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下心回想,今日叶贵妃却颇为反常,穿着打扮让人眼前一亮不说,宫室布置也焕然一新,显庆帝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他猛地抬头,喝道:“周顺!”
一名满头白发却梳理的一丝不苟的老内侍连忙上前,低头束手站在了显庆帝身前,显庆帝吩咐道:“去,把朝凤宫的白露给朕唤来!”
周顺立刻恭敬的道:“启禀圣上,昨日晚上,白露姑姑已于寓所投缳自尽了。”
显庆帝一惊,手里的奏折掉到了地上,他一下明白过来,为何今日里叶贵妃如此反常!不消说,当是他做的那些事情败露了!
一想到这么多年,他令白露哄骗叶欢歌,每日里打扮的暮气沉沉,又柔顺如仆的伺候他用膳,而今却全都被叶欢歌知道了,叶欢歌会如此变化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只是高照心中升起的第一个念头却不是叶欢歌如何愤怒不甘,他当如何小心赔罪,而是满腔不满,这女人口口声声爱他入骨,甚至以待嫁之身等他数年,最后终于进了宫,现在却翻脸如此无情!
“这女人,这女人——”
“该死!”
显庆帝恨得一拍身前御桌,御桌上茶杯奏折俱都跳了起来,旁边的周顺眼皮亦是一跳,周身越发拘谨,整个人宛如一座石化的雕像,把自己的存在感生生降到了最低。
显庆帝冷哼一声,命令道:“去,把太医院的几个院首副院首都叫上,叫他们去给贵妃娘娘瞧瞧,到底是得了什么了不起的绝症!”
周顺恭敬的应了声,倒退着往外走去,显庆帝却又突然开口唤住了他:“且慢——”
显庆帝凝神思索片刻,哼了声,道:“罢了,朕先去看看!”
看看这个胆大包天敢给他脸子看的女人,现在又是什么模样!
显庆帝这次往朝凤宫,是打定了主意要给叶欢歌一个惊吓,是以轻兵简骑,并未带仪仗随行,只带了周顺一人,二人悄然前往。
到了朝凤宫前,显庆帝刚露出身形,落后他一步的周顺就打出了手势,宫女内侍们瞬间跪倒,却无一人敢发出半点声音。
显庆帝满意的点了点头,目光扫过,看到了中午伺候他用膳的女官蔷薇,立刻唤道:“那个谁,就是你,你们娘娘呢?”
蔷薇恭声道:“娘娘身体不适,正在小憩。”
身体不适,身体不适个头!
高照咬牙切齿的瞪了这女官一眼,对周顺使了个眼色,他走之前,这帮子该死的宫人就跪着吧!
他大步的走到了寝宫前,却多了个心眼,小心的推动了宫门,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一个闪身进到了寝宫内。
外面太阳高照,寝宫内却由于重重幕帘的遮挡,显得昏暗无比,高照驻足片刻,适应了室内昏暗的光线后,探头向里看去。
却见满室昏暗中,一片雪白异常的刺目,高照的喉咙一紧,身体仿佛有了自我意识般向前迈去。
到了近前,高照居高临下,只觉得眼前的这一片雪白越发的触目惊心,喉咙瞬间干渴,他心里狠狠的骂了句,这该死的女人,睡觉竟然不着寸缕!真是伤风败俗,有伤皇室尊严!
该死,还生的这么白,这么好看!
一时间,高照的视线完全无法从眼前雪白的裸背上挪开。
说起来,他也很久没有临幸过叶贵妃了,莫说叶贵妃,就连皇后和其他妃嫔,他也很少临幸。
他这后宫的嫔妃,一个个跟孝贤皇后学的端庄守礼,在床榻之间也古板的要死,年轻的时候,他还会冲动一二,现在则是完全没了兴致。
加上国事不断,他每日里看折子都要看到凌晨,次日清早又要早朝,也着实没有多余的精力浪费在后宫。
高照的呼吸渐渐变粗,他魔怔一样伸出手,向着那片雪白摸去,嘴巴里喃喃道:“怎么这么白,怎会这么白——”
叶贵妃原本也没有这么白,只是这些年每日里劳心劳力的伺候高照午膳,身体每况愈下,渐渐没有精力出门,成日里在屋子里呆着,自然也就越来越白了。
眼见高照的手就要触摸到那一片雪白,叶欢歌忽地呻吟一声,翻了个身,只见一头乌发的映衬下,她的脸白皙的如同精雕玉琢,红唇微微张开,长长的眼睫毛轻轻颤抖,宛如暴风雨中挣扎起飞的蝴蝶,惹人爱怜。
高照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猛地捏紧,他目光一下深沉。
……
周顺八岁入宫,在宫里呆了快五十年了,一步步熬到如今总管的位置,什么没见过。
显庆帝进去后,他就候在了贵妃娘娘寝宫的门口,皇上来的时候他可看的清楚,一脸阴沉,心里也不知道憋着多大的火,等下怕是要发一顿脾气。
他好整以暇的候在寝宫门外,琢磨着皇上这顿脾气要发多久,他侧身站着,耳朵始终朝向宫门一边,小心的听着里面的动静,只等皇上发完了脾气出来,好第一时间跟上。
果然,显庆帝进去没多久,里面就有了动静。
听着听着,周顺的面容古怪起来,他很快反应过来,唤过朝凤宫的女官,令她带着人都退到数丈之外,方放下心来,再次回到了寝宫外,老老实实的候着。
只是里面这两位主儿也太无法无天了,这动静闹的越来越大,听听,这都说的什么!
“皇上,臣妾累了,还是你来吧!”
“皇上是中午没吃饱么,这么点力气!”
“皇上,太重了,轻点,臣妾怕疼——”
周顺的面容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