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百十口人,总有一条根苗在。”赵洪贵这话,说得份外严重。
以至于,严重到了这话听在赵洪全耳里,都把这位少爷公子哥给吓得半瘫在了坐椅子上。
“大哥,这,这怎么可能?”
“二弟,这是以防万一。如果没什么事,到时候,你再脱身回咱们府上,还不是轻松之事嘛。”赵洪贵笑得镇静,目光如炬的盯着亲弟弟赵洪全,问道:“二弟啊,你现在可明白了,祖父与爹的良苦用心?”
“明白。”
这会儿,赵洪全除了答应,他也没胆子敢不答应。毕竟,房间里的三个男人,不管是他祖父,还是他爹,又或是他大哥,在赵洪全的眼中,都是他头上沉重的三座伟岸身影啊。
赵洪贵这个大哥,轻松的做通了亲弟弟赵洪全的思想工作。
赵洪英此时,正与他的太婆婆聊着话。
赵家太婆婆笑得和蔼,对于曾孙的提议,却是拒绝了。她道:“老婆子一辈子,已经值了。”
“洪英啊,你跟你媳妇一道出京城就好。太婆婆难得陪你二叔公过了几天日子,就不准备离开了。你要当爹的人,是一家之主。跟天上的雄鹰一样,长大了,总得离开了鸟巢。”赵家太婆婆笑眯了眼,还是主动拉上曾孙子的手,又道:“飞高些,去挣了你的前程吧。”
说完了这席话,赵家太婆婆还是用手拍拍曾孙子的手。
“不必担心太婆婆,赵府的小辈们都是孝顺的孩子。太婆婆的日子,过得挺开心。”
赵家太婆婆都拿定了主意,赵洪英劝到了后面,倒底没再劝了。毕竟,跟他去晋藩的军营确实是过苦日子。赵府上的生活,怎么也算是锦衣玉食。
赵洪英想想,就二叔公一辈子见过的大阵仗,哪会没了不得的见识?
心头有些安慰后,赵洪英就是从赵家太婆婆那儿告退了。他呢,自然就是回了自己住的小院,准备跟媳妇商量了要搬迁的事情。
杜四喜于是呢,就接到了一个惊,一个喜。
惊的是,丈夫赵洪英居然出去一趟,就投军了。喜的是,他们夫妻总算离开京城的赵府,不必寄人篱下了。
“去军营里生活,日子可能清苦些。”赵洪英对前程,还是把握有限的。所以,对着媳妇说了军营未来的生活时,他底气陂不足。
“没事儿,真像京城里见到的情况,还是跟着大军安妥些。”在杜四喜看着,太平盛世还好,打哪儿种田过日子都是一样。可真是乱起来,还是跟着当兵的有底气。
那老话不还说,有兵就是草头王,枪杆子比笔杆子利落嘛。
“眼下东京城里,都是诸侯们聚堆了。总感觉城外住着,心里踏实些。”杜四喜嘴里这么说,心头也是这么认为的。
想东京城,拢这么多的势力,在杜四喜看来,就跟火药桶一样,指不定一点就炸了。
在东京城外面,就是想跑路,也是想跑就能跑。
在东京城内的话,那城门一关,跟瓮中捉鳖一样,千年王八都没得活路。
“太婆婆,真确定要留了赵府内?”杜四喜见着赵洪英似乎低沉的情绪,忙是又问了话道。
☆、第14章
赵洪英整个人神情肃穆,道:“太婆婆要留下来,我劝了,她老人家主意已定,没得改了。”
杜四喜看着这样的赵洪英,心里头陂不是滋味的,她忙是握住了赵洪英的手,鼓励了话,道:“太婆婆许是年纪大了,我又怀了身孕。她老人家跟咱们到了军营,怕担搁咱们的事儿。太婆婆八成是想给咱们减轻些活。”
“没事儿,四喜,我心头都有数。”
赵洪英笑笑,脸上的眉都是展开了些,道:“太婆婆在京城府上,日子过得舒坦。跟咱们去军营,那是受罪,可不是享福。等着,等我哪日有本事了,总能接太婆婆享享我这个曾孙子的福。”
“苦了你,你当我媳妇,得跟我一起过清贫的日子。”
赵洪英这么一说,杜四喜不乐了,她用手捏捏赵洪英的大手掌,道:“你们男人,跟咱们女人的想法就不一样。瞧瞧,我前面跟你说的话,你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赵洪英挑眉,杜四喜就是来了气,再是掐了一把,道:“可记牢了。我这一辈子,嫁了你,就不怕吃苦的事。再说,过日子嘛,你在外面累着了,我这当妻的心头能好受?”
“只要咱俩一辈子,你不纳个妾,跟我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就是个扁担,我都挑着走,没半口气的悔字。”杜四喜面提耳语,那就是时刻要赵洪英晓得了,她这个媳妇的心思。
有道是共患难易,同富贵者难。
杜四喜瞅着赵洪英往日的品性,还是相信她现在的丈夫。不过,本着预防嘛,总是多提两回,遇上事时,枕边人也能多思考思考不是。
“太婆婆,就是长一双好眼,给我挑个能干,心疼人的媳妇。”赵洪英哈哈大笑,然后,对杜四喜赞了话,道:“我这个汉子就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媳妇有了,孩儿也有了,我还求啥?过好日子,一辈子就足够了。”
话是如此,赵洪英也是这般想的。
赵洪英时不时的,还是认为,如果不是世道不好,他和媳妇的日子定是满美极了。
夫妻二人商量好后,自然就是收拾了包裹,然后,要出京城,去城外的晋藩军营。
于是呢,带着苦瓜色的赵洪全堂弟,跟着夫妻二人一起离开了京城赵府。
晋藩在京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