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到来怕是正中他下怀,如今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加之,他曾下令烧光睢阳城粮草,可见性子果决……若是大哥真的与藩王暗中来往,儿子怕殿下根本就不会顾念那点甥舅情义。”
宋贞敬很敬畏自己这个父亲,所以一旦父亲有问,他都是恭恭敬敬一句都不敢藏私的,往日他也敬重大哥,有什么不满并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说出来,但这一次,父亲是站在他这一边的,所以他的胆子也就大了些。
宋庭泽瞧着这个胆子小、野心也小的次子,内心十分感慨,他对两人的培养其实一直都是有计划的,次子和长子的成长轨迹其实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但可惜的是,虽都按部就班地行事,可最后的成果却又偏偏都棋差一招。
“不必写信了,你兄长是什么样的性子,你也清楚得很,三两句话,是劝不住他的。你现在的重心还是要放到太子的身上。”宋庭泽挥挥手,示意宋贞敬可以退下了,“至于其他的,为父心中有数。”
宋贞敬闻言规规矩矩地退出去,可他心中其实充满了无法解答的疑惑。为什么父亲对兄长的行为听之任之,如果不是支持的话,难道是想两边下注?还有,父亲让他专注于太子,可是他刚才已经说了,这个外甥太子明摆着从一开始就对宋家忌惮颇深,这样的情况下,他又怎么可能得到太子的信任?如今眼见着张远得殿下敬重,陈赟得殿下重用,甚至连安徽和江苏的几个官员都赶着在殿下面前露脸,更别说还有别的日夜兼程赶着来抢功的其他几省官员……再这么下去,日后殿下登基,朝堂之上哪里还有他们宋家的位置啊!
宋贞敬这些日子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天天为宋家的未来担忧。想他一个文臣,战事上又发不了力,政事上也发不了声,虽瞧着与殿下有血缘之亲,其实已经是个被边缘化了的臣子,他真的已经想不到任何办法,能够立功,能够掌权,能够重获陛下的信任啊!最糟糕的是,父亲还犹自气定神闲,一点动作也没有,他很多次都想建议父亲发动自己的人脉,想办法把他那些学生弄来山东,至少,至少也该赶紧占个坑啊!自家人不行,学生弟子总行吧,父亲学生那么多,殿下总不可能真的一个都不用吧!
宋贞敬在门口踱来踱去,这个念头在脑子里转啊转啊,好几次他都想再次推门而入,把这想法说给自家父亲听,可是转到最后,他还是不敢推门,只能颓丧地望着紧闭的书房门,长叹了口气,无奈地转身离开。
宋庭泽坐在书桌之后,正好能够透过窗棂看到宋贞敬在院子里急急踱步的身影,虽然他这个次子什么都没说,但他很明白他想说什么,无非就是如同提高宋家的地位,如何把宋家的人脉带进新的政治中心。然而,在他看来,这些都不重要,或者说,都不过是下下策。
宋庭泽摩挲着手里一封已经起了毛边的旧信,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笑容,时机啊时机,他已经等了五六个月了,如今,瞧着也该吹起这东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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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庭泽那边的心思,赵曜和沈芊浑然未觉,两人正忙忙碌碌地准备着年夜饭。小厨房里的厨娘按照沈芊的吩咐把鸡鸭都宰杀好,把肥而不腻的猪肋骨都切成小块,还把春卷、饺子都包好,总之,所以下锅前的复杂的食材准备都已准备妥当。
这倒不是沈芊偷懒,着实是她只做过家常小菜,像年夜饭这样的大宴席,她是从来没沾过手的,毕竟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一顿饭,她也不敢随便逞能把它搞砸了,所以她第一次在下厨的时候呼叫了外援。
这倒是让厨娘几个松了一口气,她们自从听说姑娘想要亲自做年夜饭,就开始提心吊胆,生怕姑娘一个不当心就毁了这顿饭,将来这一年运道福气如何,可与这餐饭有着极大的关联,若是以为这个坏了运气,那得多冤哪!好在姑娘还算有些理智,没拒绝她们的帮忙。
赵曜站在厨房门口转悠,时不时地抬头望一望里面热火朝天的景象,好几次都扒着门探出头来问沈芊:“真的不用我帮忙吗?”
沈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从上次找了小曜帮忙做饭之后,他的洁癖竟然奇迹般地好了,不仅不再嫌弃厨房的油烟味,后来几次甚至还主动要求帮忙,如果不是他帮忙的水平实在太烂,她说不定还真能把这一国太子培养成厨房小能手。
不过很可惜,这位太子帮忙的本事没有,添乱的能力倒是个顶个,不仅到现在为止还没学会烧火,甚至叫他洗个菜吧,他都能把菜洗到井里去,累得整个小厨房所有人生生捞了一个上午。
自那以后,但凡赵曜有一点想要进厨房的意思,沈芊就跳起来把人往外赶,她有时候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玩了一招以退为进,故意这么干,好让她没了差遣他的心思。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一次他也别想进厨房捣乱。沈芊一把把赵曜探进来的脑袋给按出去:“你去前院去接见群臣去,没到饭点,不准回来。”
过年,按照皇宫里的规矩,那必是早早就已经开始各种准备了,等到除夕那一天,又要祭祖祭天,又要摆大宴,还要给信任的臣子赐宴,当然,最重要的是第二天凌晨还要接受满朝文武的拜贺。
这一次这些臣子本来也想弄这么复杂的一出,还是赵曜自己否了,说是战事当前,这些复杂奢侈的仪式能省则省,能俭则俭,只在除夕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