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十一岁的姐姐赫雅琴知道后,疯了似地跑到火车站,死抱着弟弟不放,硬是不让弟弟上车。姑母不忍心拆散他们,只好上车返回了黑龙江。第二年,姑母把他们俩和赫文弘,接到黑龙江呆了一个多月。
“可高考咋办,你又上不了大学了。”
“大学可以明年再考,可这回见不到姑姑,以后就再也见不着了。”
章娅莲不好再说什么了。
说来也怪,赫文亮赶到黑龙江时,姑母的病奇迹般地有了好转。赫文亮住了十三天,姑母的病一天比天好了起来。
赫文亮的大学梦又一次破灭了。
司大民发挥失常,他也没能实现大学的梦想。
有位少女向山上走去,两条长辫子在后背呈“s”形摆动。一个幽灵般的身影尾随身后。
到了山上,“幽灵”赶了上来。
“美娟!”
“是振青啊,吓我一跳。我采山菜,你干嘛?”
“我,我想要你,我,我------”
“你要干啥?”一双shòu_yù的眼睛逼近自己。
“我,我------”
少女被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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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娟”叫杨美娟,“振青”叫杨振青,两人是一个堡子,又是一个年级的学生,这一年两人刚刚高中毕业。在校期间,杨振青就对杨美娟的美貌馋涎欲滴,早有占有之意。
杨振青强暴了杨美娟,怕恶行败露,又将其惨忍杀害。在乱石岗里发现尸体时,头颅被砸开,完全没了原有的面容。
马占魁和刘新明在一个部队,马占魁在汽车连,刘新明在通信连。
一天晚上,班长让马占魁打洗脚水,洗完后又指使他把水倒掉。
马占魁用鼻子“哼”了一声,并用大金鱼眼白了一下班长。
这么长时间第一次碰钉子,“你个小新兵蛋子,还反了你不成!”
恼羞成怒的班长,趿拉个鞋走了过去,猛然抡起右手,狠狠地扇了马占魁一记耳光。这个大嘴巴子可真有力量,马占魁被打的在地上转了大半个圈。
马占魁借着转回身的劲儿,在班长面门上就是一拳。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同屋的来拉架可拉不开,他们一个不服一个厮厮打打地出了门。
脸象刮过大白的墙皮,两只眼睛鼓的比鼻尖还高,马占魁的火气增大了,他指着拉架的人,“你们都躲远点,今天我非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没人拉架了,班长这时才注意到那张凶神恶煞的脸。肝颤了,胆战了,此时多么希望有人把他推进屋。
撕扯中,马占魁抓住对方的衣领,一个大背把班长实实惠惠地摔在了黄沙地上。打架可不手软,马占魁不管头腚一阵乱踢乱踹,班长光个脚丫子满地翻滚嗷嗷直叫。
一是惧怕此时的马占魁,二是憎恨班长,这些“新兵蛋子”都站在墙根处看热闹,个个暗里庆贺:这回可有人替我出气了。
人多了,连长也赶来了,新兵们这才把马占魁拉开。
恶气已出,心情平静下来的马占魁,脸不那么白了,眼睛不那么鼓了,他没事人一样地回到了屋里。
当天晚上连里开了会,为教育新兵严肃军纪,马占魁在全连大会上做检讨,并给予军纪处分。班长也要在全连大会上做检查。
第二天,得知消息的马占魁心里郁闷,他私自开一辆教练车去了一个山沟里。
有人举报,在杨美娟出事的那座山下,有辆部队的汽车。
马占魁被抓走了。
天不藏奸,杀人后的杨振青心情过于紧张,夜里常做恶梦:不成形的脑袋,血迹斑斑的脸;披头散发的女鬼;自己从悬崖坠落,落在了乱石岗上------恶梦惊醒,常常是一身冷汗。恐惧,煎熬,浑浑噩噩,精神恍惚,几个月下来,他得了“夜游症”。夜游症就是在夜里干的实际事情象是在做梦。一次夜里劈柴,母亲让他回屋,他不理会,劈了一大堆。白天问他时,他却全然不知。
这天深夜,杨振青又犯病了,他忽忽悠悠地来到了大队值班室。
“二哥,杨美娟是我杀的。”
值班的是杨振青的叔伯哥哥杨振发。
“别瞎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杨振发不信,杀人凶手是个当兵的,怎么会是他?
“真的,她在前面走,我就在后面跟着,她上了山,我也上了山。在山上我就,我就把她------血,血,脑袋,我,我------”杨振青在梦里。
“你把她怎么了?”
“我,我就------”
“你□□了她?”
“嗯。”
“你又杀了她?”
“嗯。”
“你怎么能杀人呢?”
“她要告我。”
“告你,告你你也不能把她杀了哇,知道你这是什么罪吗?是杀人罪!杀人是要判死刑的!”
醒了,杨振青梦醒了,他晃了晃头,应当记起刚刚做过的“梦”。
“二哥!”“噗嗵”一声双膝跪地,“看在你我兄弟的份上饶了我吧,求求你千万不要说出去,不然我就没命啦。”
“夜游症”,脑子里快速蹦出三个字来。杨振发浑身紧缩一下,这不亚于见到了鬼。
强坐在椅子上,“起来吧,我不会对别人说的。”
“谢谢,谢谢二哥。”
杨振青千恩万谢后走了。
大黑的夜,惶惶的心跳个不停。杨振发躺在床上稳稳神,他开始反反复复掂量杨振青的事情。告发吧,是实在亲戚有些于心不忍。不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