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交出玉佩,真是被肥猪油蒙了眼睛。
我恨恨的问向那小贼:“若是我们丢下他了,他会有什么下场。”
那小贼思量了一下:“命定是能留下的,那小子长得标致,可以充充门面。往后谁也不能说我们寨子里找不出个俊俏的。把他眼睛弄瞎,声音毒哑,留他喂马倒是比较常选的法子。”
我听后朝着那小贼一抱拳:“还是大当家仁慈!”
走了好久终于到了山寨,下车后见到了宋老爷等人。
杨霁宸站在他们旁边,看向我时,眼神飘忽有些躲闪。
这分明就是心里有鬼,一股无名业火‘嗖’地蹿上了脑门,从旁边寻了根枯枝,猛地朝杨霁宸冲过去。
三公子倒是反应快,一把将我拉住。宋老爷急忙问道:“怎么了这是?!”
我发了疯似的冲过去,一心要弄死躲在人后的杨霁宸,语气森森的说道:“今日我要替天行道~”
我奋力拂开了三公子的手,将要靠近杨霁宸时,却被他再次环住:“金莲,你冷静一下,有事回头再说!”
众目睽睽之下,我怎好再僵持下去,只得恨恨的扔了枯枝,三公子见状便也松开了我。
‘啪啪啪’身后传来几声击掌的声音,接着就听见大当家的爽朗的笑声:“哈哈哈,瞧着这小姑娘柔柔弱弱的模样,倒是有个火爆的脾气。难怪做出的东西那么好吃,把你留下来伺候我们的肚子,倒是留对了!”
在大当家的授意下,我们先被领进了一间屋子,里面已经摆好了吃食。做工虽然粗糙了些,但是对于饥肠辘辘、身陷囹圄的我们来讲,也算得上美味佳肴,大家却都失了胃口。
车夫、马车,连带着小黑全被带去了后院。
环顾众人,宋老爷和管家一筹莫展,三公子倒是平静,但也没动碗筷。杨霁宸坐在离我最远的地方,时不时的,用麝鹿般的眼睛小心的将我瞧上一瞧,弄得我打也不成,骂也不成,一口气提在胸口吊得难受。
只有麦穗还没认识到事情的严重,仍有心情徒自感叹:“戏台上的故事竟落在自己身上。”然后对着食物吃了起来。
也亏得她心宽,不过想想,少个人一起痛苦也是件幸事。
她四下观望了一会,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宋小甲呢?”
宋老爷听后,赶紧起身,朝着门外仔细望了望,折回身来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她小点声音。
经麦穗提醒,我才发现,还真少了他,刚才忙着动怒,其他的事情全忘了。
大家奇怪的望向宋老爷,宋老爷瞧了瞧大家,又看了看外面,声若蚊蝇般说道:“先前听到声音,便觉不妙。谴了他离开,先去京城寻怀远他们过来接应。我们现在身处险境,不宜妄动,为今之计只有祈盼小甲能安全抵达京城了!”
以前看宋老爷,只觉得他是个精明的土财主,现如今看来,他还是个英明的老江湖。
被宋老爷喂了一颗‘定心丸’聊以慰藉,绷得紧巴巴的精神略略松了松。只要宋小甲拿出往日里寻人错处的那般不辞劳苦,他定可以抵达京城的!
山贼们唯一需要伸伸手的事情便是抢钱,当山下有‘肥羊’路过时,宰上一票;若是没有,那就呆在山上吃吃喝喝、花天酒地。
抢了那么多钱来,每餐必定是要有酒有肉,有荤有素的。
之前这里本有个瘸腿的火夫给他们做饭。我来之后,高低上下立见分晓。大当家的便给了那火夫几袋钱,将他赶下了山。
做山贼的,对外貌最是讲究。不说长得凶神恶煞,那也得是虎背熊腰。若是吃成了菜色,跳出去抢劫,恐怕连个骨瘦如柴的豆丁儿都会壮着胆子搏上一搏。
故而,几十口子的饭食压在肩头,我连晚上做梦都在挥铲子。
每日里需要变着花样的给他们煮肉吃,麦穗在我身边一起帮衬着。所以,每种吃食端上桌前,她都是第一个尝鲜的人。
没过几日,粗心如她都觉得有些不对头,终是没忍住问了我:“金莲,我发现每次的鸡、鸭、鱼肉,甚至猪肉、鹿肉,你都做的特别好吃,为什么轮到了马肉、驴肉了,就做得难以下咽、令人作呕呢?!”
我看着四下没人,点了点她的脑门:“你是不是傻,但凡和‘马’字沾边的,我都不能做。万一被他们吃上瘾了,哪日心血来潮,宰了小黑怎么办?!”
麦穗幡然醒悟过来:“对对,说的有道理。”说罢,拎着盛有脏水的桶出去了。
不一会儿先前送我们上山的小哥儿便走了过来。
他本是山下的放牛娃,只因牛被这群山贼炖了,便随着上山做了山贼。
上山前他没有名字,大家就唤他牛娃。
待牛娃走近了,我向前几步迎了迎他:“牛娃哥这时候过来有事吗?”
他见到我后腼腆一笑:“大当家的让我唤你们过去哩。”
“我们?,所谓何事啊?!”
只听他开心的答道:“大当家的这几日清点了你们的东西,发现你家老爷还真是有钱。就拿那小金算盘说吧,算盘珠有拇指盖那么大呢,个顶个的纯金。大当家说这下宰的不是肥羊,是小牛哩。所以,叫大家一起过去庆祝、庆祝呢!他们几个先被叫了过去,就差你俩了。”
我说嘛,今日要多做出许多来,原来为这预备着呢。
拿了我们的东西,当着我们面卖弄,这件事儿在我看来肉痛,放宋老爷身上那便是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