇摇头,似要抛开旧日的回忆,“我出剑的速度,突然变成那样,可以瞬间取人性命。”
他回头看着梅雪奈,继续道:“不禁剑法,真正的武功,也是如此。进攻、防守、反击,或攻守兼备,或连消带打,无论多少变化,都是一个道理,两个人的互相对抗,目的只有一个,击败和打倒对手。”
他的嘴唇轻轻抖了几下,低声说出几个字,几个他不愿说出口的字。
“杀死对手。”
梅雪奈默然无语。
秋风拂过,花枝颤动,虽然只是一个小花园,看上去人却如同在花海之中。
姹紫嫣红的花朵,如同绽放的笑脸,似是在对爱护和欣赏它们的主人微笑致意。
突然感觉这些美丽的鲜花与这个清雅的男子之间有着一种密切的感应。没有语言,却可以互相对话,没有思想,却可以心心相印。
梅雪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她的手在轻轻颤抖。
突然,她攥起自己的手,转身离开,向园门走去。
柳茗川一惊,回身道:“梅姑娘。”
梅雪奈骤然停止脚步,“不要叫我姑娘。”
她叹了一口气,“我是一个魔头,确实如此。”
她快步走向园门,不再回头。
“梅......”柳茗川不禁又想叫住她,却不知怎样称呼她才好。
“雪奈......”他低声叫出她的名字,然而她已经走远,那个朦胧的影子已经消逝不见。
柳茗川站在鲜花丛中,心中无尽感叹。四年来,他从未向任何人说起过自己的心事。人们只是莫名其妙,他好好的练着剑,却突然弃剑。为此,他失去了父亲的关爱,失去了在天剑门的地位。
而且,他原本就是庶出,他的母亲早在他幼年时就已经病逝了。
那个名叫明兰若的女子,是柳茗川的母亲,但她也只是柳天青的小妾。
无论地位如何,大家怎样看,他都从未在意过,因为,他本就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然而,今天他却突然向这个认识时间不长的女子说出了心中所想,仿佛面对着她,有一种倾诉的愿望。
柳茗川摇摇头,也许,他也无法读懂自己的心。
一阵脚步声传来,修竹端着茶盘走过来,看看四周。
“二少爷,梅姑娘走了?你没有留下她喝茶?”
柳茗川看了他一眼,“她怎么会留下喝茶呢?”
修竹笑道:“那可不一定哦,我有预感,这位梅姑娘,以后可能会是我们这里的常客呢。”
他愣了一下,连忙道:“二少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