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地扑上来,绕着他转。现在这只小猫长大了,磨尖了爪子,警惕又傲慢,虚弱又坚强。
他的目光在她的指尖徘徊,“余念,我是你的主治大夫。”
“主治大夫啊,”余念冷笑,“我明天就他们,还是换成别人吧,不劳您大才小用了。”
沈川默了半晌,缓缓勾起嘴角,“可以。”
余念眨眨眼。按照一般言情文的套路,他不是应该顺势把她推倒,翻身而上,一顿狂风骤雨般的亲吻后,来一句——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再让别人碰你了吗?
不远万里飞越太平洋来切她的胸,不是应该切不到誓不罢休么?这么容易就妥协了算是怎么回事?
“乳腺癌复发,腋下淋巴两组检查暂未发现转移,右肺下有阴影,从ct来看,肿瘤的大小和位置已经压迫了神经,你会感觉到疼痛胸闷,并且会咳血丝痰。”
沈川神色不改,念着她的病例,如同念教科书上的病患案例,从声调里听不出来半点担心。
余念冷笑,“如果转移了就不需要劳您大驾,听说乳腺癌晚期就不需要手术了,带瘤生存活得还能久一些。”
“是不是转移还要做穿刺活检才能确认。”沈川戴上听诊器,“深呼吸。”
余念憋着不喘气,憋得脸都白了。
沈川放下听诊器,无奈地看着不住咳嗽的余念,抬手顺了顺她的背。
“你打算别扭到什么时候?”
“你是不是以为我见到你突然回来,会感恩戴德,求你救我啊,”余念打开他的手,撑着坐了起来,“沈川,从你离开那天起,我们就没关系了。”
沈川长长地叹了一声,“五年了,你还是这么孩子气。”
余念冷哼,“你那么成熟,在美国待的好好的,回来干什么?”
“回来看你。”
“……”
“前段时间你得了个什么奖,颁奖典礼上你咳血,咳嗽的声音也不对。你复诊的肿瘤医院与我在美国工作的医院有合作项目,你的主治医生我也认识,复诊的资料我也看到了,好在复发后发现得还算及时……虽然我们离婚了,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明知你得病也要装作不知道。”沈川拉了拉她衬衣上的蝴蝶结绸缎,“以后别穿这种衣服。”
“为什么?今年流行款,挺好看的呀。”
“不方便脱。”
对余念而言,情圣的甜言蜜语鲜花珠宝,实在比不上学医的男生一本正经地耍流氓要命。
六位数买来的装备被嫌弃,余念翻了个大大白眼,不悦地用高跟鞋磕了磕床脚。
“病号服里不要穿胸/罩,换好衣服叫我。”
沈川站起来,拉上深蓝色的帘子。
余念想了想,左右自己也没吃亏,沈川亲自上阵,总好过让徐冬平来,省去闲言碎语。正当她解第二颗扣子的时候,沈川又折回来,放一双拖鞋在床边,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
喂喂喂,敲个帘子好不好?
别以为你是前夫就可以为所欲为、想看就看啊!
余念不舍地脱下昂贵的新套裙,换上了麻袋一样的病号服,直着脖子喊:
“换好啦!”
沈川拉开帘子,坐在刚刚的圆凳上,望着她道:“把扣子都解开。”
余念乖乖解开了扣子。
乳腺癌检查要摸/乳/房,还要揉/捏/乳/头。余念现在还记得当初徐冬平第一次要给她检查的时候,那种恨不得原地爆炸的羞耻感。
她低头看着沈川拉开病号服,抚摸自己左/乳的专注神情,有些惊讶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排斥沈川的碰触。
“听说美国的男大夫给女患者检查乳/房都要戴手套,否则就算性/骚/扰,”余念看着附上自己胸口的修长手指喃喃,“你这算不算?”
沈川头都没抬,“我这算入乡随俗。”
一般做这种检查,为了避嫌,可以让一个女护士在场,就像当初徐冬平给她检查的时候一样。
不过实在没什么意义。
女护士在场旁观自己被前夫检查,就如同玩羞耻y还要旁人围观,余念更觉得尴尬。
而且当初那个在一旁围观的女护士,也是主要传她和徐东平谣言的始作俑者。余念记得自己当初还去找过那个女护士,想让她和沈川解释。可那个女护士打死不认,事情不可遏制地越传越离谱……她出院后不久,沈川就提出了离婚。
这次住院后,她也打听过,得知那个女护士早就辞职了,才心里舒坦些。
这些事,沈川还记得吗?
余念低头打量眼前的人。
这应该是重逢后,余念第一次仔细地近距离打量他。也许是在美国牛排吃得多了,沈川身材倒是比以前壮了些。
她坐在床边,沈川坐在圆凳上直起身子与她一样高,但现在他弯腰低头,她正好能看到他的头顶。
沈川的头发又黑又粗,头顶几根亮晶晶的白发十分惹眼。婚后沈川依旧不会说什么情话,他也不需要说什么甜言蜜语,有时候只要一个眼神,余念骨头都要酥一天。成为已婚妇女后,余念晚上最大的乐趣,就是等沈川睡熟了,像抱着小时候最喜欢的布娃娃一样抱着他,满足地睡去。
以前他熬夜赶论文后偶尔也会蹦出一两根白头发,但并没有这么多,这么醒目。
余念抬手在他的头顶拨弄两下,“听说美国不是空气很好,吃的都是有机食品,你怎么长了这么多白头发?”
她问话的时候,沈川正在检查她的乳/头,拧