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法子,只好硬着头皮进了病房:“楚先生,要不我们还是听医生的建议,留院继续观察几晚?”她其实没有半分的把握可以劝服楚安城。
楚安城抬头扫了她——1艮,沉吟了数秒,方道:“那你去缴费办手续。”
苏微尘一怔后才反应过来,楚安城这是答应了。
“钱包在我口袋里,卡的密码是xxxxxx。”
因搁在长裤的口袋,苏微尘只得弯腰去取。然而这个姿势却暖昧得很,一低头,她乌黑浓密柔软的长发便轻轻地蹭过楚安城的下巴。
丁子峰见两人的亲密状,心里吃味,脸色难看得紧:“苏微尘,我这里有钱,可以先垫付一下。”
楚安城虽然表现得不大明显,但丁子峰隐隐约约总能感受到楚安城的敌意。大家都是男人,有些东西,彼此心照不宣。
“谢谢丁先生了。”楚安城眉毛轻抬,似笑非笑地道,“不过,我不缺钱。”
这场斗争,以苏微尘摸出钱包而暂告结束。
办好手续,丁子峰向楚安城告辞:“楚先生,我先送苏微尘和苏时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早日康复。”
“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你休假了。”楚安城客气如常。
“楚先生太客气了。苏微尘和苏时的事就是我的事。”
“是吗?”楚安城瞥了一眼苏微尘,懒懒的不再开口。
二人一来一往间,硝烟暗藏。只有苏微尘傻傻地不知:“楚先生,我回去帮你整理一些生活用品送过来。”
“谢谢,不用了。你帮我打个电话给罗姐,请她整理给我即可。”
这样淡淡的口气,完完全全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苏微尘讪讪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道:“好。”
“麻烦你了,苏小姐。”楚安城的每一个字都十分客气。
可他越是这般,苏微尘心里就越觉得闷闷沉沉的,很不舒服。
苏时一进家门,就去了琴房,他对苏微尘说:“楚师兄对我这么好,所以我更要认真弹琴。”
有弟如此,夫复何求啊。苏微尘摸了摸他的头,欣慰不已:“乖啦,去吧。”
一时间,客厅里就剩下她与丁子峰两人。
丁子峰转过头,脸对着她,忽然劈头盖脸就问:“苏微尘,你是不是喜欢他?”
苏微尘骤然抬头,望向了丁子峰:“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丁子峰目光如炬地审视着她的表情,片刻后,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苏微尘,你说的是真的吗?”
苏微尘说:“当然是真的。”
“苏微尘,我都没有说他是谁!”
苏微尘张了张口,最后却只是无言。
丁子峰似一直在等她说话,但最后他仿佛心灰意懒了:“我先回去了。”
苏微尘极轻地道:“我没有喜欢他!半分也没有。”
丁子峰反问道:“是吗?”说罢,他转身出门而去。
苏微尘站在空空荡荡的客厅里,怔怔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她鬼迷心窍般地抬手,触了触嘴唇。她对丁子峰说的每一个字都极慢极认真,认真到她自己都以为是真的了。
她半分也没有喜欢他!
半分也没有!
在整理楚安城的衣物的时候,不经意就看见了他搁在一旁的那条黑色围巾。哪怕被她钩破了,他依旧珍惜得很,将其整整齐齐地折叠好,搁在柜子里。
这肯定是一条对他来说有特殊意义的围巾。
虽然自己不是故意为之,但这围巾到底是被弄坏了。所以,那时的他才会那么生气,才会那样口不择言。
罗姐来的时候,她已经将一切准备妥当了,便把袋子交给罗姐带走了:“麻烦你了.罗妇。”
那天晚上,苏微尘自然是没睡好。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想:万一楚安城的手出问题了怎么办?
虽然医生说应该没什么大碍,但万一有呢?
第二日,苏微尘提了罗姐炖的汤去探望楚安城。她还在路边小店挑选了一些水果。他不吃石榴,苏微尘是知道的,于是,她买了几个丑橘。
楚安城的助理也在,见了苏微尘,便客气地打了声招呼:“苏小姐。”
楚安城与他说了几句,特地叮嘱道:“我没什么大碍,这件事情,你半旬也不许透露给我母亲。”
“是。”
“没什么事,你先回吧。”
助理走后,病房里一下子冷清了起来。
苏微尘说:“楚先生,今天好点了吗?”
楚安城的反应只是抬起头,把脸对着她,瞧了她一眼,又低下了头。
幸好苏微尘早已经习惯了,她打开了保温盒:“罗姐煲了红枣杞菊猪骨汤,说有补中益气、养血健骨的功效。”
还有一小碟蔬菜和一小碟开胃的酱菜,瞧着很是精致可口。
楚安城的手臂有伤,拿着筷子吃饭,有几分不便,速度自然是极漫。
他小口小口地吃饭,取了小汤匙喝汤。忽然,只听“哎呀”一声轻响,原来他手没拿稳,把汤洒了出来。那汤煲了许久,滚烫着装进保温盒的,倒在碗里的时候,还热气腾腾的。
也不知有没有被烫着。
他是因为救苏时才受伤的,苏微尘本就很内疚。此时看着他笨手笨脚的模样,心头自然更加不好过,于是便默默上前,扯了几张纸巾,给他擦拭。
她取过了碗,替他把汤吹凉,把汤匙递至他嘴边,也不说话。
楚安城目光深深地瞧了她一眼,配合地张口,将汤喝了下去。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