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而伤心逃离?他只好继续留在处所,和泊颜下棋,心却飞回了锐安殿。
不知道苓岚在做什么呢?去年好逑之会前夕装病的时候,煦之也曾和苓岚对弈,只可惜苓岚的棋艺确实很一般。他想到此处禁不住微笑:苓岚的到底最擅长的是什么呢?即便她会一点花木之道,但这是木族人基本都会的事情,也不能算作特长。苓岚的特点,大概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针线女红、烹饪调理、医药治病什么都会一点,什么都懂一点,却总是学艺未精。他想起她编的那只蚱蜢,至今还藏在他的寝殿里,由于她回来之后,他为了避免流言,没让她贴身伺候,因此她大概还不知道,那只长得很别扭的蚱蜢一直在他手中吧?
泊颜见煦之面露诡异的笑容,心道:你倒是好事近啊,瞧你那一脸骚样!
................
次日,全城瞩目的好逑之会,各族的平民均在两仪宫外的两仪台下聚集,绝大多数都是已经凑成对的异族爱侣。偶尔也有单身男子向未婚女子提出邀约,如若女方拒绝,那就作罢,如果女方和家人都同意了,便一同到两仪台上向各族的长老请示,而长老则会以五族各□□义为他们赐予祝福。
好逑之会是五族互相融合的一个很重要的盛会,这个传统已经流传了上百年,除了之前已经相识的异族情侣,和看热闹的年轻人外,还有一部分人会看上异性,但是却不一定能获得共识,是以场面虽热闹,但真正能从陌路人凑成对的却不是太多。
而五族的王族权贵的年轻女子,仅有寥寥七八人,盛装华服,或娇或媚,或窈或婉。她们身份尊贵,均带着四五个侍女在两仪台边上的锦棚内就座,吃着点心饮着果酒,悠哉悠哉地等候着两仪台另一端同样在吃喝闲聊的贵族男子相邀。而绝大多数情况下,名门望族之间早已暗自联系安排好,在这台上不过走个形式而已。也有陪同亲朋来看热闹的望族同在台上闲坐观望,低声讨论着。
过去的十年,由于金族王叔一直掌管两仪城,这好逑之会的金族长老便由他来担任,但如今他已回金族,原本该由另外一位德高望重的王族成员顶替,不料煦之却自告奋勇要当长老。金族众人见王自动请缨,不好拒绝,也有些无奈:您当长老?那您选了妻子之后,自己向自己请示,然后自己祝福自己吗?
煦之大模斯样地坐到上首,木族则是长公主槿年亲自担任长老,水、火、土三族都是辈分极高的人,众人看煦之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又瞧瞧殿中盛装出席的娴歌,心下狐疑。
时辰到了,好逑之会的开始需先由各族中地位最高的人先发起好逑之邀,以示隆重。于是所有人都望向煦之,等待着他向娴歌邀约,煦之却道:“看着本王干嘛?本王是长老。”言下之意,他不打算参与。
他见大家互相对望,鸦雀无声,朗声道:“各族可有王子要邀约?”
其时木族新王柏年孝期未满没有前来,火族储君晨弛侧妃众多也没来,水族的凌歌年纪还小未能出席,五族的王子中只有身为土族储君的昊均了。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身浅褐色锦袍的昊均带着两个侍从,鼓起勇气走向台上端坐的娴歌。娴歌正和身边的女伴互相称赞对方的首饰,她缓鬓斜髻,雕钗步摇,额黄花钿,一身靛青色的绣袍,如天上人。
“娴歌公主,您……可愿嫁往土族?……昊均愿以土神之名向您许诺……”他甚是拘谨,说话辞不达意磕磕巴巴的,可把娴歌给逗笑了。
昊均见她笑意嫣然,目瞪口呆,心中更是一片混乱,再也说不下去,傻傻地摩挲着双手。
娴歌原本低头浅笑,听他只说了一半便没了声音,抬头见他正伸手挠挠一片赤红的耳根,她原本想等他郑重说完的,却有些不忍心欺负老实温厚的他,她在他憨憨的目光中站了起来,给了他一个略带羞涩的笑容。
在全场的注目下,昊均领着娴歌,走向土族和水族的两位长老,被赐予祝福后,相偕离开到后殿中与双方的长辈叙话,而他们的侍从宫人等人亦喜形于色地跟了过去。
煦之微笑着看着昊均一脸紧张的邀约,和娴歌喜悦的答复,他觉得自己才是整个会上最有成就感的人。大概是金族王煦之的笑容过于明显,其余人才意识到,这件事极有可能是他一手策划的。
煦之心情极佳,有金族的男女携眷走到他跟前,他微笑着,一脸虔诚地道:“愿金神护佑你们白头偕老。”偶然瞥见泊颜白衣纤尘不染,在人群中漫无目的地闲逛,知道他此时无所用心。
木族由于族中大丧,来的人寥寥无几,槿年端坐在一旁,近日事务繁忙,一直未能和煦之详谈。她早已听闻柏年亲临金族王祖母的寿宴,提出要把苓岚接走之事,她对弟弟的鲁莽行径极为不满,但如今柏年已是王,她不能像以前那样斥责他了,只想着找个时机向煦之致歉。
好逑之会持续到午时,散会后,槿年和煦之说了几句客套话,歉然道:“金君,柏年虽已继位,但实际上还是个孩子,如若先前有什么不妥的言行,恳请您念在与先父的交情予以谅解,槿年对您的恩德牢记在心。”
煦之淡然一笑:“长公主言重了。”
槿年还想再说些道歉的话语,可煦之不愿久留,向她颔首示意,眼神似是淡漠,又带着几分了然,他带着手下匆忙离开两仪台,消失在白墙黑瓦之下的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