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多听话、多温柔,象个大姑娘似的多好。”
“他呀,哪都好,可九十九个好有一个不好就要血命了。”
几个人来到院子里。
不长时间,葛祥和骑个破旧的三轮车回来了。他身上的蓝衣衫只剩下三个小钮扣,劳动布裤子的膝盖部位已磨的发白,两个裤腿有泥点。小平头,小平头上的每根发丝都顶着细小的灰尘。虽然风吹日晒,脸却白皙,脸蛋还是粉红的呢。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快进屋。”还是一见人就笑。
高天榜说:“老伙计,听说玩‘三d’没少挣啊。”
手在三轮车的扶把上不停地动,“别听她瞎说。”
“我瞎说?你老婆长的丑,要不早卖了。”
佟春华还要说什么。
“行啦,文亮他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快让他们进屋坐儿吧。”刚进屋,与佟春华小声说:“给我点钱,我去买点酒、买点菜。”伸长脖子往窗外望,“你在家把公鸡杀咯。”家里也就没什么了,这公鸡要不是警惕性高、飞得快,也早叫人抓走了。
“看俺家祥和,接人待物,为人处事多好,可就是------哈哈哈不说了,不说了。”
佟春华从地墙角一个纸盒箱里翻出一叠钱,有一张十元的,剩下全是五元的,加在一起能有五、六十元。又从兜里掏出一些一元的纸币一起交给了葛祥和。
赫文亮说:“好,这么多年没在大姐家吃饭,今晚就在大姐家吃了。”
“你们先坐着,我一会就回来。”葛祥和要走。
“姐夫就别去了。”赫文亮瞅了一眼黄克豪,“就让大牙去吧,他开车快一会就回来了。”
葛祥和说:“这怎么行,到我家来怎能让你们花钱。”
赫文亮说:“要不你把钱给大牙,让大牙去,你就别去了。”
“好吧,那就麻烦黄老弟了。”
葛祥和松了一口气,这点钱能买什么?我现在赊账也没地赊呀。
黄克豪走后,赫文亮问葛祥和:“姐夫,听说你在硼海借了钱,在哪借的?”
“刚进城的‘鑫鑫寄卖行’。”
“你有寄卖行的电话吗?”
“有,6765888。”记的还挺熟。
赫文亮问高天榜:“你认识吗?”
“听说过。”
“你打个电话,就说葛祥和的钱由赫文亮来还。”
葛祥和说:“别别别,这怎么好意思。”
章娅莲说:“姐夫,你就别管了,叫他们弄去吧。”
“喂,寄卖行吗?”
“是,你是哪一位?”
“我是高天榜。”
“谁,高天榜?”
“妈了个巴子,我是老天爷!”
“哎呀,是高大哥啊。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刚才没听出来,千千万万别见怪。大哥,你有事?”电话里就能听出点头哈腰的媚态来。
“一个叫葛祥和的在你那抬钱了吗?”
佟春华竖起耳朵。
“是,头午我还派人去要嘞。怎么了大哥。”
“葛祥和是我的朋友,他的钱我来还,以后不准你再找他的麻烦明白吗?”
“朋友哇,大哥怎么不早说,既然是朋友那钱就算了。”
“别,我得把本钱还给你。”
“这不是寒碜小弟吗。我正想拜见大哥呐,那钱就当见面礼了,以后还请大哥多关照。”本钱早就回去了,再要从那个破家里抠出钱来,也实在是难上加难。
“好说,有事尽管打电话。我现在叫人去你那,你把借条还是欠条什么的给他。”
“行行行,我就在这等着哪也不去,你派人来吧。”
高天榜又在准备着打电话。
“谢谢,谢谢天榜老弟啦。”要知道,寄卖行的钱把佟春华压的透不过气来。
“无所谓,小事一桩。”
“姐夫,在别的地方还有欠账吗?”赫文亮问葛祥和。
“在庄家有三千多,还和陈兔子借了一千。”
“什么?兔子那还有一千?”佟春华指点着葛祥和,“你呀,活活能把人气死。”
赫文亮拉开手里的小皮包,“姐夫,这有一万元,你拿去把账清一清。”
“不用这么多。”
“拿着吧,这些年邻里邻居的都可能帮过咱,你买点东西去看看人家。”
掐着钱撂的一个角,眼睛瞅着佟春华,“这------”
佟春华满脸通红,脑门都有汗了。
高天榜推了一把葛祥和,“快去吧,还等什么。”
葛祥和走后赫文亮说:“大姐,我们仨个去青年点看看。”
“去吧,记得早点回来,别太晚了。”
章娅莲站在房头,望着自己曾经睡过的地方感慨地“哎——这世界上的事啊。”
赫文亮问:“怎么了三姐?”
章娅莲没作声。
猜不出三姐在想什么,“三姐是不是想再在这睡上一宿?我也有这样的想法,最好把点里的人全叫回来。”
“过去的事,无法回来啦。”在眼前搧了一下,一只小飞虫转了一圈逃走了。“人这一辈子啊,总会有遗憾的事情。”在这里,文亮曾经热烈地拥抱过自己。在这里,自己拒绝了文亮的爱。
奇怪吗?不奇怪,人的思想就是这样复杂。章娅莲毕竟自弃了真爱,错过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三姐还记得吗?有一天我去了佟大姐家,你就在这里等,一直等到半夜。”
“是一个晚上吗?还覥脸说呢。你呀,你那个时候真让人操心。”
“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